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傍晚,宰相秦如檜召集大新洪熙政權的滿朝文武,在金鑾殿內召開了一場別開生麵的“晚朝”。


    算得上是大新王朝開天辟地的頭一遭吧!


    而“晚朝”的朝會主題隻有一個,那就是將金陵城,乃至是整個江浙富饒地區的民脂民膏全部搜刮幹淨。


    用秦如檜的話說,那就是一個銅板也不能留給叛軍!


    事實上,秦如檜自建安帝趙乾駕崩,靈武帝登基繼位以來,一直都秉承著這個行事準則,以搜刮民脂民膏為己任。


    否則,即便是身居宰相高位的秦如檜,其每年的俸祿也不過才一千二百兩白銀而已。


    想要靠俸祿積攢起現如今的家業,他得從殷商時期一直幹到大新靈武二年,才能堪堪湊齊那一千二百萬兩黃金,更遑論是還是九千七百萬兩白銀。


    要知道,整個大新王朝每年的稅賦收入,也不過才兩千多萬兩白銀而已。


    也就是說,秦如檜在當上宰相不到三年的時間,便撈取了足夠大新王朝十年稅賦收入的贓銀,其貪贓的速度,堪比後世乾隆帝身邊的大紅人和珅。


    大新王朝的首次“晚朝”退朝之後,秦如檜便匆匆趕往城外的石頭城碼頭,為即將前往成都府的家小送行。


    而一眾朝臣則是怨聲載道,尤其是身為兩江總督兼金陵保衛戰總指揮的蘇晨。


    因為,宰相秦如檜在朝堂之上,當眾給他攤派了三千萬兩白銀的任務,隻因蘇晨所管轄的兩江地區,乃是整個大新王朝南方最富饒的地方。


    秦如檜想用這種殺雞取卵的方式,留給日後打進京城的無論是武三甲所代表的靈武政權,還是陳懷安所代表的靖難大軍一地的雞毛。


    朝堂之上,蘇晨沒敢當麵拒絕秦如檜的命令,想著等返回兩江新軍大營後,在徹底舉起倒戈奸相秦如檜的大旗。


    然而,等蘇晨返回大營之時,才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


    兩江新軍營地外,出現了大批的藤甲軍,兵力至少是兩江新軍的兩倍之多,已經將兩江新軍的營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晨剛返回中軍大帳,就怒氣衝衝的向麾下的副將問道。


    “回稟總督大人,這大營外的藤甲兵,說是奉了秦相的旨意,特意前來協助我兩江新軍駐防長江的!”


    副將一臉無奈的回道。


    哼!


    蘇晨冷哼一聲,終於回想起來,這秦如檜為何會向自己攤派三千萬兩的稅賦了,合著這是給南詔國藤甲兵的買命錢啊!


    “他們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蘇晨語氣冰冷的說道:“傳令下去,讓弟兄們打起十二分精神,藤甲兵若是敢行不軌之事,立刻給本都督殺出去,到北岸投奔靈武帝的虎賁新軍!”


    “是,大人!”


    與此同時,石頭城碼頭。


    秦府的金銀細軟,足足裝了三艘大船,連同護送的赤衣衛和秦府家眷,林林總總千餘號人,正井然有序的開始登船。


    秦如檜站在碼頭上與長子秦天超話別,低聲吩咐道:“天超,切記到了成都府以後,一定要低調行事。”


    秦天超點了點頭,道:“爹,你放心吧,財不外露的道理孩兒還是知道的!”


    嗯!


    秦如檜繼續道:“到了成都府,那邊的一切事情爹都已經提前安排好了,成都府的守備大人楊毅,乃是爹一手提拔起來的,他會關切你的;”


    “另外,這八百赤衣衛死士,是爹留給你的用以自保的家丁,到了成都府後多給些銀兩讓他們安家,任何時候,手上有兵有武器,腰杆才硬得起來!”


    “還有......”


    臨別在即,秦如檜恨不得將自己一生的經驗都傳授給長子秦天超。


    畢竟,在他的身上肩負著秦家的未來。


    終於,當三艘滿載金銀珠寶的寶船揚帆之時,秦如檜也鬆開了長子秦天超的手,示意他登船。


    “去吧,等為父安頓好京師的事情之後,親自派人把你們接回來!”


    “爹,孩兒走了!”


    秦天超以及站在船頭甲板上的秦家人依依不舍,最終還是在大船的揚帆起航後,漸漸遠離了石頭城碼頭;


    也遠離了,站在碼頭上眺望著他們的秦家話事人秦如檜。


    此去關山萬裏,再見不知是何時。


    看著滿載家眷的大船,漸漸消失在長江航道之上,秦如檜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算是落地了。


    宦海浮沉三十載,能在生前為後世子孫打下如此家業,他秦如檜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他一邊如此想著,一邊下令起駕回府。


    殊不知,機關算盡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七月的夜晚,月明星稀能見度高,穿行在長江航道上的三艘滿載金銀珠寶的大船,隻有嘩嘩的破水聲作響。


    深夜時分,秦家的家眷都在船上的艙室內睡著了。


    哐當!


    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將睡夢中的秦天超驚醒。


    他下意識的拔出放在床頭的寶劍,也顧不上穿上盔甲,直接提劍衝出艙室。


    一邊走,還一邊大喊道:“怎麽回事?”


    這時,有隨行護送的赤衣衛死士前來匯報:“啟稟公子,我們的船在江麵上和別的船隻撞上了!”


    什麽?


    秦天超怒不可遏,厲聲道:“是誰如此膽大包天,沒看到船頭的桅杆上懸掛著相國府的旗幟嗎?”


    “連相國府的船都敢撞,他們好大的膽子,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秦天超一邊說著,一邊招呼一眾赤衣衛的死士拎著刀劍,殺氣騰騰的直奔船頭而去。


    倒想要看看,是那個不開眼的家夥,竟然連相國府的船都敢撞!


    片刻過後,秦天超一行來到船頭的甲板上。


    在看到肇事船的瞬間,連同秦天超在內的全部人都傻眼了!


    不僅是因為肇事船的高大堅固威猛,更是因為在肇事船的桅杆之上,懸掛著一麵旗麵猩紅的四爪黃龍旗。


    旗麵上,那一個大寫的“晉”字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刺人眼。


    秦天超所撞上的,竟然是沿江北上直取金陵的龍城水師艦隊!


    這下,樂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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