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老夫人的主張下,顧闕開始上學,係統地學習知識,後來成功考入海城大學,主修商科,輔修服裝設計。雖然顧闕已認祖歸宗,可父親顧誠仍將他當外人。顧誠嘴上不說,顧闕卻能從細節之中感受到。譬如功課,顧誠會定時抽查顧恩的功課,卻從不過問顧闕的學業。又譬如生日,顧恩的生日有鮮花蛋糕,顧闕的生日卻什麽都沒有。顧闕畢業後,本想自謀出路,可顧誠卻讓他回顧家的產業幫忙,待顧闕在三年間把生意翻了三番後,顧誠卻來了一招卸磨殺驢。顧闕與顧恩兩兄弟正式分家,顧家所有值錢的產業,都給了顧恩。亦銘坊除外,亦銘坊是顧闕母親薑婉秋的心血,在顧家的眾多產業中,亦銘坊所賺的利潤雖不多,卻是顧闕一定要拿到手的。好在顧闕聰明,早已看穿顧誠的心思,知道把錢捏在手中才是硬道理。從賺到第一桶金開始,顧闕就已經著眼於證券市場,倒騰股票是他積攢財富的路子之一。除此之外,顧闕還用現錢置業,在海城有多塊地、多處屋宅,全都處是升值最快的黃金地段。知道內情的合作夥伴都明白,顧家真正有能耐的,是不受寵的顧闕,而顧恩或許因為從小被保護得太好,做事急功近利、不懂得瞻前顧後,總出岔子。顧恩能力不強,卻總將同父異母的哥哥顧闕當作假想敵。從顧闕手裏接手了產業還不知足,見顧闕投資度假區,便也跑去投資。卻因思慮不夠周全而虧損連連,又求著顧闕收拾爛攤子。顧闕談及過往,情緒平穩,語氣淡然。夏謹亭作為一個聽眾,卻異常憤怒和心疼。說到底,是顧誠欠了顧闕的,當年顧闕走失,完全是顧誠的責任,可恨這顧誠恬不知恥,非但沒補償顧闕受過的苦,還讓顧闕當顧恩的墊腳石。原著中關於顧闕身世的描述並不多,隻略略提及顧闕走丟一事。夏謹亭全然不知,這走丟的背後,還隱藏著這般內情。“你……恨顧誠嗎?”夏謹亭將心比心,若換作自己,他定會記恨生父薄情。可顧闕卻搖頭道:“有期待才有恨,我對顧誠從沒有期待,又何來恨。”從被接回顧家起,見識到顧誠偽善的嘴臉,顧闕便知道,顧誠不喜歡他。他很早便有了自立門戶的想法,待到條件成熟,立馬搬出顧家主宅,獨自生活,從未有過期待,自然也不會有別的情緒。正因此,當下顧闕才能這麽冷靜地敘述一切。下一秒,夏謹亭忽然用力地摟住顧闕。他把頭埋在顧闕肩上,說話的聲音悶悶的:“我想,你需要安慰。”在夏謹亭看不見的角度,顧闕笑了。他反手摟住夏謹亭,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包廂外,一雙眼睛將門縫裏的情景盡收眼底。戲院經理神情詫異又糾結,他親眼見到顧闕與男子擁抱,那般親密的姿勢,關係定然非同一般。原來坊間關於顧闕性向的傳聞是真的,他是真有龍陽之癖。經理撥通了電話:“喂,你好,我找成小姐……”包廂之內,顧闕與夏謹亭相擁良久,夏謹亭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姿勢過分曖昧了。他鬆開手,理了理衣衫。顧闕:“終於舍得放手了?”夏謹亭:“……”顧闕:“我的身世你已知曉,至於心儀的對象……”夏謹亭:“快到點了,再聊下去,你該趕不上車了。”顧恩在陵城買地建樓,如今虧得血本無歸,顧闕訂了一等座的車票前去救場,的確如夏謹亭所言,再晚就要趕不上了。顧闕看了眼手表,站起身來:“剩下的問題,我下回再交待,等我回來。”氣場全開的顧闕讓夏謹亭難以招架,顧闕走後,他在包廂內坐了好一陣。直到顧闕的助理前來敲門:“夏先生,三爺吩咐了,讓我送您回去。”夏謹亭方才收拾好心情,走出戲院。第四十五章 顧闕趕到陵城時已是深夜, 仆人一臉凝重地接過他手中的箱子, 小心地叮囑:“三爺,老爺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抵達下榻的會館時, 顧家老爺顧誠果真陰沉著一張臉。單看長相, 顧誠相當儒雅,鼻梁上還架著副西洋鏡,顯得非常斯文,像個教書先生。可實際上,顧誠脾氣陰鬱且自負,尤其在對著年少走失的大兒子時,更是缺少耐心。“老爺, 大少爺到了。”仆人將顧闕引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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