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眉心狠狠跳了跳,太陽穴隱隱發脹,雖說他平日也沒少被人看,但整條街都看著他們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麵對,莫名有點……窘迫。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陣法裏的主帥,四麵八方都圍著小兵,如果一定要用什麽來形容他們這個陣法的話,那就是“凹”字,真是奇怪極了。並且這份奇怪在五個人步伐無緣無故達成了統一,且前行的速度莫名其妙加快之後,變得更奇怪了。燕挽懵了懵,感覺自己在參加競走,他哪知道四人在互相較勁,在紀風玄無意中真的踩了一下宋意的腳後跟後,宋意步子快了些許,引得他下意識想跟上,便帶動了寧沉和藍佩也順著他走快了。忽然,宋意扭過頭道:“許久沒出來逛過街了,燕挽,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上次一起出來逛街是什麽時候?”燕挽回憶了一下,還沒想起來,聽紀風玄“嗬”地一聲,接著藍佩微微一笑道:“太傅,這個把戲三皇子殿下已經玩過了。”寧沉並不否認,反而以此為榮:“我同挽挽深情厚誼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像太傅這般退婚的舊情就不必再說了。”宋意登時一派麵無表情。片刻,他不甘心道:“燕挽,你送我的糕點我吃了,很好吃。”話方落紀風玄:“挽兒也送我了。”寧沉:“挽挽也送我了。”宋意:“……”燕挽哭笑不得:“真的嗎?太傅喜歡就好。”宋意以為那糕點是兔子的回禮,自己獨一份,不想紀風玄和寧沉也有,不過好像還有一個人沒有。宋意問:“藍大人呢。”藍佩眉梢一挑,仿佛在說這是你自找的:“我沒有吃到阿挽的糕點,但是收到了阿挽的花燈。”宋意臉色瞬間難看,連燕挽看了都同情,立刻出來打圓場:“是這樣的,很久之前我就答應了藍佩哥哥要陪他出來賞燈會,但我失了信,所以才送了藍佩哥哥花燈以表歉意。”寧沉早就知道,並不怎麽生氣,卻一下捉住了重點:“我怎麽覺得挽挽並未失信,眼下挽挽不是在陪他賞燈會是什麽,我看藍大人那盞花燈該要回來。”要……要回來?燕挽愕然,又見紀風玄雲淡風輕的看了他一眼,好似在說“你都沒有送過我”,淡淡讚同:“挽兒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還是藍大人自己識趣還吧。”藍佩笑意僵滯在唇角:“阿挽送我了就是我的,還請三皇子殿下和侯爺莫再說笑。”宋意卻不管他們,隻是停下步子回過頭,眼光深情地盯著燕挽:“我也想要一盞你送我的花燈,可以嗎?”燕挽一陣沉默,半晌,走到一個賣花燈的攤前,買了三盞一模一樣的,一盞一盞的分了,道:“多謝兄長今晚給我放的花燈,也謝謝殿下贈我一場煙火,老師送的兔子我也很喜歡。”三個男人提著燈,齊齊看向藍佩,驀地升起優越感。看,燕挽是失了他的信才肯送花燈給他,但卻是心甘情願送花燈給他們呢。雖然是一模一樣的燈,並不妨礙他們覺得自己這盞更好,燕挽分花燈的時候是偏向他們的。瞧另外那兩盞,織女的臉崩了,牛郎的身材走樣,哪及自己這盞,雖然鵲橋有點模糊,一切都很完美。藍佩:“……”就這麽走了一陣,街上的人慢慢少了,這意味著七夕就要結束了,燕挽停了一步,張了張口,正想說點什麽,四個男人齊刷刷向他看來,仿佛等這一刻等很久了。燕挽:“……”紀風玄率先走到他麵前,蹲起抬起他的靴子,幫他扭了扭腳,說:“逛累了罷,我背你回去。”藍佩好笑道:“這麽遠的路,走回去都天亮了,我和阿挽騎馬來的,還是不勞煩侯爺了。”寧沉也笑了:“馬車就跟在我們後麵,車裏有軟墊靠枕,比騎馬舒服。”宋意冷冷掃了他們三人一眼:“我坐轎子來的,馬車太過顛簸。”燕挽:“……”恩澤深厚,消受不起。“燕府的馬車會來接我。”出來久了,燕母會著急,肯定會派人出來找他,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很是默契的,四人異口同聲道:“我送你。”燕挽說:“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是。”四人兩兩對視,過了一會兒,寧沉不徐不疾的笑道:“我看諸位難得出來逛逛,不如讓挽挽回去,我們再逛一會兒如何?”燕挽不在,還逛什麽,他怕逛起火氣直接動手,紀風玄冷冷道:“今晚占了挽兒那麽多時間,想必現在諸位能給挽兒一個清淨?”藍佩頷首同意:“阿挽已經很累了,我就不打擾他了。”宋意沒有說話,算是默認。四人離燕挽遠遠的站著,怕他嫌煩,彼此又嚴防死守,生怕對方比自己離燕挽近一絲一毫,就這樣,燕府的馬車來了,燕挽與他們打了招呼,揚長而去。四人目送馬車消失,又各自互相看了一眼,滿臉厭惡的轉身,分別朝四個不同的方向離去。……燕挽坐在馬車上,想起方才,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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