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旁若無人的走到了彩架前,回想著祁雲生平日衣裳的顏色,挑選著絲線。分毫未察一扇屏風後麵,衣衫雪白清冷出塵的男子立在錦衣華裳珠釵雲鬢的女子身邊,女子鳳目慵懶,透過屏風看了一眼,輕聲一笑,道:“真有趣,燕小公子怎麽也在這裏?”男人長身而立,眉眼如畫,語氣卻冷淡:“他與祁顯達婚期將至,忙一忙不過尋常。”女子嗤地一聲,不知想到了什麽,鳳目中流露出一抹興味盎然:“宋郎,你當初拒了他的婚,今時可曾後悔?”淡棕色的眸子不起一絲波瀾,男人平靜道:“公主以為?”“你自是不悔。”女子悠悠歎息了一聲,“婚是你退的,你悔什麽,可憐了燕小公子癡心錯付,好在今日……”嘭樓堂裏發生一聲重響。是彩架倒塌的聲音。隻見燕挽那方發生了變故,有人踹翻了彩架,故意向燕挽尋釁。燕挽看著跟前一男一女,眉眼冷酷,不溫不火道:“你們這是做什麽?”男人一臉冷笑,語氣端的是陰陽怪氣:“世子生辰宴上自詡深情的燕小公子要學做女紅了?你對祁二公子的這份心意,真是令人感動,可歌可泣呢。”此人正是周衡。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燕挽並不想理他,可對方哪裏會放過這個找麻煩的機會?畫鶯一聽就炸了,挺身而出道:“我家公子跟姑爺自是情比金堅,琴瑟和鳴,你是哪個?陰陽怪氣,連我家公子一根頭發都比不上。”周衡狠狠一噎,麵色鐵青,正想好好辯駁一番,就聞身側堂妹道:“堂兄他乃是尚書之子,才華橫溢,人中龍鳳,我們做主子的說話,你一個小小的婢女,哪兒來的臉麵說話?”周衡登時昂起下巴:“正是!”周小姐不日出嫁,特意拉著周衡過來陪她挑選絲線,她同周衡雖不是親兄妹,但勝似親兄妹,眼見兄長被辱罵,哪裏坐得住。畫鶯麵色一白,看向燕挽,燕挽道:“誰同你說她是我的婢女,她是我燕家養小姐。”周衡頓時恥笑:“你們燕家還真是喜歡給別人養孩子。”有了燕挽撐腰,畫鶯沒帶怕的,當即便和他們吵了起來,她一向牙尖嘴利,嫌少有吵不贏的架。燕挽派不上用場,便彎身欲將倒在地上的彩架扶起,誰知周衡一腳踩在彩架上,燕挽用力他也用力,燕挽隻好作罷,冷冷看向他道:“損壞他物之舉非君子所為。”周衡不屑的笑:“我可沒說我是君子,對你,我偏要做小人!”燕挽蹙了蹙眉,麗容顏一派冷沉,周衡進一步羞辱:“生辰宴上你不是很能說,如今怎麽啞巴了?”燕挽道:“周公子,我自問從未得罪過你,你為何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煩?僅因我是斷袖,你便這樣刁難我?”周衡惡意道:“是又怎麽樣!”燕挽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攢動的怒火,微惱斥道:“蠻不講理!”但凡周衡有一絲要臉,他都知道如何反擊,可他一絲臉也不要,他總不能動手。畫鶯跟周小姐舌戰三百回合,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燕挽扯了她一下,不想再跟他們糾纏,說:“我們走罷,去別家看看。”畫鶯哪兒肯,她聽著周小姐對燕挽的辱罵,每一句都不堪入耳,氣得失了智,直接朝她撲了過去。堂內都是女人,柔弱力氣小,哪個敢上去勸架,周衡也不管,反而斜睨燕挽:“這就是你府中養小姐的教養!”不一會兒,燕挽發現這個周小姐原來學過武。畫鶯常年幹活,力氣也不及她大,生生被她撓花了臉,很是狼狽。“住手!”燕挽厲喝,試圖上前阻止,卻一下被周衡攔住。周衡道:“你們方才不是很囂張麽,你倒是再囂張啊!”話方落,背後猛地一痛,卻是周小姐掐著畫鶯脖子使其撞到了他身上,他不防,身形不穩,又朝燕挽倒去。屏風後,琅寰公主看了一場大戲的戲,還挺愉悅,見四人天雷勾動地火,已經有兩對打起來,她紅唇微彎:“宋郎不去幫幫你的舊情人?”宋意不答,容顏淡漠,神色喜怒不辨。琅寰公主笑道:“真是無情。”她起了身,吩咐身旁的宮女,讓她過幾天來這裏取自己定製的繡帕,然後道:“宋郎送我回宮罷……”尾音方落,雪白的身影忽然大步踏了出去,轉眼就到了燕挽身側。第33章 難嫁第三十三天他扶住了燕挽,十分及時,想象中的痛覺並沒有落下,反而有淡淡的蓮花香氣好聞的彌散,燕挽睜開了因驚慌失措緊閉的眼,訝異的叫了一聲:“宋太傅?”這三個字一出,整個樓堂開始騷動,女客們從偷看變為明看,無數灼熱視線朝燕挽所在之處匯聚。落英紛紛瓊花宴,仙郎取次懶回眸。雪衣廣袖銀腰帶,賦一首,盡風流。又逢去年元夜時,月浪推著夢舟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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