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儀原是有感而發,沒想到順嘴冒話,多虧自己年齡小口齒不清晰,母親並沒聽清。


    哎呀!太過專注了!


    邊說邊吐著泡泡,娘親以為不過是孩子心性罷了。王瑾儀心中,一個小人兒跳出來,用力壓了壓,驚慌直跳的心髒。


    噯!嚇死本寶寶了!


    現下,看著娘親過問哥哥的課業,王瑾儀來了看熱鬧的心情。


    心想:呦,“三娘”要“教子”了。


    陽光的金線灑在屋裏,帶來了熱度和光明,把上房的廳堂照的明亮起來。


    午飯後,王瑾儀睡在正房的大床上,奶娘回了西廂房,哥哥和歐陽文澈回了東廂房,做夫子留的課業就是寫作業去了。


    母親在廳堂的書案上謄寫書稿,凝神而專注。


    二房的大丫鬟青兒坐在錦凳上,忙著手中的繡活。


    一般主母的衣服及繡活兒,都是親近人或自己親手做。自從二房有了小姐,活計更多了。


    二房的院子裏一如往常安靜,下人走路、做事都聲音很輕,進進出出各自忙著雜事,這是王家大宅的規矩。


    王家向來家規嚴格,對下人的約束也很嚴,這是琅琊王氏傳下來的規矩,這也是出了名的。不過,因為王家素有清名,依然總有人盼望進王家做下人,。


    王家與後宅人員複雜,夫人、姨娘、妾室一堆,後宅中勾心鬥角或主子德行差的人家比起來,王家隻是講規矩要求下人嚴,確實不算什麽。


    更何況在王家做下人,還能有識字的機會。隻可惜王家主子少又大多不在府中,王宅不常買下人。


    一般用的下人,都是有保人的!不會輕易進人。


    日影西斜,二房院中正房大床上,一雙毛嘟嘟的大眼睛正盯著幔帳出神,小手放在臉側無意識的緊緊握著。


    :我要怎麽做,才能知道,陳智遠在哪裏呀?


    他是不是和我一樣,也在這個世界裏?我能做點兒什麽呢?思緒飄飛了好遠。


    門環的撞擊聲,打破了上房的寧靜,也把王瑾儀的思緒拉住了。


    廳堂裏,悉悉索索的聲音後,有人挑簾出了門,之後傳來爹爹王書禮的聲音,正和母親交代著什麽。


    之後,院子裏有腳步聲傳來,像是往東廂房走去,過了幾息,東廂房門前聽父親說:


    “安心住下吧,有什麽需要找文棟娘。”


    歐陽文澈跟著說著客套話。聲音都不甚清晰。


    很快,外間兒的簾子又被打起,父母走了進來。丫鬟送來茶水,母親在幫父親褪外袍,並聽母親吩咐道:


    “在門口守著吧。”


    “是。”


    王瑾儀想:這是不讓人打擾的意思嗎?!,


    不會是兩個“關關雎鳩”,要做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吧?


    喂,本寶寶還在呢,要不要提醒一下呀?


    王瑾儀的各種念頭,胡亂翻起。抬頭望向廳堂,就要喊出聲。外間兒,父親已經開口了:


    “你和瑾兒翻車的事,確實是人為的,那條路有人提前動過手腳。”


    父親走到坐塌前,繼續道:


    “那棵砸下來的樹,也是有人提前伐斷的,事前用繩子綁好,等到時機一到,繩子被砍斷直接撞到路上,就能讓路上的馬車翻倒。”


    看著屋子裏沒有下人,又接著說:


    “大哥,花了幾天時間查的,隻是到現在也不清楚是為什麽,要針對你們……”


    聽著外間兒的交談,王瑾儀耳朵幾乎要豎起來。


    :怎麽回事兒?我剛來,就有人要算計我?!要算計我娘?還是要算計我哥?


    轉而一想,好像哪裏又有些不太對勁兒。


    父親親自給母親斟了一杯茶,遞給妻子,溫聲說道:


    “慧娘,別怕,我不允許有人傷害我的妻兒,放心吧!”


