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軒說完,宋青雲都懵了,這家夥不會演著演著自己入戲了吧?還軒子,叫的這個熟練呀!宋青雲掃了一眼桌子旁邊的陳陽,此時陳陽正看著謝明軒,好家夥,自己讓他當陳陽,可沒說自己當謝明軒呀,他還挺順口,還隨便說,他擔著,你當你大爺呀!


    但謝明軒戲都坐到這裏了,陳陽也隻能接下去,走到桌子旁邊,拿起瓶子看了起來,瓶子開門老,沒有太大問題,冬青釉淺浮雕夔龍撇口長頸瓶。


    清乾隆 冬青釉淺浮雕夔龍撇口長頸瓶


    此瓶口部微外撇,長頸,圓鼓腹,圈足外撇,胎質細白堅實。瓶身紋飾分為數層,口沿有暗刻夔龍紋、連珠紋及如意雲頭紋,肩部則飾蕉葉紋、回紋、夔龍紋及蟬紋,腹部主體紋飾則為大片的夔龍紋,下飾蓮瓣紋一周,足牆為三角紋。


    各處淺浮雕紋飾清晰流暢,深雕淺刻結合,層次感豐富,此類工藝複雜,稍有不慎,前功盡棄,其精致考究,可見乾隆禦瓷燒造水準極高,圈足內以青花書「大清乾隆年製」六字三行篆書款。


    “師傅,”看了幾眼之後,陳陽將瓶子重新放回到了桌麵上,“這是一件清乾隆年間的冬青釉淺浮雕夔龍撇口長頸瓶,大開門!”


    “器身通體施以冬青釉,釉色凝厚瑩亮,清雅溫潤。縱觀我國陶瓷史,青釉曆經東漢、六朝、唐、宋、元,發展至清代可謂盛況空前,清代景德鎮的藝匠們以其勤勞和智慧,繼承龍泉青瓷之優良傳統,掌握各種釉料變化之因,燒出深淺不一異彩紛呈的各類青釉瓷器。”


    “清代乾隆時期禦窯廠燒造單色釉的技術,已經堪稱到達爐火純青之境界,成就之卓越,為後世所不能及,其精湛的製瓷技藝,至今仍令人歎為觀止。而根據釉色深淺不同,清代所製的青釉可分為豆青、冬青、粉青等,豆青色最重,冬青次之,粉青最淺,本作品則屬於冬青釉。”


    聽陳陽說著,沈老板抬頭看了一眼陳陽,這小子怎麽越看越眼熟呢,好像在哪裏見過呢?突然陳陽一個側影,沈老板突然想起來了,上次去陳老板的店裏找麻煩,就是這小子在旁邊將局給攪了,原來他是陳陽的徒弟,難怪能看出我那件霞澗窯呢!


    想到這裏,沈老板不由看了看謝明軒,此時謝明軒坐在椅子上,聽陳陽滔滔不絕說著,時不時微微點點頭,表示對陳陽的讚許。好家夥,徒弟都這麽厲害,這陳陽得多大的本事!


    “摹古作為康雍乾三代宮廷藝術主題旋律之一,除了在釉色上作出發展,工匠還將商周青銅器紋飾應用於禦瓷,此做法最早見於康熙青花,雍正繼之,乾隆則大盛。康雍之世摹古器物多為賞玩,乾隆時期則陳設賞玩與祭祀禮器並重,尤其乾隆十六年之後,內府厘定禮製,這一點在《皇朝禮器圖》上有記載,瓷質摹古器皿更注重禮儀實用性。”


    類似青銅器上的紋飾


    陳陽說著話,將手一指長頸瓶,“本長頸瓶器形、紋飾、釉色搭配獨特,可謂摹古與創新並存,正是「師古而不泥古,仿古而不忘新意」的集中體現。此類仿青銅器摹古之作為乾隆官窯頂級禦瓷,類似作品存世珍罕,算是件稀罕的物件。”


    “師傅,有說漏的地方,還請師傅補充!”陳陽說完,衝著謝明軒笑著說道,眼睛裏的意思是,小子,你等回去的!


