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俊峰要買瓜子花生舉辦看守所文藝晚會,作為五保戶加蛋子的陳東旭和吳晨陽第一個舉雙手同意,看到他倆同意我們也紛紛表示同意。


    得到了大家的認同,李俊峰說:“好,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這一次報賬的時候卡上有錢的人每人公攤三十。”


    “大家公攤的這三十塊錢除了買監室的日用品以外,剩餘的全部買成瓜子花生和大瓶雪碧,到時候咱們舉辦的時候就要舉辦的具體一點。”


    “張桂中,這幾天你也別閑著,抓緊時間把你的主持稿熟練一下,高坡,把你的歌舞表演在空閑的時候多練練,還有那個星星大道的歌手,等他開庭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心思再唱歌了……”


    周誌明接過李俊峰的話:“俊峰哥,十年以下估計他還有心情唱,十年以上就說不定了!”


    聽到李俊峰和周誌明的話,我們都笑出了聲。


    就這樣說說笑笑的到了放風時間,放完風回到監室吃過午飯躺在床鋪上,出去開庭的徐春生才被送了回來。


    可能是大家都想午休的關係,這時候沒有人問徐春生開庭的事情,中午也沒有給徐春生留飯,就這樣他自己打好了床鋪,鑽進了被窩裏。


    下午兩點起床,監室裏熱鬧了,李俊峰第一個開口問:“徐春生,今天開庭法官怎麽說的,是判你十年還是二十年?”


    聽到李俊峰的話徐春生明顯有些不開心:“俊峰哥,別開玩笑了,我就犯個強奸罪怎麽可能會判我十年二十年呢?”


    “他娘希匹的,你還有臉說自己就犯了個強奸罪,你他媽的趁你哥們兒出殯那天把他九歲的女兒騙出去強奸了,你自己說說,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楊寬罵完陳東旭說:“他奶奶個熊的,我看是曲智勇進勞動號以後監室裏沒有人能治你了,你他媽的頭又想抬起來了是不是!”


    徐春生低著頭委屈巴巴的回答:“報告,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犯的罪判不了十年二十年。”


    “判不了,那你自己說說能判你幾年,是把你給當庭釋放,還是讓你拿到判決以後回家?”


    徐春生也成皮子了,你說你挨著訓斥不說話也就算了,可他偏偏要說:“報告,我第一次判七年,第二次判八年,這一次我的預期是九年,我感覺公訴人也是往九年的刑期公訴的。”


    周誌明嗬嗬一笑:“我靠,三次犯罪還給你判出等列數字了,不過九年也好,判九年的話估計你還有心思唱歌。”


    周誌明的話把徐春生說的一臉懵逼,這時候李俊峰解釋道:“徐春生,我聽別人說你參加過星星大道?”


    徐春生又抬起了頭:“嘿嘿嘿,俊峰哥,那都是陳年舊事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李俊峰臉色一沉,訓斥道:“誰給你嬉皮笑臉了!”


    “徐春生我告訴你,過幾天我準備舉辦一屆看守所茶話會,到時候你給我準備三首歌曲,如果表演的好你進監獄之前不犯錯誤我就不為難,如果表演的不好你看我不扒你的皮!”


    聽到李俊峰的話,徐春生似乎又找到了自己的舞台,他信心滿滿的說:“放心吧俊峰哥,別的東西咱不會,但是唱歌咱在行,到時候舉辦茶話會的時候我一定給大家唱歌助興,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因為徐春生話太多,吳晨陽在我身後訓斥道:“閉上你的肛門,趕緊給我老實的在自己位置上坐好!”


    聽到吳晨陽的訓斥,範根生笑著轉過頭對我說:“周正,你看這個徐春生真是沒臉沒皮,在監室裏不管別人怎麽罵,他都像沒事的人一樣。”


    我點點頭:“嗯,這話你算是說對了,他如果要一點臉,也不會幹出三次強奸幼女的事情!”


    看到我和範根生說話,吳晨陽拍著我的肩膀問:“周正,討論啥呢,是不是讓你師父在臨走之前給你算一卦?”


    沒等我說話,吳晨陽又對前麵的範根生說:“範老板,管教話裏的意思是你快要回家了,能不能給我透露一下,這次你能判緩回家總共花了多少大洋?”


    範根生笑了笑沒有說話,我正要給吳晨陽說的時候,監室的牢門響了起來。


    聽到牢門響,我們三個趕緊老實坐好,這時候牢門打開,開門的依然是馬幹部。


    打開牢門馬幹部對著監室喊道:“範根生,收拾東西,回家!”


    這一聲喊的突然,範根生坐在位置上沒有任何反應,這時候我朝他像狗啃的發型上拍了一巴掌說:“範根生,還愣著幹什麽,趕快收拾東西回家。”


    被我這一拍,範根生這才反應過來,他站起來大聲喊道:“到!”


    周誌明都替他著急:“範根生,你到什麽到,釋放你呢,趕快收拾你的東西!”


    可能是幸福來的太突然,範根生慌不擇食的收拾自己的衣服,然後扔進垃圾桶裏。


    趁著範根生在儲物洞翻找的功夫,我悄悄對範根生說:“範根生,我家裏的電話號碼你拿了嗎?”


    範根生指了指自己穿著的襪子說:“拿了,在這個襪子裏塞著呢,你放心,出去我就給你家裏打電話。”


    我點點頭:“好,讓我家裏記住你的電話號碼,等我出去以後去山上找你。”


    “嗯,好的……”


    就在我和範根生說著的時候,馬幹部催促道:“範根生,還沒有收拾好嗎?”


    “好了,好了……”


    範根生把自己的衣物扔完,被子他沒有處理,就這樣隻拿著自己的起訴書,一身輕鬆的離開了監室。


    “咣咚”一聲牢門鎖上,吳晨陽拍著我的肩膀問:“周正,你師父走了你是什麽感受?”


    我苦笑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看守所裏本來就是來來走走,我能有什麽辦法,祝福他唄!”


    說實話,範根生走了我心裏還是很難受的,感覺空落落的,就在這時候張團結說:


    “我的老天爺呀,理個那種頭型出去,家裏肯定還感覺他在監室裏受多大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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