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生毫不忌諱的讓大家看他的判決書,和大家一起傳遞喜悅。


    當他的判決書傳到我手裏時,看到上麵寫著判處有期徒刑十個月,並處罰金一萬元,而且還明確標明了釋放日期的時候,


    平生第一次見到判決書的我,此刻多麽希望這幾頁紙就是我的,如果再過十幾天就能回家的人是我,那該有多好……


    看守所裏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人即將踏上久違的自由,憂愁的人不知道還要在黑夜中探索多久。


    一夜過後,柳浮生即將出獄的喜悅還沒有消退,梁伯齡這邊又有了新動向……


    下午電教,管教火急火燎的來到監室,他顧不上回應我們的問好,就直接對梁伯齡說:“梁伯齡,估計你在這裏呆不了了,收拾你的東西吧,提你去辦案基地的人來了。”


    聽到管教的話,剛才還在有說有笑的梁伯齡,此刻不知道是恐懼還是事情太突然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他的表情立刻變的凝重起來。


    隻見他聲音顫抖的說:“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我就知道在這待不久,他們不會讓我這麽舒服的,我的財產全都沒收了,他們還不想讓我安生……”


    聽著梁伯齡的抱怨管教安慰道:“收拾東西吧,說不定過段時間又給你送回來了。”


    說完,管教鎖上牢門離開了監室……


    管教剛走,監室裏的人就紛紛向梁伯齡道別:“伯齡哥,有機會再見……”


    “伯齡哥,到了辦案基地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管怎麽樣,活著最重要。”


    “老梁,我在這裏等著你,等你回來咱們再一起打牌……”


    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柳浮生要走,梁伯齡也要走,我除了為伯齡叔感到難過,同時我也為自己感到擔心,在監室裏照顧我的人馬上都走了,我以後該怎麽辦?


    別人都在和伯齡叔握手告別,杜正剛和劉濤在給伯齡叔幫忙收拾東西,我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咣咚”一聲,坐在我身後的曲智勇一腳踹在我屁股上,同時他小聲訓斥道:“周正,你看看別人在幹嘛,你又在幹嘛!”


    “虧伯齡哥還是你老鄉呢,平時在監室裏他對你最好,這次他走了以後你一輩子都見不到了,你還在這裏坐著,也不知道去和他說幾句話!”


    這一腳挨的不虧,緩過神的我趕緊跳下床鋪,走到梁伯齡身邊的時候我已經眼含熱淚,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流淚,但我心裏總感覺要失去一個親人。


    此時此刻我不知道對他說些什麽,擦一把眼淚後我隻憋出幾個字:“伯齡叔,等我們都回家了我們在外麵再見。”


    看到我流淚的樣子梁伯齡也非常心酸,他仰著頭強忍過後說:“傻孩子,你的事情不大很快就回家了,我這輩子能不能回去就不一定了。”


    “以後在這裏老老實實的熬過刑期,隻要你在監室裏不惹事,咱們管教會照顧你的。”


    聽到梁伯齡的話,我的淚水再也崩不住了,他邁過臉定了兩秒後說:“你跟我來,我給你點東西。”


    說著,他在自己的物品裏翻找了起來:“你平時不是愛看書嗎,我把這些書留給你,我一直和別人夥在一起吃飯,吃的東西沒有辦法給你。”


    說完,他從收拾好的衣服裏拿出一件鵝絨大衣:“這件衣服在加拿大進口,我在外麵沒有穿過,你回家的時候穿回去,如果在這裏回不去,去監獄的時候就把它扔掉。”


    我搖搖頭:“伯齡叔,書我留下衣服我不要,你留著等到辦案基地了再穿。”


    我話音剛落,柳浮生就說:“你伯齡叔給你你就拿著吧,在這裏麵他沒有什麽東西能給你,能給的就是這件好衣服,這是伯齡哥的心意,你就拿著吧!”


    “拿著吧孩子,等過幾天出去了在外麵穿,我到辦案基地也穿不上!”


    “是!”


    我接過了他送的書和衣服,這個時候他的物品也被杜正剛和劉濤收拾的整整齊齊。


    梁伯齡的衣服被子被床單包裹著,柳浮生一個勁的往床單裏塞著吃的,他邊塞邊說:“伯齡哥,你到那肯定報不了賬,這些吃的到那裏了先應付著吃。”


    梁伯齡拉住床單說:“好了好了,別往裏塞了,辦案基地查的嚴格,這些東西不一定帶的進去,他怕我服毒自殺。”


    柳浮生笑嗬嗬的說:“沒事伯齡哥,讓帶進去就帶,不讓帶進去就扔掉,這是咱們監室裏的一點心意。”


    這個時候梁伯齡走過去對杜正剛說:“好了正剛,不往裏裝了,把床單紮住吧,估計等一會辦案基地的人就來了。”


    梁伯齡說完,我們再一次和他道別,不大的功夫,外麵嘈雜的腳步聲離我們監室便越來越近。


    聽到腳步聲,柳浮生說:“老梁,帶你的人來了!”


    梁伯齡心情沮喪:“各位,我要走了,如果以後有機會了我們再見。”


    “有機會再見,我相信你一定有出獄的那一天……”


    大家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的時候,監室的牢門被打開了,兩個身穿製服的人看了看梁伯齡問道:“收拾好了嗎,收拾好就和我們一起走吧!”


    梁伯齡沒有說話,柳浮生則是跳下床鋪,幫忙提起包裹遞給監室門口的梁伯齡。


    梁伯齡扭頭看我們一眼沒有說話,然後他背起包裹大步走出監室,監室門也在這個時候再次上鎖。


    鎖上牢門,肖戰豪第一個開口說道:“老梁走了,這一次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


    柳浮生接過肖戰豪的話:“就看他招不招了,他如果不招可能還會讓他回來喘口氣,他如果招了估計就不會回來了。”


    “是啊,老梁的事情大,牽扯的人比較多,這次讓他能在看守所過年,估計還是沒有招出幕後黑手……”


    梁伯齡走了,監室裏的人議論紛紛,吳晨陽更是幸災樂禍的走到我身邊問:“周正,你的靠山走了,你現在是什麽感受?”


    我瞪著眼怒斥道:“不知道情況就不要在這裏亂說,閉上你的嘴滾一邊去!”


    看我發火,曲智勇戴著手銬指著吳晨陽罵道:“他媽的,當幾天蛋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他現在正傷心你問他這樣的話,是不是想找事!”


    柳浮生朝這邊看了看,但是看到吳晨陽很無趣的回到自己位置上,他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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