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過後,正統、景泰、天順三朝,這仨朝代可有意思了,正統是明英宗,這家夥當了皇帝之後十來年都沒啥大事,但是到了 1449 年,蒙古又覺得自己行了,開始跟大明朝掰手腕了,明英宗一看那能行麽,必須得收拾你呀!”


    “這家夥效仿祖宗,親自率兵親征蒙古,結果沒打過人家,直接被蒙古人給抓了。”說道這裏柱子抱著肩膀,一臉鄙視的樣子,“你說 der 不 der,打不過你倒是跑呀,皇帝呀,那馬都得比別人快一倍,這樣都能被抓,純純的 der貨!”


    秦浩峰和陳陽在旁邊聽完哈哈笑著,柱子繼續說著,“皇帝被人抓了,咋辦呢?再立一個唄,於是就出現了景泰,景泰是明代宗,聽名字就知道了,就是個代替品,代替皇帝麽!”


    陳陽在旁邊抿嘴笑著,這種解釋,自己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柱子繼續跟勞杉講著,代宗雖然上位了,但人家蒙古人氣勢正盛呀,我手裏有你們皇帝做人質,那怕啥!一路就殺到京城,“代宗還是挺有本事的,在家門口將蒙古人推回去了,繼而發展經濟,賑濟災民、安撫流民,安定社會。”


    “好景不長,景泰八年,代宗病危。”說到這裏柱子看看勞杉,“聽好了,是病危不是已經嗝屁了,就是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家屬還沒簽字呢!”


    “這時候,明英宗的那些老臣,一看代宗不行了,於是開始使壞,準備讓英宗複位,通過奪門之變,讓英宗重新成為了皇帝。”說道這裏,柱子大手一拍,“你說氣人不氣人,打仗的時候,你被人家俘虜了,現在看代宗不行了,這老家夥開始攛掇老臣,幫他複位,多tm損!”


    “那成功了沒有?”勞杉認真的向柱子問道。


    柱子點點頭,“那能不成功麽,這就相當於你在病危在家裏躺著呢,你兒子正考慮治療不治療呢,突然有人跟你說,搬家吧,這不是你家了,你氣不都被氣死了!”


    “那為啥不繼續叫正統,而改叫天順了呢?”陳陽抱著肩膀,笑著向柱子問道。


    “這還不簡單,”柱子將筆往桌麵上一扔,“哥,你想呀,明英宗可是皇帝,居然被人家俘虜了,雖然說回來了,但皇位混沒了!再次上位,他指定希望自順順利利的,所以叫天順唄!”


    陳陽聽了之後,隻是抿嘴一笑,柱子這個......雖然說的不完全對,但絕對tmd有道理!


    “繼續,”陳陽衝著柱子一努嘴,“這時候青花用料。”


    柱子將筆拿起來,“老三,咱們笨尋思,正統是在誰後麵?”


    “宣德!”


    “對了!”柱子笑了一下,“宣德用蘇麻離青料,那正統也應該延續前朝用料習慣,用蘇麻離青。可是他tm發生戰爭了,都被人打到京城門口了,景德鎮也指定被人家給占了,鄭和也早嗝屁了,留下的蘇麻離青指定越用越少,那咋辦呢?”


    “隻有一條路,尋找國產青料!”


    說著話,柱子在天順後麵,寫上了成化,弘治,正德,“雖然我們不知道空白期到底找到了什麽國產料,但我們可以參考成化年的青花,成化弘治正德使用的是平等青,也就是陂塘青,這種青料發色藍中泛灰,成色淡雅清亮,幾乎沒有暈散的現象,之後我們再對比空白期時期的瓷器,根據我從書上看來的,空白期一些青花瓷器也有這種發色特點,所以我推斷,從空白期到正德早年,用的都是平等青!”


    “之後就是回青,也叫佛頭青,明正德晚期官窯始用,嘉靖至萬曆官窯均用,發色藍中泛紫,這是非常有特點的一款青料,”柱子在紙上畫好之後,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勞杉,“記住,回青是從正德後期才有的,是嘉靖和萬曆官窯主要用料,如果你發現一件青花瓷,判斷為回青,但底款確實大明成化,那幾乎就可以判斷為假了,因為成化年的用的是平等青,而不是回青,那時候回青還沒有呢!”


    隨後柱子又向勞杉講了其他幾種清料,當聽柱子講完,勞杉終於明白了,原來這東西是分段來記的,主要記住每個時期用的是什麽料就可以了,現在自己總算明白一些了。


    陳陽從柱子手裏接過筆和紙,趴在桌麵上補充了一下細節,比如浙青,不單單是從萬曆開始用,甚至時間更長;還有石子青,不單單在成化年間民窯使用,在嘉靖萬曆年間,因為單獨使用回青,則容易出現過度暈散現象,所以多與石子青混合使用等等。


    陳陽補充完之後,覺得大概沒什麽問題,將筆一扔,“行了,基本上都全了,這些要是都弄懂了,老三你就不容易了。”


    “不能單單記住,主要的還是多看,不單要看青花發色,還有胎質,紋飾等諸多方麵,鑒別真偽是全方位看,不能隻看一麵。”


    勞杉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掏出自己的筆記本,照著柱子畫的準備自己記錄下來。


    “你有病呀!”秦浩峰在旁邊看了一眼勞杉,伸手拿過柱子畫的圖,“你還重新畫一遍,真是吃飽了撐的,直接拿回去不就行了。”


    聽到秦浩峰這麽說,勞杉抬頭瞪大了眼睛看向秦浩峰,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這個......給我?”


