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看了看麵人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啞然。他的衣裳也是紅的。兩支紅衣裳的麵人並排放一起,怎麽有點……的意思?一晃神,紀風玄將他手中那支麵人抽走了:“既是買給我的,便都是我的。”燕挽:“……那我再要一支吧。”紀風玄不置可否。燕挽買了支現成做好的鯉魚精的麵人,一口咬掉了頭,吃了嫌棄:“粘牙。”紀風玄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回到府上,燕挽讓畫鶯將他街上買的小玩意兒放好,卻有一名小廝匆匆過來傳話:“公子,三皇子殿下今晚想請您到葳蕤亭小酌幾杯。”第23章 難嫁第二十三天燕挽皺了皺眉,想到祁雲生,縱然心底不願,卻也隻好應了一聲:“知道了,我會去的。”……今晚月色不錯,一輪很圓的月亮掛在樹梢,淡淡的光暈散開,柔和而皎潔,此番景致看了令人心靜,怪不得文人總愛對月吟詩,也不是沒有幾分道理的。燕挽被宮人引著到了葳蕤亭,六角的涼亭亭翼垂著鈴鐺,亭柱掛了深紫的紗帳,幾盞明珠交映生輝,倒是將這裏照得如白晝一般亮。春日蚊蟲漸生,亭中大約被熏過一輪了,浮動著淡淡的香氣。清風輕拂,寧沉就坐在亭中,瓊漿瓜果還有點心擺了一盤,分毫未動。直到燕挽踏入亭中喚了一聲:“殿下。”寧沉含笑朝他看來,揮手讓周遭的宮人退下去,伸手示意道:“坐。”燕挽在他對麵坐了下去,溫聲道:“殿下找我來何事?”寧沉給他斟了一杯酒,唇畔帶笑道:“說是小聚便是小聚,說說閑話,增進感情。”燕挽如何不知道他是故意借著祁雲生的事與他獨處,卻也隻好應承著,低頭飲了一口酒,就聽他道:“挽弟文章寫得極好,我記得有一年禦史大人外出巡視,挽弟是不是跟著一道去了?”燕挽謙虛笑了笑,說:“是,那年同父親一道出去,路至某縣,發現那縣官老爺家中牆壁為黃金所築,搜刮民脂民膏,貪汙受賄,我還做了一回縣老爺,審了一回公堂,不知道如今哪位大人在那當職。”“你說的可是邰縣?”“正是。”寧沉笑道:“這我倒是知道的,邰縣由去年狀元郎藍九思當職,政績斐然,父皇有意調他回來做京官。”不想竟然是藍佩,燕挽又默了,邰縣因為那貪官百姓怨聲載道,隨便換個好點的便能讓人歡欣至極,怪不得藍佩這麽快就要擢升,天子為其鍍金鍍得如此明顯,想必回京便會成為京中炙手可熱的人物。寧沉記得藍家府邸原在燕挽隔壁,後來陛下賜了狀元府,藍家這才搬走,也不知道原來的府邸發賣了沒,想來燕挽跟藍佩做鄰居,定然跟藍佩極為相熟。一不經意就多了個祁雲生礙手礙腳,若再多……他即便心胸寬廣,也是會煩的。“挽弟不問藍九思什麽時候回來?”燕挽搖了搖頭:“也沒什麽好問的,與藍大人許多年沒見,感情已是聊勝於無。”寧沉目光一閃,不再提了,轉而給燕挽續酒:“許久不曾和挽弟一起對飲了,今日定要不醉不歸。”燕挽並不想待在皇宮,亟待問清了自己的事情就走,他端起酒杯,看寧沉給自己也斟了一杯,心中略有遲疑,一忍再忍,還是忍不住道:“殿下,雲生他同漱顏公主的婚事……”酒壺的底在石桌上噔地一響。寧沉仍是笑,但燕挽卻知道他已經發怒了,便聽他道:“挽弟在我跟前,若是能忘了祁雲生片刻,我會很高興的。”燕挽生怕寧沉對祁雲生不利,連忙道:“心之所係,抱歉殿下。”寧沉眯著眼看了他一會兒,倏地拍了拍手,一群宮女端著托盤陸續走出。宮女們端著筆墨紙硯,一樣一樣在桌上鋪陳好,寧沉道:“挽弟心不靜,便罰挽弟為我作副畫吧。”燕挽不擅長作畫,直擰眉:“殿下!”寧沉將筆遞給了他:“挽弟如此聰慧,定然現學現會。”燕挽隻好將筆接了過來。他的言辭中處處透著不容置喙,他根本沒有選擇。寧沉便走到他身側,給他磨墨,動作徐徐,賞心悅目,道:“挽弟不必緊張,好好看看我,想想該怎麽畫。”燕挽不得不向他看去,麗眉眼成熟妖冶,透著一股子強勢的意味。燕挽落了筆。不想畫得叫寧沉不滿意,他畫得很慎重,每畫一筆就看寧沉一下,若是看人能讓人損壞,寧沉已經千瘡百孔了。寧沉看著他筆下的自己一點點形成,勾起嘴角極其愉悅,雖然是強迫得來的,但是他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樣子,令人感到十分滿足。天色愈來愈黑,黑到遠方的嘈雜聲都聽不見了,隻有鳥叫蟲鳴幽幽作響。少年郎指尖白皙,握筆姿勢端莊,令人極想將他壓在桌上。但他到底沒有這麽做,隻是在少年郎畫好畫吐了口氣時,湊過去道:“我看看。”燕挽猶猶豫豫將畫交出,低聲嘟噥道:“畫得不好,殿下不許生氣,我真的不擅長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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