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60多裏路,賈思淳帶我來到了一個小山村。村口的牌樓上寫著三個大字“北賈村”。


    村子不大,很是落後。想不到現在居然還有沒通電的村落,村口兩旁到處都能看到小商小販在向陌生麵孔兜售蠟燭。


    “你們村還這麽落後?”


    “你覺得什麽樣的村子才配得上稱作先進?”賈思淳白了我一眼,“這叫環保,你懂個屁。有時候,先進並不代表是真的先進。”


    算了,話不投機我也沒再問。我跟著賈思淳進了村子。


    不一會就走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院子很大,安老話說,這家以前肯定是地主,雖然看著破敗不堪,但院子裏的紅磚綠瓦依舊能讓人聯想到當年的氣派景致。


    “這是你們家?”


    “不是。是我從親戚手裏買的。”


    跨過了幾處院子,前麵是一件正房,裏麵走出來個中年婦女約摸有60多歲。


    “這是孫嬸,孫小芳的...”賈思淳介紹到。


    “表姑。”


    “對對對,看我這記性。”說著賈思淳一拍腦袋笑道。


    把我們迎了進屋,屋子裏很幹淨,遠比外麵看起來整齊多了。


    孫嬸拿了一包糕點放在桌子上,然後去張羅給我們做飯了。


    過了一會賈思淳說去幫孫嬸一起忙活,讓我這個客人在這等著。


    我悄悄的走到窗戶前,廚房斜對著屋子,正好看見賈思淳抱著那個“孫嬸”,倆人在親熱。


    我心說,這賈不要臉口味真重,雖然賈思淳也塊50歲的人了,可是他倆在一起摟著啃讓人覺得實在是看著有點別扭。


    我故意走到廚房門口,假裝咳嗽了一聲。


    賈思淳和孫嬸倆人這才分開。我環視了廚房一眼,角落的柴堆上有個不起眼的小包,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包的牌子,好象是叫啥香那爾來這,據說挺貴的。我心說這賈不要臉還挺大方,給老情人買這麽貴的東西。


    做晚飯,孫嬸提起一個菜籃子,說是鄰村趕集,回頭晚上給我們做好吃的。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賈思淳和孫嬸耳語了幾句,不知道在嘀咕什麽,孫嬸點了點頭,然後就出去了。


    賈思淳帶著我在院子裏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個沒有窗戶的小屋前,窗戶其實是有的,隻不過都被轉頭壘了起來。


    賈思淳打開了門,裏麵黑咕隆咚的,借著燈光,可以看到屋子中央,有一個向下的樓梯,賈思淳拿著一根像蠟燭一樣的東西一步步的順著樓梯往下走,樓梯很舊,看起來像是有十多年了。


    “為什麽不用手電筒?”


    “如果用手電筒,他們會根據我的用電量找到這裏。”


    “他們是指誰?”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一扇發了黴的小門前。


    “白姑,我來看你了。”


    說著,賈思淳推開了一扇小門,裏麵沒有窗戶,隻點著兩根蠟燭。


    裏麵有一個女人,四肢被鎖鏈綁著。


    “白姑,你看我給你帶啥好吃的來了。”


    說著,賈思淳把從城裏一家包子鋪買的一大包肉包子打開,一個一個拿給那個叫白姑的女子。


    女子就像餓狼一樣,大口大口的吃著包子,期間不小心還把賈思淳的手給咬破了。


    賈思淳並不在意,隻是很平靜地問“我新給你做的人肉包子,好吃嗎?”


    “什麽人肉包子?”


    “你特麽別說話!”賈思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那個叫白姑的女人嘻嘻嘻的笑著,“好吃,好好吃。我最喜歡吃人肉包子了。”


    話說就為了買這個破包子,我倆在包子鋪門口拍了一個多小時的長龍,我心想,這女的保不齊是賈思淳的姘頭啥的。


    女子看起來27、8歲,皮膚很白,臉卻像是被用什麽刀子劃了,滿臉都是疤痕。


    “她的臉是怎麽毀容了?”


    “被一個富二代用刀子和硫酸搞的。”


    “真他媽的是禽獸。”


    “後來呢?”


    “什麽後來?”


    “這事沒報警嗎?”


