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路提前準備了一下,神神秘秘得有的神神叨叨的。


    秋獵那日,初路依然是唯一一個獲得準許陪同皇上一同打獵的女兒家。


    不過,有初路在先,皇上意外的準許,女子開始學習騎射。還說,大晉女子也當是颯爽英姿,上馬定乾坤,下馬穩宅院。


    他們先在營帳裏喝了些酒,像是壯行似的,皇上又總結發言,隨即才真正開始打獵。


    初路提前勘察過地形,她覺得,有個地方非常適合做陸涼的埋骨之地。


    “陸小侯爺,敢不敢跟我賽馬?”


    陸涼看她這副殷勤的表情就知道,她有鬼。但那又何妨?


    “贏的總得有個彩頭吧?”她遲早會是他的手下敗將。


    “你想要什麽彩頭?”


    “哈哈哈哈哈哈,看這小兩口,還沒成親,感情就這麽好。”皇上笑著對寧王和薑申指著他們倆。


    “皇上聖明,成全一對有情人。”寧王照例先順著皇上說。


    一旁的李大人也連連點頭稱讚。回頭一看,薑申的笑比哭還難看。


    也著實是不怪他,自己死了老婆現在還沒緩過來,結果他那個壓根不受待見的庶女居然要成親了?!


    以前待在軍營麻痹自己倒是還好。


    現在,破大防了!


    寧王回頭看見自家兒子的模樣,失魂落魄的,也不知怎麽了居然頭一次沒跟著他們屁股後頭跑。


    眼看著那邊還在商量要什麽彩頭,皇上忍不住搭話,“朕給你們添個彩頭!誰贏了,朕就滿足誰一個心願!”


    初路一聽,妙啊!


    直接解除婚約不就完了。


    等等,她的女將軍之夢怎麽辦?


    靠……真難選!


    “皇上一言九鼎,那臣女就是拚了老命也得贏啊。”初路笑得不懷好意。


    “嗬,能讓你贏,你以為本少爺京城第一紈絝白叫的?”


    “京城第一紈絝不是我嗎?”


    其餘看著“小情侶”“打情罵俏”的眾人:“……”


    別說了!你倆並列第一!


    都是一家人,爭什麽第一啊。


    秉持著公平公正的態度,初路轉頭就邀請了李大人做的裁判。


    隨著他一聲令下,兩人的馬匹同時飛掠而出,轉瞬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而兩人的速度,也不相上下。


    “路線好像沒定吧?”飛奔了一會兒,陸涼忽地想起這個重中之重的事情來。


    “我提的,當然我定。跟著我不就得了?”


    “那不隻能你贏?”想什麽美事兒呢?!


    陸涼迅速看了一眼四周,前麵不知多遠,崖壁上有一棵孤零零歪長著的樹。


    雖是懸崖,卻也是半山腰,上空的山陡峭極了。


    “就那兒,誰先帶回來一枝樹枝就贏。皇上的彩頭不算,老子要是贏了,你給老子一滴眼淚。”


    “我要是贏了呢?”


    “你要是贏了,”陸涼冷笑一聲,“我把那棵樹吃了。”


    老子還沒輸過!


    【小哥哥,你輸過。】還輸給過她好幾次。


    “那是任務!不算!”陸涼絕不承認!


    初路憋著笑,“我爭取把樹給你砍得小點,方便你咀嚼。”


    兩人打著嘴仗,卻誰也沒服誰,暗暗夾緊了馬兒,勝負欲比誰都重。


    眼看著臨近懸崖,初路瞥了一眼上空。


    她忽地放緩了馬速,叫了一聲,“陸涼!”


    “?”


    “我請你看個煙花。”


    話音剛落下,就見原本堅實牢靠但陡峭的上方崖壁忽地發出一聲巨響。


    “轟——”的一聲,炸了。


    “!!!”


