八裏鋪,是當地人的叫法,是小鬼子在的時候,在這邊修建了一處貨運火車站,從這個地方到火車站,正好八裏地,所以叫八裏鋪。


    但後來這裏因為土地的問題,居住的人越來越少,大部分都搬走了,也就成了一片荒地。


    振豐皺了一下眉頭,“陳老板,這不是塊荒地麽?你打聽這裏要幹啥?”


    “準備買下它!”陳陽點點頭,“你們去打聽一下,這地方土地能不能私人買賣,如果可以的話,大概價位多少錢一畝。”


    聽到陳陽這麽說,振豐和刀疤同時對視了一眼。這地方買下來能幹啥?


    雖然心裏這麽想著,兩人還是急忙出去打聽了。振豐和刀疤速度很快,下午的時候就已經打聽好了,找到陳陽說明了情況。


    “陳老板,我們去現場看了,那地方現在就是一片荒地,周圍除了破舊幾間民房,其餘什麽都沒有,連坐墳都沒有!”


    刀疤也在旁邊點點頭,“那是真荒涼,要是晚上把我們扔那裏,估計魂都得嚇飛了。”


    振豐點點頭,“有一個好消息,就是這幾年市裏為了引資修了國道。從八裏鋪的土路出去,沒多遠就能上國道,雖然那段土路依舊很難走,但是那也比原先強多了。”


    “修了國道?”陳陽聽完皺了皺眉頭,“順著國道直接往下走,是不是能路過大坊火車站?”


    振豐點點頭,順著國道一直往市裏方向,確實路過大坊區火車站,開車大概四十多分鍾的距離。


    陳陽點點頭,之前不明白,現在自己明白了。那家外企之所以在這裏建廠,就是看上了這點,離火車站距離近。


    “大概有多少畝?土地現在怎麽賣?”陳陽更有信心了,向振豐問道。


    “大概有五十多畝,”振豐抽了一口煙說道,“我們也問明白了,土地倒是賣,但是有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聽到陳陽這麽問,刀疤在旁邊吐了一口,“不知道哪個傻b,三年前購買了二十畝,你說就這破地,他賣來……”


    說到這裏,振豐在旁邊打了刀疤胳膊一下,“你tm連陳老板一塊罵了,是不是傻?”


    刀疤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表示自己不是罵陳老板,就是罵買地那個人。


    陳陽笑著擺擺手,表示沒事,“打聽出來是誰買走的了麽?”


    振豐點點頭,“買地的人叫郭海,說是買來準備建廠房,可不知道為什麽,一直都沒蓋起來,就這麽放著。”


    “這二十畝地,當時姓郭的是1000元一畝買走的,人家說了,如果我們現在想買,剩下的那些地,也得是1000元一畝。”


    陳陽低頭想了一下,這50畝地自己要全都拿到手,不然就便宜別人了。


    “振豐哥,明天咱們去先把剩下的都買下來,”陳陽向振豐說道,“之後你和刀疤兄弟幫我打聽一下這個郭海,看看他有沒有賣地的意思,如果有商量一下,把那二十畝從他手裏買過來。”


    聽陳陽說完,振豐和刀疤心裏明白了,陳陽這是鐵了心要買這塊地了,可是把這地買下了幹啥呀?種指定是種不了,要是能種人家也不會賣;蓋房子?那也用不了五十畝呀!


    “陳老板,你可想好了,這地咱們買下來可沒什麽用?”振豐在旁邊提醒著說道。


    陳陽拍拍振豐肩膀,微笑了一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三十二畝地,買的非常順利,幾天之後手續就已經放在陳陽麵前了。每畝地1000元,外加給了辦事人兩條煙和一點點好處,地就屬於自己了。


    現在唯一剩下那二十畝,雖然知道是誰買的,但是一直沒找到人,郭海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陳陽有些擔心,人家外企來收地的時候,他再突然冒出來。


    “陳老板,打聽出來了!”一天下午,振豐和刀疤風風火火跑進陳陽店鋪,兩人拿起桌麵上的茶杯,不管不顧仰頭就喝。


    “你倆慢點,不著急坐下慢慢說。”陳陽在旁邊看著兩人樣子,笑了一下。


    “媽的,”刀疤用衣服袖子擦了一下嘴巴,“我說怎麽就找不到這個郭海,原來這家夥死了!”


    啥玩意?死了?陳陽一臉詫異的看著兩人,這什麽情況?


    振豐在旁邊點點頭,這個叫郭海的,是個小老板,從80年代末就開始跟老毛子做外貿,這幾年掙了不少錢。


    “這老家夥有錢就變壞,背著她媳婦在外麵同時養了兩個小老婆,其中一個人家還有老公,也不知道倆人怎麽就勾搭到一塊了。”


    振豐邊說邊抿嘴笑著,“前年夏天,他跟小老婆在一起那啥的時候,被她老婆堵住了。她老婆年輕時候學過摔跤,據說一般大小夥子,都不是她的對手。郭海被堵在被窩裏,嚇得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光著腚就往外麵跑。”


    “小老婆也害怕呀,也來不及穿衣服,跟著就跑了出來。”說到這裏,振豐抿嘴 一笑,“你們想想那場麵,嘖嘖。”


    說道這裏,屋裏人都笑了起來,想想那場麵,大夏天外麵都是人,一男的前麵晃悠晃悠跑著,一女的抖來抖去在後麵跟著,還有個練摔跤的在後麵追,什麽場麵!


    “結果意外發生了,郭海被車撞飛了,這場鬧劇才算停止下來。”振豐說道這裏,“據說當時在大坊街上老多人圍觀了,很多人都記得這事。”


    陳陽聽到這裏,皺起了眉頭。這事麻煩了,郭海死了,按照規定,這二十畝地就應該是她老婆繼承了,現在就要找她老婆了。


    郭海最起碼還容易找到一些,畢竟他在土地局有信息,這茫茫人海的,去哪裏找她老婆去!


    “就是說,現在咱們要找她老婆嘍!”陳陽皺著眉頭,從煙盒中抽了一支香煙出來。


    “找到她老婆了,”振豐示意了一眼刀疤,刀疤起身將一張紙條拍到陳陽麵前,“這郭海欠了賭債,將地給押出去了。”


    陳陽拿起麵前的紙條看了起來,這是一張複印的欠條,上麵說郭海欠了賭場10萬元,將地押了出去。


    陳陽看看振豐和刀疤,心中不由佩服起來,這兩人在社會上真沒白混,自己剛才還想著怎麽才能找到郭海的老婆,人家兩人已經找到了。


    “這家夥,”陳陽撇了一下嘴,“還真是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呀!”


    “這欠條哪裏來的?”


    “郭海老婆給我們的,”振豐向陳陽說道,“我們找到了郭海老婆,想著問問她這地的事情,結果她就給了我們這張欠條,說郭海去世之後,隔三差五就有人上門要賬,要不然她都不知道這地的事情。”


    “欠條上的人,你們認識麽?”陳陽向振豐和刀疤問道。


    振豐點點頭,“康明路的姚大炮,前年年底的時候進去了,判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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