    父親握住母親的手,輕聲說:


    “家裏的下人,整個都查了一遍,沒有人往府外去過,也沒人往外送過消息,馬車沒有人提前做手腳。”


    說到此,起身靠妻子身側坐下,從身後抱住妻子,安慰道:


    “別瞎想了,府裏定了新規矩,再出門會安排的更仔細。”


    又緩了緩,從袖袋中拿出幾張文件,接著說:


    “這是,母親給徐嬤嬤家的,20畝上等田。這田是我們王家公中田,地不錯契約你收好。”


    王瑾儀聽到母親明顯在抽泣。


    文件是一整份兒契書,包括:官府蓋章的官契,還有一個中間人,兩個保人的居中文書。


    隻要徐嬤嬤家人,去官府更名備案即可,中間的一切手續,王家已經全都辦妥了。王家不是說說而已,而是實實在在的,感謝著徐嬤嬤的大義。


    看著妻子無聲垂淚,王書禮用帕子深情的幫著妻子拭淚。


    溫聲安慰道:


    “慧娘,別怕都過去了,我們一家人都還在,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不要多想了,你沒事,兩個孩子都沒事,就很好了!”


    又貼近妻子,輕聲勸慰:


    “我知道,你舍不下嬤嬤,我也難過呢……”


    好久,外麵廳堂沉寂無聲,父親從身後擁住妻子,兩個人就這樣汲取著彼此的溫暖,默默地坐了許久……


    是父親的聲音,又悠悠響起:


    “還有一事,我覺得應該說給你聽,記住不要說給第三人知。”


    母親微微點頭,依偎在丈夫的懷裏。


    內室裏,王瑾儀心想::我就是第三人呐!


    於是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伸長了耳朵探著脖子。


    :“這個歐陽。”


    父親用手向東廂房指了指:


    “他是歐陽鴻明老太傅的嫡孫,要在我們府上借住。


    父親說,長兄家裏內外事太雜亂了,不便待客。暫時先在我們院子住,暫時在文棟琴房裏住。


    等父親決定了,再另外做安排。”


    父親似乎內心有掙紮,沉吟著又說到:“你們在淩雲寺南麓,山道上翻車那天,北麓下山的官道上,出了劫匪。


    當時下山的各家都受了驚嚇,也有人受了傷。”


    父親似乎要刻意輕輕帶過,聲音變得隨意了些,說道:


    :“歐陽家,當時也受了波及,死了幾個下人,好像歐陽文澈受了傷。”


    之後,喃喃道:


    “竟是看不出受傷,此人確實了得,這心性非常人可比呀!”


    母親緊緊抓住父親的手,似有所悟。


    那一天。


    王文棟帶著一眾下人、車輛,從事發地返回淩雲寺。


    知客僧得到消息後分頭忙了起來。


    有人安置一行人進了禪房;有人請來了寺裏通曉藥理的師傅,給慧娘及時處理外傷:還有人把徐嬤嬤移至空置禪房。


    寺裏的法師也被請來了,為徐嬤嬤誦經超度亡靈。


    另有僧人向住持的禪房趕去……


    很快,香客們得到消息,南路山道需要修補,建議大家提早下山,知客僧送眾香客出山門。


    夾雜在香客中的歐陽文澈,得到了通知,說下山的南路山道上出了事故,讓眾人從北麓道繞道下山。


    北麓山道要穿越青樹坡,才能上官道回府城。當時青樹坡上出了劫匪,下山的各家聯手打退劫匪。


    聽了父親的敘述,王瑾儀理了理頭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劫匪單獨為搶劫,為何要選在官道邊?離官道越近不是越不利於搶劫嗎?這地點選的也太無腦了。


    奇怪的是,無腦的劫匪卻還懂得截斷南路,逼眾人走北路?!


    說他們有頭腦吧,卻又在眾多人家一起下山時搶劫,不單獨截落單的某一家,或者是設伏。以保證搶劫成功。


    簡直矛盾。又聰明又幼稚的劫匪,看起來好像很愚蠢,但是又在用計謀。


    很明顯,此次搶劫另有所圖!


    這幫劫匪,明顯是假借搶劫之名,想要殺人越貨,這是有設計有針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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