    “報警了,然後賠了2000塊錢。”


    屋裏的燈很黑,我打開了手機的閃光燈,照了一下屋子,瞬間被惡心到了,地麵上汙濁不堪,女子身旁的還有一大灘黃色的排泄物,看樣子應該是剛拉稀了。


    賈思淳一把搶過我手機,用力的直接往地上一摔。


    “你他媽幹什麽?”我怒道。


    “你這破手機會把我們都害死。”賈思淳語氣緩和了一下說,“你開閃光燈的時候說不定手機直接把這裏麵的畫麵拍了下來,直接壓縮進了後門,隻要你出去一連上網,數據就會被傳送出去。”


    “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別整天疑神疑鬼。”


    “小心為上。”說著賈思淳撿起地上的一個磚頭,在手機屏幕上咋了幾下,確認屏幕徹底滅了以後才住手。然後把手機往地上的那攤排泄物上一扔。


    女子身上捂的很嚴實,屋裏很悶,汗水已經濕透了她的衣服,幾乎貼到了女子的身上,透漏出了美麗的曲線,可以猜得出,沒毀容之前,這女的肯定是個大美女。


    “這大熱天的你就不能給她穿少點?”


    “一給她穿少了她就鬧,我有什麽辦法?”賈思淳一臉無奈。


    女子身上的衣服看樣子像是新換的,不過褲腿上已經沾了一灘黃的黑的穢物,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四周地麵上開著十多個通氣的方槽,和盜墓打的氣洞手法如出一轍。


    “這是在古墓裏?”


    “你才發現?”


    “你要不要來一點?”賈思淳說著遞給我一個包子。


    “我可不吃不下去。”


    賈思淳一邊喂著白姑包子,一邊說慢點吃。


    這時候白姑打了起了一連串的嗝。


    “你去倒杯水”賈思淳指了指遠處牆角防著的一個老式鐵膽瓶。


    我走到牆角,拿起地上的搪瓷碗,倒了一碗水,遞給了賈思淳。


    “噎著了吧,彎下腰喝口水。”賈思淳說著把碗遞到了白姑的麵前。


    “她是你老相好?”


    “不是。”


    “那你倆啥關係。”


    “算是仇家的關係吧。”


    “仇家?”


    賈思淳給白姑喂完水,還用手在她身前拍了幾下。


    “哎,摸哪兒呢。”我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把他的手從白姑身上拿開。“罵你是賈不要臉,看來真沒錯。”


    “摸兩下怎麽了,也死不了人。”手又在白姑身上掐了兩下。


    “你看她也很開心。是吧,白姑?”


    白姑傻傻的看著她,“嘻嘻嘻”的笑了起來。臉上好像還很(此處省略)的樣子。


    “她現在雖然是個傻子,但她首先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有生理需求,我不說了了,你懂吧。”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叫我來就是看你猥/褻婦女的嗎?沒正事我走了。”


    “等一下,你知道她是誰嗎?”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見過她。”


    “我有個外號叫八指,你應該聽說過吧。”


    “你什麽意思?”


    “這個外號就是拜她所賜。”


    “你跟人家耍流氓,不咬你才怪。”


    “不是用嘴,是用劍。”


    “她還會用劍?”


    “你看她的手不就知道了。”


    “她怎麽瘋的?”


    “不知道,我找到她的時候就瘋瘋癲癲的了。聽說被毀容了以後,大病了一場,然後就這樣了。”


    “你帶她去精神醫院看過嗎?”


    “城市裏到處都是攝像頭,帶她去城裏還不如直接到給神箭局門口,還能換點賞金。”


    “她犯了什麽罪。”


    “這你不需要知道”賈思淳打開了白姑手腳上鎖著的鐵鏈,把她扶到旁邊的一個簡易的折疊床上。白姑應該好幾天沒睡覺了,兩眼一直在打架,賈思淳把她往床上一扶,她倒頭便睡。


    “你隻要知道她身上背負的罪名很重,非常重。甚至可以說天理不容。”


    “她殺了什麽人嗎?”


    “沒有。”


    “恰恰相反,她其實救了不少人”


    “那為什麽還要抓她。”


    “就算地球人不住抓她,也會有外星人來抓她的。”


    “外星人?你特麽的真會編故事,這世上哪門子來的外星人?”


    “其實你們早就和外星人有過交過手,隻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你說的哪一次?”


    “你們遇到的那個叫星團的人,就是一名賞金獵人。而且級別還不低。”


    “賞金獵人是什麽?”


    “你可以理解為一夥為錢殺人的亡命徒。”


    “你叫我跟你來這幹啥?”


