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說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也就是他停頓的功夫,李俊峰開口問:“對了管教,上周不是說咱們看守所裏每周都要給我們調換監室嗎,這周怎麽沒動靜了?”


    管教看李俊峰一眼說道:“那是上麵提出來了,咱們所裏不得不調換,你們也看到調換一次有多麻煩了,所以現在上麵不說話,咱們暫時就先不調換。”


    “怎麽李俊峰,是不是上一次沒有給你調換到別的監室你不願意,這一次著急被調走了?”


    李俊峰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最害怕調換監室了,調換一次監室就如同是又重新坐了一次牢。”


    “知道就行,我看你們以後誰還不老實,如果再不老實就不是戴手銬腳鐐那麽簡單,我下一次就直接給你們調換監室!”


    就這樣,管教把陳東旭送回監室,又和我們說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管教剛離開肖戰豪就一臉得意的說:“怎麽樣,我說調換監室就是一陣風吧,本來我覺得是能堅持兩周,沒想到才一周就不調換了。”


    “看來戰豪是在這裏喝的時候久了,摸出咱們看守所的脾氣了,哈哈哈……”


    “嗯,不調換了好,免得再來回調換的作賤人,讓每個人都受二茬罪!”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監室裏的喇叭響了起來,這時候風場的牢門自動打開,開始放風了。


    直到我們放完風回到監室吃過晚飯,被送去醫務室的周誌明才被馬幹部送了回來。


    回來的周誌明依然有些痛苦,同時他手裏還拿著一個寫著病號的牌子。


    看到周誌明進入監室,吳晨陽和陳東旭趕緊站起來攙扶:“誌明哥,你感覺身體怎麽樣?”


    周誌明把胳膊搭在陳東旭的肩膀上說:“唉,受老鼻子罪了,在醫務室裏輸了兩瓶液,現在感覺肚子裏還是疼。”


    說完這些話周誌明又對吳晨陽說:“晨陽,給我打床鋪,另外把這個病號牌放我床鋪旁邊,我是病號,我要躺床上。”


    “是,誌明哥!”


    吳晨陽答應完便趕緊給周誌明打床鋪,打好床鋪後兩個人把周誌明扶到床上。


    這時候正是自由活動時間,我們紛紛走過去詢問周誌明的病情,周誌明趴在床上說:


    “腎結石,我之前在家的時候震過一次,但是那一次震的不徹底,沒想到這一次在關進看守所又犯了。”


    吳嘉豪關心的問:“誌明哥,那怎麽辦呀,總不能就這樣一直疼著吧?”


    周誌明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剛才輸了兩瓶液好一點了,咱們管教說先看看情況,實在不行明天就去縣醫院。”


    這個時候高文藝不失時機的問:“誌明哥,去縣醫院的流程是什麽,如果真的去縣醫院,到時候是看守所出錢還是通知家裏讓家裏出錢?”


    周誌明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如果明天真的去縣醫院了,等回來的時候我告訴你們。”


    “文藝,狼人殺身份牌你又做出來沒有,如果做出來趕緊集合兄弟們,就當是陪哥娛樂了,咱們再殺幾局。”


    高文藝一臉驚訝:“哥,還喝涼水呀,你都這樣了涼水你還能喝嗎?”


    “怎麽喝不成了,今天晚上我占點便宜,我輸了我喝保溫箱裏的熱水,你們輸了就喝涼水。”


    “誌明哥,身份牌我還沒做呢!”


    “那還不趕快去做……”


    就這樣高文藝又喊上我和陳東旭去撕起了紙,做起了狼人殺的身份牌。


    晚上七點,我們都坐在凳子上看新聞聯播,因為周誌明有病號牌,他卻躺在床上睡起了覺。


    看完新聞聯播周誌明睡著了,他沒有叫我們玩狼人殺,這時候我看到吳晨陽,陳東旭,包括新來的韓欣豪都在看小說,於是我也在書櫃裏拿了一本看過的書看了起來。


    正在我看書的時候,陳東旭擺著手叫我:“周正,過來一下。”


    聽到陳東旭的喊聲我放下書籍走到他身邊問:“東旭,喊我幹什麽?”


    陳東旭摟著韓欣豪的肩膀嘿嘿一笑說:“周正,韓欣豪說想讓家裏人給他送來一些書,你不是經常看書嘛,你給他說說什麽小說好看。”


    其實我在家的時候根本就不看小說,我唯一看過的一本小說就是盜墓筆記。


    正因如此我對陳東旭說:“盜墓筆記吧,我覺得盜墓筆記比較好看。”


    聽到我的話陳東旭說:“盜墓筆記我在家看過了,既然送盜墓題材的,那還不如送鬼吹燈。”


    “周正,鬼吹燈你看過沒有?”


    我搖搖頭:“聽說過,沒有看過。”


    “那就送鬼吹燈吧,韓欣豪,明天咱們管教來你就舉手說要談心,到時候家裏給你送衣服的時候順便讓他們給你買一套鬼吹燈的小說送過來。”


    不知怎麽搞的,韓欣豪和我們說話也會臉紅,這時候他紅著臉點點頭:“好,如果管教願意和我談心的話我會告訴他的……”


    一夜過後早上起床,洗臉刷牙疊被後,我正準備排隊去風場放風,這時候陳東旭叫了我的名字:“周正,昨晚你洗衣服了嗎?”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沒有洗,怎麽了?”


    “沒有洗你就別放風了,誌明哥身體不舒服不能去放風,但是監室裏必須要留兩個人陪護,本來我和晨陽留下陪護就可以,但是晨陽要出去晾曬俊峰哥和誌明哥的衣服,所以就咱們兩個人留下來陪護吧!”


    我點點頭:“好,那我就不放風了。”


    說是陪護,其實就是坐在周誌明身邊聊天,因為看守所不允許一個人單獨留在監室,所以我和陳東旭在一旁陪著。


    早上六點半,周誌明顯然是沒有睡夠,他和我們兩個說幾句話便又閉著眼睛睡覺了,我和陳東旭不敢打擾他睡覺,隻能一人抱著一本小說看了起來。


    早上的放風時間很短,隻有半個小時,我手裏的小說還沒有看上幾頁,風場的人就收風了。


    看到風場的牢門自動打開,獄友們又排好隊自覺的進入監室,我這才回到自己位置上拿出飯盆,開始吃今天的第一盆牢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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