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這個垂涎師弟肉|體的,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師兄。穆清嘉不由想,師弟對於他是什麽人?他曾以為,霍唯是走過他生命最長的人,是他摯愛的家人、朋友、對手。但現在看來,自己的身體並不這麽覺得。他心中苦笑,端坐起來,念起從記憶角落裏搜羅出的《清心訣》,靜心等待欲|火熄滅。耳畔突然響起一個沙啞的嗓音。“怎麽,想起來了麽?”穆清嘉駭得差點平地起飛,那點兒餘燼死灰複燃,呼呼吹在心髒上。他腦中翻江倒海,簡直聽不懂霍唯話裏是什麽意思。想起來什麽?他在暗示什麽?那個綺夢難道是……“想,想起來什麽?”他故作淡定,尾音發顫。“傀儡術。”霍唯不知他為何大驚小怪,“還能是什麽?”“……哦。”一顆心落回肚子裏,發沉。霍唯有些不耐地捉住他的手,寫道:{你少時曾製作諸多傀儡,較此物精細者比比皆是。不驚動製作者的情況下調換傀儡指令,對你而言不難。}穆清嘉這才知曉師弟等這麽久,是在等他出馬。然而先前那段時間全被他浪費在春|情裏去了,思及此他不由愧疚地揉了揉鼻尖。見此,霍唯投以不屑的眼神,奚落道:{是我高估師兄了。}涉及到身為師兄的尊嚴,穆清嘉立刻把其他情緒拋到天外天,寫道:{難不倒我。把刀斧客身上的符文畫出來,我看不清。}“早說。”激將法成功,霍唯輕嗤一聲,不著痕跡地觀察鐵牢與法陣之外的刀斧客,將符文畫在他手心裏。當銅錢狀的符文呈現在穆清嘉心中時,他升起一股熟悉感,仿佛在哪裏見過類似風格的符法。或許又是生前認識的人罷。他隨意想著。然後,他又發現了此銅錢狀符文的詭異之處,寫道:{這是個殘符。確信看全了?}{確信。}霍唯回道,{可有解法?}{有。}穆清嘉解出一筆便落下一筆,持續了約一炷香的時間,仍未推演出全部解法。以手指畫出的紋路雖然有所偏差,但霍唯與他自幼相熟,對符術粗解其意,遇疑惑處便向他詢問,倒也不繁瑣。而穆清嘉對此銅錢符文的理解愈深,便越覺得不對勁。法修在符術之道走得越高深,就越會形成自己獨到的見解,創造出獨特的符文。一般法修符文風格表裏如一,畢竟沒有誰會在一個符文裏刻意換上三四重風格,與空氣鬥智鬥勇,勞心勞力地和自己過不去。然而這一枚符文,雖然最外重看起來是個銅錢,向內探究,卻每一層皆與上層不同,絕對是法修刻意為之。——就好像,在刻意隱瞞自己的風格,不想被認出一般。而此人耗費這麽重的心思,為的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傀儡術而已,甚至還刻意抹除另一半效果,留下個殘符。有些意思。{很難?}霍唯見他解得慢,問道。穆清嘉唇角勾起一抹興奮的笑容:“是個高手。”霍唯神情又凝重幾分,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又過一炷香時間,符文破解。穆清嘉抬手擦去額角的細汗,笑容洋溢著暢快,感覺好久沒這麽棋逢對手了。一名傀儡步履僵硬地經過鐵欄杆時,牆壁上掛著的燈火微微一晃。一枚不起眼的火星從燈火中掉出,落在他後背處的銅錢符文上,熔煉出新的圖騰,篡改了符法的紋路。它巡視的腳步一頓都未頓,但已經有什麽暗中改變了。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霍唯遵循著留在腦海中的紋路,以同樣的方法篡改了全部五名刀斧傀儡的符文。城主的第一道“眼”已被拔去。現在,任是穆清嘉任是拉著師弟在監牢中唱歌跳舞,刀斧傀儡也不會被驚動一分。而他們下一道所麵對的,就是該如何不觸動符文的情況下破開監牢。“嗯。”霍唯暗示性地揚起手腕,“和釋鐲”在穆清嘉的靈眸中流光溢彩,金藍二色光澤在其中極速穿梭。他不明所以,但還是依師弟的意思握上和釋鐲,細微的“哢嚓”一聲,解除了對火靈氣的限製。霍唯按揉著手腕,躁鬱的金焰衝出丹田,四肢百骸為之躁動不安,滿室燭火皆變作耀目的金色。“躲遠些。”他沉聲道。焰光灼人,穆清嘉後退三步,才覺得好了些。金焰瞬間包裹了霍唯的整條右臂,血|肉之軀在焰火中熔煉鍛造,流轉著鋼鐵般的色澤,仿佛那不是骨肉,而是一另柄劍。他活動著右腕,仿佛冥蝶劍挽出一個劍花。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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