    無數巨大的飛石應聲墜落在地,陸涼來不及控製速度,隻能棄馬而逃,慌不擇路的剛跳下馬,忽地感覺身子一重,有點頭重腳輕。


    他唯一的理智停留在臨行前喝的那杯酒上,瞬時想明白前因後果。


    給老子下藥!


    什麽比賽,就是為了弄死老子!


    薑錯!不對,初路!


    你沒良心啊啊啊啊!


    陸涼的身影,消失在亂石之中。


    初路停在安全距離,看著眼前的飛石滾滾落下,陸涼的身體掩埋了巨石之下,不見了蹤跡,唇角勾起,滿目驚喜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真是太漂亮了!”


    她咋就這麽會玩浪漫呢!


    亂石煙花,誰都沒這眼福!


    待那片平靜了之後,初路才翻身下馬,拍拍馬屁股,讓它回去叫人。


    而自己,則看了一眼石頭堆,確定陸涼真的沒動靜了,這才穿過去,看了一眼峭壁,從樹上掰下一根樹杈。


    不管死沒死,老子都贏了。


    看時間差不多了,她估摸著眾人也應該是快來了,她開始扒拉石頭堆。


    一邊扒拉一邊喊,“陸涼啊!你可別死啊!陸涼啊!你咋就這麽慘啊!陸涼啊!陸涼啊!”


    一邊喊著,還不忘掉幾滴鱷魚眼淚讓這場戲更真些。


    寧王和薑申他們趕來的時候,就看見的是這副場景。


    少女身形瘦削,卻完全不顧儀態和髒亂,竟徒手想去搬開巨石,找到被巨石掩埋的人。


    情緒悲慟,哀嚎至悲,情真意切,無不讓人動容。


    “薑將軍的女兒真是用情至深啊。”寧王皮笑肉不笑的對薑申說著。


    這話聽起來沒什麽毛病,但,天下誰人不知薑申對發妻也是用情至深,卻還在發妻在世之時搞出來了個庶女。


    現在庶女擱這用情至深呢。


    後知後覺如薑申都品出個中含義,差點沒忍住一巴掌呼過去。


    文官說話就是讓人煩!


    寧翡有點傻眼,他直接越過兩位大人,直奔初路,甚至有點語無倫次,“你你你你確定陸小侯爺在這裏邊麽?他咋進去的?!”


    “想不開吧估計。”初路隨口答話,隨即反應過來什麽,又幹嚎兩聲,“他騎太快了!壓根攔不住啊!剛走到這兒,山就崩了。人就埋裏了。真是短命人啊……”


    “……啊?”


    寧翡有點不敢信。


    你說山是自己崩開的?


    侍衛得到命令,紛紛上前挖人。這可是安定侯府的小侯爺,真要是出了個什麽意外,可實在是交代不起。


    初路腰間別著個樹杈子,形狀略有怪異,寧翡多看了兩眼,忍不住問她,“這是……?”


    初路垂頭,看著自己的戰利品,“哦,這是他給我的定情信物。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這可能是他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了。”


    說著,初路又悲慟不能自已。


    “……節哀節哀。”寧翡感覺這個世界都玄幻了。


    他記得……


    前兩天兩人還打得不可開交的啊?


    難道還真是,打是親罵是愛?


    皇上聽說這個悲劇後,也趕來唉聲歎氣。


    在諸位有頭有臉身份尊貴的大人和皇上的注視下,侍衛們挖得更賣力氣了。


    隻花了兩個時辰就把灰頭土臉的陸涼給挖出來了。


    他運氣還不錯,他剛好躺在巨石下,有個角度給擋了一下,隻有一雙腿結結實實的被石塊砸了個正著。


    人是昏迷不醒的。


    初路是萬分遺憾的。


    這都不死,這狗東西是有點運氣在身上的。


    秋獵,又再度被迫中途結束了。


    大家又是乘興而來,驚嚇而歸。


    而初路的深情不渝也著實被皇上看在眼裏,表示,一定會讓禦醫治好陸涼……的腿。


    初路笑容有些勉強。


    這好像跟計劃得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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