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微微一歎:“你到底喜歡我哪裏,我之前從未見過你。”雪茶道:“可我見過公子,之前在碧波湖上,公子站在船頭吹簫,我就覺得我這一生一定要成為公子的人。”燕挽說不上來什麽感覺,定定看了他半晌,道:“離府的事暫且不提,日後你想走了跟我說。”雪茶喜笑顏開,一手抱住了燕挽的胳膊,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像隻乖巧的兔子。燕母對於燕挽將人送出府的事並不意外,她的兒子她自是了解,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留下了那個酷似宋意的難不成,他還喜歡宋意?同一時,得到消息的還有長春殿那位,之前隱忍不發,皆因“自己”最最受寵,結果沒成想,“自己”被送出府了,反倒是“宋意”留了下來。他的挽挽翅膀硬了,一碗水都不想端平了。又聽燕府安插的眼線稟告,藍佩同他獨處一室行跡曖昧,寧沉徹底坐不住了,當即擺駕燕府。太子公然前來,臣子府第自是一派興師動眾,不僅燕父親迎,全府上下都差不多都要到正廳伺候。燕挽方教雪茶練了幾個字,心裏咯噔一響,匆匆往正廳趕去,雪茶緊隨其後,寸步不離,待至正廳,果真見那尊貴無匹容顏妖冶之人坐在首座,燕母燕父皆小心對待著。“殿下。”燕挽喚了一聲,踏入了廳中。他一向不愛到燕府來,有什麽事都召他進宮說話,今日親來實在反常,憑燕挽對他的了解,定不是什麽好事。隻見寧沉眯著眼看向他,準確來說是看向他身後的雪茶,眉眼略顯陰沉,燕挽下意識歪了下身,不動聲色的將雪茶護住,雪茶站在燕挽身後,揪住了燕挽的衣袖,一副怯怯的樣子。寧沉不鹹不淡道:“挽弟將自己關在府中太久了,我今日來是想邀挽弟一同去郊外騎馬,最近得了兩匹良駒,想必挽弟一定喜歡。”燕挽對騎馬沒有什麽興致,卻不想拂了他的好意,答應道:“多謝殿下美意,我這就去準備一下。”他說著,轉了個身,忽然雪茶小聲的可憐地說道:“公子,我也想騎馬,我還從沒騎過馬,公子能帶我一起去嗎?”燕挽何其了解寧沉的醋勁,低頭同他道:“下次我單獨教你騎,你今日暫且待在府內。”雪茶縱然失落,卻不敢不聽話,於是點了點頭,揚起故作堅強的笑臉:“你去罷公子,雪茶在府中等你。”頓時,身後傳來一聲冷笑,寧沉不徐不疾地道:“他想去,挽弟何不帶上,難得得一愛寵,怎能不好好疼惜。”燕挽皺眉:“不……”雪茶已經高興得蹦了起來:“多謝太子殿下,多謝公子。”燕挽便也隻好將他一塊捎上了。三人一塊出了燕府,將四麵八方圍得水泄不通的侍衛也跟著寧沉一道撤退隨行,燕挽同寧沉一塊登上了馬車,雪茶也想上去,卻被攔在外麵。寧沉懶懶的,眼皮子也不抬地說道:“他想騎馬,就讓他一路騎著去,看著點,別讓他摔了,萬一摔壞了,我的寶貝挽弟要怪我了。”燕挽坐在車上,很是無奈:“殿下若不喜,大可不必讓他跟來。”讓他跟來又為難他,豈不是失了風度?寧沉嘲諷道:“你心疼了?”燕挽說“沒”,就聽他嗤然一笑:“你剛才可護得很啊!”燕挽不知哪裏護他了,再說了,雪茶因他而遭無妄之災,護一護不也正常麽?寧沉卻不忙著追究這事,伸手將燕挽抵在車廂角落:“同藍佩關上房門做了什麽?”這一問,如同蛇打七寸,儼然揪住了燕挽的死穴,他不敢看他,慌張別過眼去:“沒,隻是隨意談了談心。”寧沉一眼便知其中有鬼,他一手扼住燕挽的下頜,將他的臉轉了過來,逼迫他直視他,燕挽知曉自己是躲不過去了,幹脆破罐子破摔,坦白道:“藍佩哥哥所為同殿下所為並無二致。”寧沉手背上的青筋一下凸起,沒忍住用了些力氣,鐵鉗似的手指在燕挽的下巴上留下紅紅的指印,令燕挽吃痛。他狠狠咬牙,眼睛紅到滴血,燕挽自覺愧疚,想起他上輩子不太好的結局,慢慢道:“殿下看清楚了?我就是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人,殿下若是生氣,以後便不與我來往了,我以後也會離殿下遠遠的。”寧沉眼底燥熱的紅褪去,他道了一聲:“做夢!”接著,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而在這時,馬車外忽然響起一聲尖叫,來自雪茶,他好像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萬分狼狽,燕挽顧不得寧沉還在盛怒之中,推開他掀簾一看,隻見雪茶渾身是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向他走了過來。作者有話要說:吃醋了,發狂了,還是得寵著。感謝在2020-08-04 22:52:31~2020-08-07 22:33: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yons 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10章 難嫁第一百一十天燕挽立刻迎了上去, 就被他抱住,被他伏在胸口無助又可憐的哭:“公子,我不會騎馬, 我好沒用, 對不起公子, 我丟你的臉了。”燕挽哪裏想過要怪他, 彎身去看他的腳:“傷到哪裏了,痛不痛?”“不痛的, 有公子關心就不痛了……”兩人一陣膩歪,豈還顧及得到馬車上寧沉握緊了拳頭,目中怒火熊熊燃燒, 卻是陰戾的笑了出來。這一個個的當真是了不得……藍佩趁他不備下手也就罷了,一名卑賤伶人也敢在他跟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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