    謝明軒絲毫沒看出陳陽的意思,還笑著衝陳陽點點頭,“為師問你,這瓶子價值幾何呀?”


    宋青雲在旁邊暗暗笑了一下,完了,謝明軒演上癮了,剛才軒子,這回為師,這是入戲出不來了!你小子,等回去有好看的嘍!


    陳陽想了想,這瓶子雖然是清三代的,但自己剛才已經說過了,這種此類仿青銅器摹古之,作為乾隆官窯頂級禦瓷,在市麵上確實罕見,價值不會太低,自己估算應該在幾十萬左右,如果要是能送去拍賣,按照現在拍賣的形式來估算,上百萬也不是不可能。


    宋青雲看了一眼陳陽,這小子依舊是那個毛病,估價過高,不過這不是太大問題,就像陳陽說的,這種物件在市麵上罕見,隻有一個大概價格範圍,具體價格就要看買賣雙方了。


    謝明軒聽完拍了一下手,“好!那為師問你,如果你出去撿漏,遇到這物件,你想多少錢拿下呢?”


    這什麽意思?陳陽聽謝明軒問完,沒明白他要幹什麽,琢磨了一下之後,說這要看具體情況,幾塊錢到幾百、幾千都有可能。謝明軒看了一眼陳陽,“為師換個問法,如果你想從沈老板手裏買下這物件,你想出多少錢?”


    這下陳陽明白謝明軒的意思,嘴角一翹,“像沈老板這種眼力,應該能看出這物件的價值,十萬以上,二十萬以下,高了我是不會買的。”


    “沈老板,聽見了沒有!”陳陽話音剛落,謝明軒衝著沈老板喊了一句,“這是我徒弟,他都不會花高價賣,你覺得我會麽?”


    謝明軒在我徒弟三個字上,還特意加重了語氣,生怕沈老板不知道一樣,陳陽在旁邊看了一眼謝明軒,小子,你說的挺過癮呀!


    “沈老板,你拿一件清乾隆年間的冬青釉淺浮雕夔龍撇口長頸瓶,給我看,”謝明軒瞪著眼珠子看向沈老板,“你這分明是沒拿何老板當朋友,沒把宋老板放在眼裏,更是沒看得起我呀!”


    “如果這玩意是你店裏的好物件,我看你這店也可以關門大吉了!”


    “沒有,沒有,”沈老板聽完連連擺手,就算陳陽自己得罪的起,這位宋青雲自己也得罪不起,剛才何老板介紹時候就說了,這可是宋開元的侄子,“陳老板,我覺得沒有這個意思。”


    “我是真不知道,陳老板您心裏到底想要什麽物件,隻能先拿一件瓶子,讓你看看。”


    你不知道個屁呀!謝明軒已經看明白了,剛才何老板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指定多多少少跟他說了,現在他就是沒看到錢,不往鈞窯上說而已。謝明軒冷笑了一下,“我想要什麽?沈老板心裏應該清楚。”


    謝明軒轉手麵前的茶杯,聽說前段時間,有人來到潘家園賣一對鈞窯長頸瓶,自己就是想要這對鈞窯。沈老板聽完連連擺手,表示這物件可沒在自己手裏。


    “陳老板,那可是鈞窯,”沈老板看著幾人小聲說道,“我也不瞞你們說,就因為這對鈞窯長頸瓶出現在潘家園,現在上麵把潘家園盯上了。”說著話,沈老板一指何老板,表示何老板就因為買了一件贗品鈞窯長頸瓶,之前不就讓人帶走了麽!


