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懶得理他了, 起身就要去別的地方坐, 手腕卻一下被拽住,寧沉攔在他跟前,躬身俯首的俯視他, 鼻尖幾乎快要與他的鼻尖相碰。他眼中的光細碎耀眼,薄唇微微翹著,語氣輕若鴻羽:“好了, 不要生氣了,我的錯,給你賠個不是, 我一直這樣放浪形骸,你又不是不知道。”燕挽勉強消了一分火氣,但仍沒好氣的說:“殿下既然知道自己放浪形骸, 就該收斂些。”“挽挽想讓我戒欲做和尚麽?”“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意思是不要老是逗他。抬眼一看, 寧沉忍笑忍得很辛苦, 才知道方才那句話也是逗他的。“……!!!”惡劣到令人發指。山林之中沒有什麽食物可挑剔,寧沉命人捉了野兔子來, 置在火架上烤。多虧畫鶯怕他受不了寺廟口味清淡,往他的箱子裏塞了一堆調料,取來用了,烤出來的肉倒也是無比的酥脆可口。寧沉想要,燕挽沒給,一頓飽足,便繼續啟程了。寧沉自覺騎了馬, 不想再將燕挽惹了去,這樣可愛的人,要是真逗哭了那可就不美了。行至一片有水源的地方,中途停下來休息,寧沉在附近摘了野果,給燕挽解渴,燕挽不要,寧沉轉頭叫來一個侍衛,對他吩咐了幾句,然後侍衛便捧著野果恭敬的上前:“公子請吃果子,這是屬下親自摘的。”哄鬼呢。他親眼看見寧沉給他的,還是當著他的麵,兩人中間傳話隻須轉個身。卻到底沒有不給侍衛麵子,將洗幹淨的野果吃了。侍衛回了個身向寧沉複命。寧沉揮退他,又湊了上來:“挽弟生氣還要生到什麽時候,我求和,嗯?”燕挽不睬他,又叫他碰了一鼻子灰。隊伍再度前行,轉入官道,官道左右是密林,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翠綠;忽然,林間鳥兒飛起,一道極其細微的尖銳的呼嘯聲愈逼愈近。所有人神經一繃,進入警戒,但見一支羽箭破空直直射向寧沉,然後萬千支箭如下雨般四麵八方的從密林中射出。“保護殿下!”“保護公子夫人!”燕家護衛和宮中侍衛幾乎齊聲呼喊。他們提劍將這射來的箭“劈裏啪啦”的打落,收攏了防守,將馬車和寧沉牢牢護在中間。箭支掠進馬車車簾,往燕母射去,燕挽眼疾手快連將她撲倒,那箭支釘在了他們身後的車壁上,搖晃著箭尾。“母親!”燕挽將燕母牢牢護在懷中並對她道,“別怕。”燕母顫顫抬起頭,望見兒子的臉,頓時湧出驚嚇又擔心的熱淚,抓住他的手臂,“不要管母親,快到母親身後來。”好在箭雨隻是落了一陣就停了,兩人都沒有被射到。這本就是盲箭,又有護衛相抵,燕挽掀開車簾一看,地上血流成河屍體滿地。萬沒想到回京途中會遭襲擊,寧沉的侍衛亦折損了許多,眉眼陰沉,很不好看。一群蒙著麵巾的山匪從密林中竄出,他們個個手持大刀,背著箭筒,此時箭筒裏麵已經空了。天子腳下攔路搶劫怎麽聽都是個笑話。他們若真是山匪,不出三日必被清剿,連毛都不剩,在這裏落寇蹦噠,他們怕不是嫌自己命長了。所以,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山匪。他們是來行刺的!而行刺之人是誰,顯然易見,正是寧沉。燕挽想了一下當今局勢,陛下獨寵寧沉,寧沉自己又很爭氣,深得民心,立儲的可能最大,他那幾位弟弟個個都不甘屈居人下,怕是等這一天等很久了罷。隻聽山匪頭子欲蓋彌彰的說道:“兄弟們,劫了這批大肥羊,咱們回去論功行賞!”其他山匪紛紛舉刀,士氣衝天,接著便朝他們殺了過來。燕挽這邊死傷過重,隻剩一兩個護衛徒勞掙紮,眼看就要淪陷,寧沉一劍刺死一個山匪,回身一望,立刻下了命令:“去,去保護燕挽。”“殿下!”侍衛們高聲驚呼,語氣滿是不讚同,卻敵不過寧沉眼睛發紅,陰戾逼人。他們到燕挽身邊去,將即將掀開車簾的山匪殺了一幹二淨,掩護道:“公子,夫人,快走!”保住了小命的車夫連忙揚鞭,使得駿馬一路狂奔。就這樣,燕挽和燕夫人突出重圍。燕母驚魂未定,喘著大氣道:“還好咱們逃出來了。挽兒,你絕對不能出事,你父親你祖母還等著你回去。”燕挽想起寧沉,抿了抿唇。車夫駕著馬車整整行了兩個時辰,到了一家驛站,這裏離密林相去甚遠,基本稱得上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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