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龍顏大悅:“寫得好文章,為人還穩重,是個可塑之才,不怪皇兒親點你做伴讀,他沒有看錯人。”燕挽也開心一笑:“殿下謬讚。”天子卻忽然問下首的藍佩:“藍愛卿,你以為如何?”藍佩抬起頭,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臣以為燕公子是不二之才。”天子果然更喜,朗聲道:“沉兒讀了這麽久的書,是時候從太書院摘出來辦實事了,以後你往翰林院多走動,跟藍愛卿好好學學本事。”燕挽驚得一怔,呆呆望著藍佩,見他仍是麵不改色的微笑。“好了,朕累了,退下吧。”燕挽飛快回神,同藍佩齊聲應是。二人一道踏出殿外,默契的在不遠處同時駐足。燕挽直直盯著藍佩,問:“藍兄向陛下舉薦了我?”“不,是挽弟自己有本事。”藍佩淡淡看他,“我如何能左右陛下的心意。”隻不過他一向戰戰兢兢恪守本分,將天子交代下來的每件事都辦得極好,卻一不小心失言向天子抱怨了一句自己沒有得力的幫手,天子便立即為他挑選合適的人才。而他果然憑借自己的本事脫穎而出。為了瞞過宋意的法眼,為了避過寧沉的耳目,他特意勸諫天子不要為他壞了規矩,自古以來從沒哪個翰林院修攥能配上副手的,天子體諒他的難處,秘而不宣,嚴令宮人們也守口如瓶。“挽弟,希望你不會怪我,把你從三皇子殿下那裏搶了過來。”“雖然沒有了皇子伴讀這等名頭這等尊榮,但我很快就會擢升,不會委屈你太久。”燕挽眉心突突直跳,半天才擠出一句:“我還是更喜歡以前的藍兄。”開朗、豁達、陽光、正直,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藍九思就是藍九思,作何要做上輩子陰鬱病態的知事。藍佩默了一默,定定看了良久,歎了口氣,然後又換了個麵孔。陰鬱消失不見,他仍似當年那個鄰家哥哥,溫良無奈道:“三皇子殿下對你心懷不軌,我不能坐視不理。”燕挽方才舒了表情:“多謝藍兄好意。”他確實害怕與寧沉共處。藍佩往前走了一步,忽然攔在他的跟前,眼含希冀道:“挽弟能不能再叫我一聲藍佩哥哥?”燕挽看向他,那飽含熱切的目光如同困蟲的琥珀,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這是兒時的藍佩,一顆赤子之心這麽多年了從未變過。本有虧欠在心,眼下似乎也不好拒絕,燕挽輕輕喚了一聲:“藍佩哥哥。”藍佩頓時滿麵笑容。兩人繼續往前走,藍佩緩緩道:“三皇子殿下知道這件事,多半要見你,你若不想見,可以到翰林院躲躲。”燕挽悠然漫步,想了想,說:“這回不躲,我正好有些話想跟他說。”“關於祁雲生?”“不是。”藍佩便不說話。不是關於祁雲生,那就是有關他自己,他問了不過是徒讓他難堪而已。燕挽卻轉口道:“藍佩哥哥,花燈會的事你不會怪我吧?”藍佩如實答:“有一點。”燕挽很是愧疚。又聽藍佩道:“但我能夠體諒,挽弟在守孝期中玩樂多有不便。”燕挽心中的鬱結散了個幹淨,眉開眼笑:“七夕那天,我會派人送一盞花燈給藍佩哥哥的。”也算是不能陪他看燈會的補償。“好。”兩人一起說說笑笑,出了皇宮,燕挽送藍佩到馬車前,藍佩看出他約莫想回身找寧沉,並不作出邀請,揮手登上了馬車。隻是方回身掀開了車簾,那溫和的笑意消失殆盡,端的是麵無表情。燕挽果真沒有登上燕府的馬車,折回宮內,藍佩挑起窗簾一角,滿眼陰翳,直到那背影消失不見。燕挽進宮時,恰好碰到長春殿的宮人急匆匆的出來,他似趕著去攔誰,見到燕挽如見救星:“燕公子,您沒走就好。”燕挽隨他一邊往長春殿走去,一邊問:“殿下要見我?”宮人連聲答:“是是是。”停了一下,又補充道,“殿下好像正在氣頭上。”燕挽想也想到了。到了長春殿,還沒入殿,就隱隱嗅到了裏麵的陰森味兒。燕挽猶豫了一下,跨過門檻,方一進去,就被人環住了腰身,按在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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