    謝明軒靠在椅子背上,來回晃悠著椅子,示意沈老板,不要以為自己不知道,這潘家園的人都那麽守規矩。這裏麵誰家沒兩件不讓交易的物件,隻要錢到位,沒人往外說,絕對沒有問題。


    “不瞞沈老板,”謝明軒拍了一下胸口,“我家裏也有汝窯和官窯,這點我也不用隱瞞,但除了這汝窯和官窯以外,那青銅器我不也有麽?那唐三彩我手裏不也有麽?唐宋兩代的金銀器,啥沒有!”


    說著話,謝明軒湊近了沈老板,“啥沒有,怎麽來的,咱們大家心知肚明,您說對不對?”


    宋青雲坐在謝明軒旁邊,用力踢了謝明軒一腳。這小子,開口就胡說,你在這說完,你以為就完了?哪天要是傳出去,不是給陳陽惹事麽?要是陳陽手裏沒有也就算了,關鍵的是,他信口說的這些,陳陽真有!


    沈老板聽完之後,臉上微微一笑,搓著手表示自己跟陳老板可比不了,自己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呢!陳老板一場拍賣下來,那掙的錢都夠家裏人活到下輩子了,自己沒有陳老板的本事,那就隻能小打小鬧折騰著,對付糊口而已。


    謝明軒聽完,用手點點沈老板,“老狐狸!”說著話,謝明軒打開了手包,看著裏麵一遝遝鈔票,琢磨了片刻,從裏麵掏出整整一遝百元大鈔,直接扔到了沈老板麵前,“隻要沈老板能幫我聯係到這兩件鈞窯,好處費少不了沈老板的。”


    何老板在旁邊看著謝明軒扔到桌麵上的一遝鈔票,不由喉嚨動了一下,這陳老板出手還真大方,居然就這樣白白給沈老板一萬塊,可惜......算了,別可惜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沈老板拿起鈔票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狠狠吸了一口氣,隨後笑著抬頭看向謝明軒,“陳老板,這錢的味道是真好聞,可惜呀,我沒這個本事,這錢它我隻能看著眼饞。”


    說著話,沈老板將鈔票規規矩矩放在了謝明軒麵前,謝明軒抬頭看看沈老板,這家夥啥意思?是真沒辦法還是真不想幫忙?不會是覺得少吧,這可是一萬塊了!


    謝明軒抬頭看著沈老板衝自己笑著,心裏琢磨了片刻,一邊嘴角翹起,老狐狸我還對付不了你!


    想到這裏,謝明軒將手包裏的東西直接倒在了桌麵上,什麽香煙、打火機、存折、各種票據等等,都被謝明軒倒了出來,當然還有幾遝成捆的鈔票。謝明軒將雜七雜八的東西收拾到到包裏,又將十來張百元大鈔和其他零錢也收拾了起來,最後看看桌麵上四捆百元大鈔,謝明軒喉嚨動了一下,成百在此一舉!


    謝明軒將四捆錢往沈老板麵前一推,“沈老板,您自己想,幹還是不幹?您可想好了,這可是鈞窯,什麽價值你我心裏都清楚,這些隻算是好處費,您自己掂量!”


    謝明軒這一手,別說何老板和沈老板了,就連旁邊的宋青雲都嚇一跳,這小子瘋了?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直接給人家五萬塊,敢情這不是他的錢了,他是真敢花呀!


    想到這裏,宋青雲用餘光看了一眼陳陽,此時陳陽正低頭用手捂著臉,仿佛在說,“那tm是老子的錢!”


    何老板看看桌麵上的錢,又看看沈老板,同時給沈老板遞了個眼色,沈老板沒說話,皺著眉頭琢磨著,並不著急回答。謝明軒等了他一會,最後直接起身,將麵前的錢都拿了回來,“算了,看來沈老板是真沒辦法,我在另請高人,我就不信了,在這潘家園有錢還花不出去了!”


    謝明軒將錢拿在手裏,站起來轉身就要走,沈老板猛的站了起來,“陳老板,別著急,我剛才這不是在給您想辦法麽?”


    “咱們坐下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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