    “我想要你帶她去一個地方。”


    “哪?”


    “黑耀之境。”


    “為啥要帶她去那?”


    “黑耀之境算是個三不管的地方,就算是賞金獵人也不敢去那裏找麻煩。而且,我已經藏不了她多久了。”


    “如果她被抓到會怎麽樣?”


    “生不如死。神箭局的態度是如有反抗,直接擊斃。不過這事神箭局說了不算,那些賞金獵人們估計沒打算讓她活著。”


    賈思淳走到牆邊倒了一杯水,遞給我,接著說道。


    “失一命,得一命。對於賞金獵人來說,直接殺死犯人對於他們來說比活捉更劃算。”


    “隻帶她一個人就行了嗎?”


    “神箭局也會派人跟著。”


    “還要帶神箭局的人去?”


    “不是,我們當中出了一個神箭局的臥底,你要趁這個機會揪出那個臥底。這是這次行動的第二個目的。”


    我心說尼瑪這些天是怎麽了,海帶哥個要去黑耀,賈思淳要去黑耀,神箭局也跟要,尼瑪要不我給你們組個團,看還有沒有人還想去。


    “我考慮考慮。”


    “有什麽報酬嗎?”


    “沒有。”


    “你去那裏幹什麽?”


    “我不去,我是要說你帶她去。”


    “你他娘的要去自己去,她又不是我姘頭啥的,我才不會去為她送死。這事沒商量了,我走了。”


    “你可以睡她。”


    “你剛才說什麽?”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作為帶她去黑耀之境的報酬。你可以睡了她。”


    “她長得這麽醜,我才沒興趣。而且,我是個好人。”


    “如果你真是個好人,就更要帶她去了。”


    “我不是好人,這年頭當好人當夠了,不需要別人給我發好人卡了,我已經有一大筐了。”


    “我還沒說完,她其實是董二的女人”賈思淳頓了頓。


    “你告訴我這個幹什麽?”


    “你記得阿花吧?你應該知道董二和阿花鍾點房過了吧。現在董二的女人就在你眼前,你不想報複一下嗎?”


    賈思淳猥瑣的笑了笑,“而且你別看她瘋,她的第一滴血還在。”


    “你怎麽知道。”問完這句話我有些後悔,顯得好像我和賈思淳一樣猥瑣。“再說我怎麽知道她有沒有做過那個啥手術。”


    “沒事,你放心,我打包票她絕對是原裝的。”“而且這和她犯的罪有關。”


    “你別哐我了,我又不是傻子。難不成做個那啥手術就成了宇宙通緝犯了?”


    “怎麽說呢,算是天道輪回吧。你知道為什麽古代婦女對貞潔那麽在乎嗎?有些婦女甚至為了貞潔而死。”


    “因為她們愚昧,思想落後,封建啥的,總之你說啥我也不去。”


    “在古代人看來,女人的第一滴血就像是她們的第二次生命,不管是封建也好,愚昧也罷,取走她們的第一滴血,就是取走她們的第二次生命,那麽對你來說,失一命,得一命,你也不虧。而且你其實不必失一命,你隻要把她帶到黑耀之境的門口就行。”


    “我沒明白你啥意思?”


    “據我掌握的情報,你們是不是打算在下一次日全食的時候帶一個人去黑耀之境。”


    “你特麽的居然監視我們?”


    “你家那個酸奶婆告訴我的。”


    “mlgb,你們倆又背著我鬼混了?”


    賈思淳並沒有理我,扭頭走到門口,桄榔一下子把門從外麵用鐵鏈子鎖上了。


    “你幹啥?”


    “你放心,這裏沒人來的。”說完,賈思淳把一個盒子從門縫裏丟進來。


    “兄弟,你最好在一個小時內完工。”


    “你特麽意思?”


    “一個小時之後,孫嬸就要帶著你那兩個管家婆來捉你了,所以別玩過了頭。”


    “對了,我剛才給她和的水裏麵放了點佐料,你一會要是堅持不住了的話就拉牆上的繩子,繩子連著外麵的銅鈴,到時候我會來救你。哈哈”


    不一會,我就感覺背後有一雙通紅的眼睛帶盯著我,就好象背後有一隻饑餓的野獸正盯著它的食物虎視眈眈。


    “姑娘,你,你別亂...亂來啊....”


    ......


    女子嘴裏還不停的叨念著賈思淳剛才說的那句話,“失一命,得一命。失一命,得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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