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並不是魔修,”連霽道,“我沒有靈根,不過是陰差陽錯結了兩顆內丹,成了靈魔雙修而已。”他說著深吸一口氣,“還有一些舊事,如果你還沒忘記的話……”“連城門時,那個馭獸的魔修名叫洛幽。我熟悉他,他卻不認得我,我與他,從來都不是一夥兒的。”蒼向尋喉頭微動,半晌未說出一句話來,他突然閉了閉眼,聲音沙啞低沉:“既然是舊事,為什麽現在還要告訴我。”“因為你想知道。”“你一直都想知道。”連霽伸手按在自己胸前,望著他輕聲重複道:“我也,想讓你知道。”蒼向尋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錯愕,隨即垂下眼低聲道:“是麽?”他後退一步,連霽腕上的玄金鏈應聲而落。“我現在知道了。”“連霽,你可以走了。”被玄金鏈束縛了一夜,連霽手腕上留下兩道清晰的紅痕。他看著蒼向尋機械地轉過身,突然一把扣住了蒼向尋的肩膀,反手將人狠狠壓在樹上,蒼向尋痛得悶哼一聲,下一刻便有一抹濕潤印上他的唇。他想吻他。連霽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衝動,隻是單純想與他親近,也真的就直接這麽做了。蒼向尋身體猛然僵住,但他沒有掙紮,隻睜著眼睛望著連霽,任由他青澀地在自己唇上流連。半晌,連霽呼吸不穩的放開他,輕聲道:“對不起。”連霽撐著手將蒼向尋困在樹下,左手隔著衣衫按在他心髒邊緣的那道傷疤上。他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連霽以為離開後的所有事情依舊會按照前世的軌跡循循前進,卻完全忽視了自己帶給蒼向尋的“變數”。潛意識避免危機為借口將幻境中的記憶封鎖,連霽仍然以淩霄魔尊“孑然一身”的狀態活著,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看,身後的小崽子究竟承受了什麽。他曾一心想讓自己擺脫前世背叛陰影,卻未曾想到如今給這小崽子帶來最大陰影的,居然是自己。“對不起。”蒼向尋按下連霽的手,望著討論泛紅的唇角微微失神。有那麽一瞬間,蒼向尋很想按下連霽的頭再次親上去,可他到底還是壓製住心底翻湧的欲望,啞著聲音問道:“為什麽要道歉?”“為小皇帝的一意孤行,為連霽的自以為是。”連霽垂頭望向他:“你於幻境中留下的那封信,我看到了。”蒼向尋瞳孔一縮,但聽連霽低聲道:“該道歉的人從來不是你,是我才……唔……”連霽話未說完就被堵住了嘴,蒼向尋按下他的頭與他唇齒相接,另一隻手扣上他的腰,腿上微微用力便將身上的連霽撲在草地上,又順勢從樹下滾至一邊。與自己毫無技巧的廝磨不同,蒼向尋的吻霸道而激烈,還帶著些極致瘋狂的占有意味。連霽一開始還能同他糾纏著“較量”一番,可到了後來卻被這越來越深的吻喚醒了□□,不自覺軟了腰,最終隻能仰著頭被動承受,任由對方攻城略地。不經意的示弱動作顯然取悅了身上的人,蒼向尋眸色越來越幽深,扣在連霽腰上的手不自覺劃至身前的帶結上,幾下便將其解開。連霽微微皺眉,感覺到腰腹上手指正沿著寬鬆衣擺向下探去,便立刻去抓蒼向尋的手他雖並不排斥與這小崽子親近,可此處實在不是個貪歡的地方,更何況那位打水的師弟還不知什麽時候回來。連霽半推半就的阻止蒼向尋下一步動作,但聽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驚訝的輕呼聲,緊接著瓶器落地,泉水撒在草地上,清涼的水氣瞬間喚回了兩人神智。蒼向尋放開連霽,眼底深處欲望並未被澆滅。他站起身,皺眉望向林奕,似乎才想起自己身邊還有這麽一個師弟。林奕被蒼向尋明顯不愉的目光盯得渾身發毛,他不敢與自家師兄對視,於是下意識轉眸望向連霽。見林奕目光撇向身側,蒼向尋似是想到了什麽,麵色忽得一沉,抬手拉起一道禁製將兩人圍起,恰好阻絕了林奕的視線。察覺到蒼向尋的動作,連霽不解抬頭,但見這小崽子眉心微皺,語氣僵硬道:“先把衣服穿好。”連霽低頭,這才發覺自己前襟大開,衣擺已被撩上膝蓋,就連束腰的玉帶也被扔至一旁。…………禁製解開時,連霽已經將自己身上散亂的衣袍重新整理妥當,他運轉靈氣重新將掩□□內魔息掩蓋;轉頭望向蒼向尋時,後者亦是從欲望中平靜下來。雖然恢複了往常的淡漠模樣,可連霽分明能感覺到這小崽子身上尚有三分被強行壓製的暴戾氣息。與他之前在劍屏居所察覺到的情況近乎一致,甚至又增強了幾分。心魔多是生於執念,連霽眸光微閃,心中隱隱有了幾分計較。“師,師兄……”見蒼向尋解了禁製,林奕此刻也是萬分尷尬。他猜到兩人或許認識,卻沒想到是這麽個關係,此刻後知後覺,林奕簡直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打水時再走遠點不就沒事了麽,幹嘛非得那麽快趕回來。想起方才衝擊性畫麵,林奕麵上有些發燙,他不知道兩人在禁製裏又做了什麽,隻低著頭,兩眼平視鞋麵,不敢問也不敢看。不多時,少年白皙修長的手忽然出現在林奕眼前,那隻手上托著三株冰晶雪蓮,每一株的品相都是上乘。林奕微微一愣,抬頭正對上一雙清亮灰眸。“之前欠你的。”連霽道:“這下我們兩清了。”一旁的灰羽不滿地鳴叫幾聲,它拍著翅膀,賭氣般跳入蒼向尋懷裏,隻露出個灰撲撲的屁股對著林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