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訊逼供?那你犯的是什麽罪……”


    正在柳浮生要問他所犯的罪行時,管教毫無征兆的推開了監室的房門。


    看到管教在午休的時候進來,我們都很驚訝,柳浮生正要問新人的話,也變成了一句含糊不清的招呼:“管教好!”


    聽到柳浮生問好,床鋪上躺著的所有人都迷迷糊糊的齊聲喊道:“管教好。”


    “別那麽多事了,繼續睡你們的覺!”


    對我們說完,管教上下打量了一遍新來的犯人,然後問道:“你的頭是怎麽回事,怎麽剛進監室,就被打了個窟窿!”


    新犯人有些不服氣的說:“報告,頭上的窟窿不是監室裏打的,是我在警局的時候警察給我打的,警察刑訊逼供,我要檢舉,我要控告!”


    聽到這個犯人的話,我還以為他有多大的冤情,然而管教卻瞪著他,憤怒的罵道:


    “你控告誰,來到看守所了你還不省心,你自己也不想一想你幹的是什麽事,現在幸虧看守所裏不讓打犯人了,如果放在前兩年,警察給你頭上打個窟窿送來以後,我再給你雜碎頭上打個窟窿!”


    “你個屢教不改的東西,把你的爛被子扔在地下,跟我出來!”


    看到新進來的犯人被管教帶走,監室裏無心睡覺的犯人開始議論紛紛:“浮生,你說剛才送來的這個人會不會是鞭子犯?”


    “鞭子犯?我看不像,剛才問話的時候他氣勢洶洶的說警察對他刑訊逼供,如果是鞭子犯直接生物檢測就行了,幹嘛還要對他刑訊逼供。”


    “那看他絡腮胡腱子肉,你說會不會是黑社會?”


    “管他黑社會還是白社會,剛才我看他一臉的不服,等管教把他送回來以後,直接鞋底子抽他就是了。”


    “對,這個人看起來很不老實,等管教把他送回來以後直接抽他,實在不行就過門檻,這種人必須要一次把他治服!”


    因為管教隨時都可能進入監室,我們現在都誰也不敢睡覺,就這樣議論著,猜測著。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新來的犯人被管教帶回了監室。


    回到監室我發現,犯人頭上的血跡明顯少了不少,這應該是管教讓他在外麵洗臉了,或者是拿濕巾擦拭了。


    看到管教臉色不好,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柳浮生趕緊從被窩裏爬起身,摸索著睡衣準備穿上。


    管教擺擺手說:“現在是午休時間,所有人都要躺著,你就不用起來了!”


    緊接著,管教話鋒一轉,指著新來的犯人說道:“我給大家說一下,這個犯人叫徐春生,他和我是一個村的,剛從監獄放出來沒三個月,這次又抓進來了!”


    聽到是和管教同村的熟人,想必又是一個關係戶,柳浮生客客氣氣的問:“管教,那他這次是因為什麽事進來的?”


    管教臉色一變,指著徐春生的腦袋怒斥道:“什麽事?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去世了,他去人家家裏幫忙料理後事,結果當天忙沒有幫,把人家的女兒給騙出去強奸了!”


    說話的時候管教恨的牙癢癢,就差大耳光子抽他了:“徐春生你自己說說,你還算是一個人嗎,你朋友的女兒才八九歲,你到底是怎麽下的去手的!”


    “將心比心,如果那是你的女兒,你又會是什麽感受,何況還是在你朋友出殯當天的事情!”


    “還舉報,還揭發,還說警察刑訊逼供!要我說給你頭上打個窟窿就是輕的,如果我是辦案的刑警,我絕對不會讓你自己走著進看守所!”


    可能徐春生出和管教同村的關係,訓斥他的時候管教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我在被窩裏聽著管教痛斥徐春生的罪行,也感覺特別的氣憤,可管教接下來的話,更是刷新了我對犯罪的認知。


    “我告訴你們,這是一個慣犯,他犯這樣的事不是一回兩回了,你自己說說,這是第幾次!”


    “報告,第三次。”


    “前兩次判多少年?”


    “報告,第一次七年,第二次八年。”


    “前兩次也都是七八歲的吧?”


    “報告,第二次的十歲。”


    此言一出,監室一陣議論之聲,我更是在徐春生回答的時候,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的愧疚。


    大概正因如此,管教在他回答完的時候就大聲罵道:“媽了個巴子,七年八年,一共關了你十五年都沒有把你給關改了,幸虧我是管教不是法官,我如果是法官,這一次至少判你個無期!”


    “就你這樣的人送來的時候,還有人找到所長那裏讓你送進我的監室,讓我對你照顧一點,你自己說說,像你這種情況我該怎麽照顧!”


    徐春生低著頭沒有吭聲,管教話鋒一轉,對柳浮生說:“浮生,從今天開始讓他值崗,讓他刷廁所,如果在監室裏有一點不老實,不用看我的麵子,直接拿著拖鞋給我使勁的打,他媽了個巴子的!”


    管教說完,他沒有提一句照顧的話,便拂袖而去,鎖上了監室的房門。


    管教剛走,監室裏就熱鬧了起來:“爛頭,你犯的事可真光榮,剛才老子還以為你是黑社會,原來是一個鞭子犯!”


    “朋友妻不可欺,你這個畜生倒好,直接欺負起朋友的女兒了,而且還是在你朋友出殯的當天,他娘的,畜生都沒你這樣的!”


    “幸虧你到了這個監室,就你犯的這個事敢關進別的監室,你他媽的天天腦袋都要低在褲襠裏,每天連陰天晴天都不知道!”


    “楊寬,你說這樣的話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說,他進到咱們監室裏這件事情就算了?他奶奶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起床扇他大耳光子!”


    說著,曲智勇直接從被窩裏鑽出來,衣服都沒穿的他在床鋪上走了兩步,突然他從床鋪上跳下去,一個大飛腳踹在徐春生的胸口上。


    “唔啊~”挨了一腳的徐春生捂著肚子蹲在地上,曲智勇正往徐春生臉上抽著耳光的時候,柳浮生說道:“曲智勇,那麽著急幹什麽,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嗎?”


    說完曲智勇,柳浮生又對著看熱鬧的我們吼道:“都看什麽看,還有半個小時,都趕快睡覺!”


    “徐春生,你現在就用這個姿勢蹲在這裏不準亂動,等我起床的時候發現你動了或者換了姿勢,我絕對會讓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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