    柱子抬手就打了他腦地一下,“這不是廢話麽,我和糖豆早就記在腦袋裏了!”


    “你是準備留給我哥用麽?他腦子裏比我倆還全呢,不給你用給誰?我畫完扔它呀!”


    “這一屋子人,就你用的上!”陳陽在旁邊給三人發著煙,笑著看著勞杉說道,“放好嘍,這麽tm費事,就給你畫一次!”


    “謝謝柱子哥,謝謝陳老板,謝謝秦掌櫃!”勞杉樂嗬嗬將紙條放在自己的筆記本裏,之後將筆記本放好,站起身撓撓頭,“我給你們買飲料去!”


    勞杉起身就往外麵跑,秦浩峰在後麵大喊著,“買四瓶,別tm那麽摳!”


    “艸,我啥時候又成秦掌櫃了了,這小子!”


    陳陽和柱子笑了一下,“你們是不是覺得老三挺特別的?他問起過什麽特別的問題麽?”


    秦浩峰表示倒沒什麽特別,成天就往這一坐,來人就開門,沒事就去貨架子上看物件,遇到不懂的就問問柱子和自己,“最多就是跟我們吹吹牛,說他在沈城見過什麽什麽,還說見過人家什麽壓堂器。”


    “對!”柱子在旁邊點點頭,“哥,聽勞杉說,每家古董店都有壓堂器,咱家啥算壓堂器?”


    陳陽聽完微微一笑,默默點點頭,“咱們又不是古董店,弄什麽壓堂器!你們咋跟他說的?”


    “糖豆跟他說,咱們家的物件,拿出去都是壓堂器,哈哈!”柱子說完,和秦浩峰在旁邊哈哈笑著。


    陳陽聽完也是仰頭一笑,壓堂器?連糖豆和柱子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好東西,你還想琢磨壓堂器!


    到了晚上,陳陽剛走進屋裏,方子薇正好在大廳,見到陳陽回來,不由愣了一下,隨後起身站到陳陽身邊上下看了起來。陳陽看著方子薇反常的表現,“咋了額,我身上有什麽味道?”


    方子薇搖搖頭,繼續抿嘴笑著,前後打量著陳陽。


    “不是,到底咋了,你在這看狗熊呢?”陳陽笑著拉方子薇坐下,同時也四下看著自己,“我到底怎麽了,讓你這麽看。”


    “哥,”方子薇抱著陳陽手臂,一臉微笑的看著陳陽,“你今天是掉河裏了麽?”


    陳陽聽完愣了一下,“不是,我開車又不是走路,怎麽能掉河裏呢?要是開車掉河裏,你現在就看不到我了!”


    “你怎麽會這麽問?”


    方子薇笑著看著陳陽,一隻手攬過陳陽的手臂,一隻手指著陳陽身上的衣服,“出門一套,回來一套,而且不單單是上身衣服換了,連褲子都換了!”


    “你說不是掉河裏了,用得著全換麽?”說著話,方子薇伸手就去解陳陽褲腰帶,“我看看裏麵換沒換!”


    女人呀,觀察就是細致!自己跟方大海打完仗之後,把換套衣服這事給忘記了,沒想到讓方子薇發現了。


    “喂喂,等會!”陳陽拉著方子薇,“我媽還在廚房呢,等會上樓讓你看!”陳陽說著話,拉著方子薇的手臂,沒想到方子薇手臂一晃,順勢將自己褲子拉鏈拉下來了。


    “嗯,沒換!”方子薇趴在陳陽懷裏笑著。


    “你這手速現在挺快呀!”


    “那還不是你的功勞!”方子薇撅著小嘴笑著說道,隨後追問起陳陽怎麽回事。陳陽將白天跟方大海打起來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最後,“你說氣人不氣人,你哥就憑著通話記錄,非得認為是我讓張老三幹掉了井上一生,多可氣!”


    “你跟我哥打起來了?”方子薇聽完驚訝的張開了小嘴,“那你受傷沒有?我看看!”


    陳陽表示沒事,自己還不是收拾方大海卑服的!方子薇一噘嘴,表示陳陽淨吹牛。


    “要是我哥當兵前你說這話我還信,”方子薇趴在陳陽懷裏,“可我哥自從當兵回來之後,跟之前可不一樣了,個頭高了,身上的肉也結實了。”


    “之前有一次我媽做飯的時候,跟我哥吵起來了,我媽順手拿著炒菜鏟子去打我哥。”方子薇跟陳陽說道,“我哥伸手一擋,鏟子不但彎了,還反彈到了我媽頭上,給我媽疼夠嗆,嘿嘿!”


    說著話,方子薇笑著刮了一下陳陽鼻子,“你指定被我哥揍了!”


    “切!”陳陽一撇嘴表示不服,“你今天是沒看到,你哥被我這頓打,我不讓他起來,他都起不來!”


    “真的?”


    陳陽點點頭,表示千真萬確。方子薇壞笑了一下,湊到陳陽耳朵邊上,小聲說了一句,隨後臉上一紅,兩人笑做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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