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道:“不可能。”宋意深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說些什麽,忽聞身後傳來一聲:“挽弟,宋太傅。”……一片青竹,掩映竹屋,這裏於太書院儼然如同世外之地,幽雅清淨。這院子是宋意撥給燕挽的,也是燕挽當初愛慕宋意時,為了離宋意近一點,主動找宋意要的。他常常在這裏落宿,跟前這位來過也不止一回兩回了。他進了竹屋,坐在竹床上,素手拾起了一卷書。院子裏的竹子依然青翠挺拔,卻不及眼前這位更有風姿,素簪青衣的男子坐在竹床上,修長的手指如同蔥根,他的眼睫纖長如鴉羽,覆著漂亮而明亮的瞳仁,極其散漫的勾起薄唇:“我還以為你能躲我到幾時。”燕挽一路走來心底如破了洞的布袋呼呼漏風,聽他說話更是渾身一顫又見了。三皇子寧沉。他立在門檻沒有踏足進去,寧沉卻朝他望了過來。那是怎樣一張臉,眉如墨畫,鬢如刀裁,唇不點而豔,石榴花也未及它紅。素簪是一截桃枝,豔麗的桃花開了一端,他隻散散的挽了個髻,烏黑的墨發長長的垂在腰際,不像個皇子,像個居士。受到注視的燕挽感覺自己的身體僵得像塊木頭,連站也有些站不穩,他回望過去,看向那張過分妖冶豔麗的臉,終是故作從容的邁了進去:“殿下,您說笑了。”“是麽?”男子桃花似的眼眸如含瀲灩春光,“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肯來太書院,不是因為宋意,而是因為我,挽弟,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哪裏惹了你。”燕挽手心沁出了汗,甚至懷疑眼前這位也重生了,但是想想若他真的重生了。這會兒便不會讓他站著跟他講話,而是將他壓在床榻上對他做盡過分之事,他暗暗咬了咬牙“沒有的事。”算算時間,上輩子這會兒寧沉還沒有對他動手,兩人仍似兄弟一般,感情純潔而深厚。想了想,燕挽又道:“雖不知殿下為何會產生那樣的錯覺,但殿下若是冤枉人才高興,那殿下說是就是罷。”言辭間頗為無奈,好像由他為所欲為,沒有半點生分。寧沉輕輕一笑:“不過開個玩笑,這幾日沒有挽弟常伴身側,連胃口都消減了許多,挽弟今日是為祁雲生來的?”燕挽道:“正是。”“這就有些難辦了。”寧沉輕歎道,“雖然他是你的未婚夫,瞧著你的麵子也該饒他一回,但是他作為男子失了禮教,作為臣子犯了天威,即便我饒了他,父皇那邊也會不高興。”燕挽頓時有些忍不住:“這事怎能怪到雲生頭上,分明是公主殿下先動的手。”寧沉不置可否,反又問:“挽弟,你為何會看上祁雲生,他雖一表人才,比宋意卻是差遠了。”燕挽瞬間升起戒備,小心應對:“他有一顆真心。”“你這話說的好叫人傷心。”寧沉笑吟吟的看著他,“難道挽弟從沒看見我的一片真心?”燕挽瞬間失態:“殿下……”寧沉就這樣看著他,不徐不疾的一字一句道:“如果你願回到太書院的話,這件事也不是不可考慮。”第16章 難嫁第十六天燕挽過去時分明是要找他算賬的,沒想到回來時險些把自己也搭了進去。燕挽心不在焉的下了馬車,便見畫鶯抱著披風站在門口,看樣子候了多時。她一見到他便飛快迎了上來:“公子!”燕挽驚神,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府了,他問了一聲:“兄長呢?”“在府裏。”畫鶯實在不明白燕挽天天找紀風玄做什麽,而且看燕挽的樣子明擺著發生了什麽事,她忍不住提議道:“公子,有事還是應該跟夫人、太夫人商議才好。”燕挽隻是問問,並沒有什麽事,況且他的事誰都解決不了,商議也商議不出結果。回到廂房,他給祁雲生寫了一封信,讓他盡快上門提親。寧沉再怎麽霸道也不可能狎玩人夫,若是他跟祁雲生成了親,就用不著再怕寧沉了……寫完後,他遣人給祁雲生送過去。卻不知這封信未去祁府,反倒先進了皇宮。和之前所有的信一樣,呈給那位過目。華麗殿宇金碧輝煌,殿中紅色幔條垂掛,隨風吹起翩躚如蝶萬分風雅。一扇屏風立於殿內將布局分割,是雙麵繡繪的人,一麵立於風中,烏發束冠,目光遠眺,似見良人,唇畔含笑;一麵臥於室內,檀煙嫋嫋,睡顏極其乖巧。二人是同一人,正是某燕姓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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