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天涯見到陳三平的模樣嚇了一跳。


    “三平啊,你也不小了,注意身體。”


    陳三平從老頭子眼神中看出來,他肯定想多了。


    “老師,學生想出趟遠門,需要三四個月的時間。”


    “非得這個時候出門?現在可是複習的最佳時間!”


    “老師,這事兒很重要。學生可以在路上溫書複習。”


    “你是個有主意的,老師相信你的決斷。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陳三平想了想,“三天後吧!”


    種天涯抬頭望著窗外的雲彩,心裏默默計算著。


    “好,三天後過來一趟,為師有事交代你。”


    陳三平上課還是很認真的,雖然熬了一夜,精神頭還不錯。


    中午,照例是碧源做飯,在老師家裏吃飯。


    吃飽喝足,陳三平實在困的慌。碧源駕車在城門口停了下來。城門口不少擺攤的商販,也有不少車輛。


    有碧源守著,陳三平窩在車廂睡著了。直到太陽西沉,扶搖才回來。


    陳三平打個哈欠,瞥了眼太陽,冬天日子過的太快。


    “怎麽還拎著魚呢?”


    扶搖咧嘴笑道:“意外,剛才回來時候走的急,撞到魚攤,把魚給人摔死了。”


    “哦,今晚加餐,煮個魚。事情辦妥了?”


    扶搖嘿嘿笑道:“老爺猜的真準。我贏了四千兩他們果然急了,不讓我走。加上今天易容的是個書生模樣,他們還以為我好欺負。我把賭坊給掀了!”


    碧源道:“你動手了,其他幾家沒去?”


    “去了啊,我擺脫追蹤就去了第二家賭坊。真奇了怪了,我都跑他們家地盤上了,他們居然沒發現!”


    “那是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關鍵一點,他們幾個賭坊是分開管理的,所以相互之間不知情!”


    扶搖道:“老爺猜的真準!我掀了六家賭坊還能跑出來估計就是因為這個了,也該謝謝君子劍。要不是他堵著門,曹家也不至於一碼黑。”


    “賭坊是曹家的命根子,這下估計得吐血三升才行。”


    “今兒扶搖出了大力氣,想吃什麽?今天你說了算!”


    扶搖眼神上調,簡單回憶一下,“大肘子,紅燒肉,糖醋排骨,小酥肉,回鍋肉,醬牛肉,再來個雞湯。”


    碧源道:“你個吃貨,全是肉,你不膩啊!”


    扶搖得瑟,“老爺說的讓我選!老爺,能喝酒不?”


    “當然可以!不過,咱們大周耕牛很貴重。牛肉不一定有哈。”


    扶搖大氣的擺擺手,“少一道菜不礙事!”


    扶搖把在賭坊贏的錢都給了陳三平,吃頓飯自然得滿足他一下。回到家便吩咐翠微玖兒照著做。


    沒有人敢明著宰殺耕牛,也就耕牛意外死亡後報官才能殺。現在這時候,想買牛肉都沒有地方。隻能求助王晨。


    王晨知道扶搖幹了大事,特意和陳三平一起偷偷出了門。


    明著他倆是去打探有沒有牛肉可以買,實際上是掩人耳目。路過幾個村子,然後到了沒人的地方,王晨拿出商城買的醬牛肉。


    “直接買做好的?不太好吧?”


    王晨反駁道:“這附近沒有殺牛的。咱們可以說是別人家沒舍得吃,自己做好了藏了多久的。反正現在天冷,不要緊!”


    陳三平不得不佩服,王晨隻有在吃的時候靈光乍現。


    “要不再多送兩盤菜?”


    陳三平沒好氣道:“是你想吃吧!買吧!”


    王晨點點頭,買了份羊臉,一份大腸。都是加工好了,隻需要到鍋裏鍍個金,就能光鮮亮麗,跟別的菜爭鋒了。


    陳家當晚的菜色算是肉,而且怕不夠吃,都做了雙份。


    陳老爺子看著一桌子菜,扶著心口,心疼的直抽抽。


    “你這孩子太敗家了。不過年不過節的弄這麽多肉,得花多少錢啊?還做雙份!”


    陳三平道:“爹,今天有喜事。扶搖立了大功了。”


    陳三平也沒說什麽事,直接塞了一百兩銀票給老爺子,老爺子看在銀票的份上不再說話。


    曹家的日子就沒那麽好過了,賭坊收益是曹家最重要的金錢來源。也是他曹家跟衙門搞好關係的紐帶。


    衙門放縱賭坊的存在,賭坊給衙門送錢。


    如今賭坊賺不到錢,隻憑借貨運船隻來賺錢,實在杯水車薪。曹家缺錢賄賂,衙門會不開心的。


    ……


    時間來到兩天後,陳三平跟往常一樣來到書院。種天涯就站在書房門口等著。


    “明天出發?”


    “是,老師。”


    “書房裏我給你準備了一些功課,閑暇時候看看,好好琢磨著做一做。路途遙遠,注意安全!”


    “謝老師,學生會好好聽從老師吩咐。”


    種天涯給陳三平準備了三個月的功課,可見老頭子這幾天沒幹別的。難怪頭發都掉了不少。


    最後這天沒上課,種天涯讓他好好準備一下。


    陳三平回到馬車溫書等候,走之前,有些消息得打探清楚了。


    扶搖沒有易容,也沒有招惹曹家。單純就是打探消息。


    陳三平聽到消息時短暫震驚了一下,曹家和孫家幹上了。


    根據扶搖得到的消息,曹家派人破壞孫家貨船被抓了個正著,雙方直接發生了械鬥。雖然沒有死人,打傷了很多。


    按理說,官府應該拿人問責的,結果卻沒有什麽動靜。


    “老爺,你說是不是兩家人都賄賂了衙門,所以他們不好管就幹脆不管了?”


    陳三平微微一笑,“有可能!也有可能他們在憋著大招,等著一網打盡。跟咱們沒關係。”


    “曹家賭坊被我掀了後現在還沒開始收拾,估計暫時不能賺錢了。”


    “這是好事。賭博害人,多少人因為他家破人亡,永遠別開最好。”


    “對了,老爺。衙門發布告示懸賞三位江洋大盜!”


    “嗯?弋陽縣有江洋大盜?什麽案子?”


    扶搖撓了撓頭,“那畫像是我易容的樣子。”


    陳三平怒極反笑:“果然是老百姓的好縣令!看來曹家跟衙門的關係比我想的要好的多。不過,這都不重要。過兩天跟我出門一趟。這些事,回來再說!”


    “去哪呀?”


    “雲都!”


    “老爺,雲都那麽遠,你跟夫人申請過了麽?”


    “滾!老子是一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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