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唐姐來啦!”片場周圍的休息棚,有幾個正在休息的下場演員小聲打招呼,匆匆又轉頭看片場。唐瑩瑩投以柔和一笑,跟著坐在了臨時休憩用的遮雨棚內。“晏大佬,覺得拍得怎麽樣?”唐瑩瑩笑著問。坐在她身邊的男演員叫晏瑜,早就拿了影帝之名。他在劇本中戲份排第三,同樣是試圖拯救文鬱的人。隻不過他是有意去做,而路安飾演的阿生是誤打誤撞。“相當好啊……”晏瑜盯著攝像頭圍繞之地,撐著腮喃喃出聲。他看得出神,目光緊鎖在正對戲的兩個少年身上,不願意錯過任何一處細微。不得不說,盡管兩人都是新人,但對戲的確很精彩。並非戲骨之間緊張的交鋒感,而是純粹靈氣與靈氣的碰撞,少見,也驚豔。在沈辭的無聲帶動下,最近路安也漸漸也放下了技巧,表達效果卻更好了。兩人演繹的角色身上,看不到任何世故的成熟與滄桑,人和情感都純粹而絢爛。“卡!這條過了,準備下一條!”微雨蒙蒙中的劇情終於結束,坐在遮雨棚裏的場務、化妝師立馬出動,給片場中的演員撐傘和重新補妝。沈辭沉默拿毛巾擦臉上雨水,心情似乎很低落,閉上眼睛任化妝師上妝。張哥知道這是仍在角色中的原因,便閉嘴沒打擾,生怕耽誤他下一條拍攝。然而就是有人不長眼。妝畫得精致豔麗的女生拿起毛巾,想給沈辭擦脖後的雨水,沈辭卻擺手示意算了。小李有點鬱悶,她可是淋著雨幫沈辭撐傘擦身,他卻傲慢冷淡地拒絕,連句“不好意思”也不會說!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家境好點,會演點戲嗎,耍什麽大牌呀!要是現在不擦幹淨,之後指不定要抓住這個小辮子,罵她不好好工作呢。以前她吃過這個虧。看來以前沈辭在劇組耍大牌的傳聞都是真的,這下憑著爸爸是導演,更傲慢跋扈了。陸霄那麽完美的人,竟然喜歡這種小人?小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沉默著硬要去擦沈辭後頸,沈辭被她粗暴動作擦弄得一疼,皺眉痛嘶一聲。“你怎麽辦事兒呢?”張哥眼疾手快拉開小李的手,語氣不善:“不會就別來,劇組花錢雇你們工作,不是來虐待藝人的!”“我……”小李被張哥突然的斥責嚇到,頓時委屈地快要落淚,淚珠在眼眶打轉。漂亮女孩不停道歉,泫然欲泣,張哥卻仍怒目而視,旁邊有和事佬勸開兩人,扶著小李離開。張哥心疼地去摸摸小嬌氣包的脖頸,隱約有淺淺紅痕:“給你塗點藥?”他皮膚白嫩,場務用的毛巾又粗糙,力氣一大就容易擦紅。沈辭卻隨意敷衍擺手說沒事兒,閉眼重新醞釀情緒,看起來滿不在乎。跟拍攝比起來,這的確算不上大事兒,張哥也隻好作罷。下一場戲,是隻有沈辭跟路安的對手戲。在班中極其受歡迎的阿生腿上受傷,但卻隻是得到了無數同樣的隨意安慰,他突然心中冷靜下來,頭次意識到原來人人都是孤獨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阿生一瘸一拐離開人群喧鬧處,意外遇見了孤獨坐著的文鬱,便坐在了文鬱身邊。文鬱正值茫然憂鬱期,阿生也沒搭話,兩個沉默孤單的人無聲做伴。兩人靜靜並肩坐在山崖,看著遠方煙雨朦朧的城鎮,天地隻剩無數雨滴劃破空氣聲,濺落在石上聲,摔倒在草間聲……遠處圍觀的晏瑜笑了:“倆小孩這是第一次演文藝片啊……還挺厲害,光看背景就挺有感染力的。”唐瑩瑩也露出溫柔的笑:“少年這種形象啊,真是夠美的……”脆弱又堅韌,孤單又美好,被兩個新人演員演繹地淋漓盡致。“這劇本,非這兩人莫屬。”唐瑩瑩喃喃補充。想演好文鬱和阿生的角色,天賦靈氣需要最大化,年齡閱曆卻得最小化……縱觀業界,最契合的還真隻有沈辭和路安。“本來以為閔導自掏腰包,隻是隨便拍個電影讓兒子銀幕出道,沒想到還是有野心的。”晏瑜小聲打趣。晏瑜笑了:“閔導向來都很認真。鬼才導演嘛,鬼就鬼在精妙選角上。”***幾個鏡頭重複拍攝了很久,閔狩北終於舍得放過劇組。“卡!雨中鏡頭全部結束!”閔狩北話音剛落,場務和各家助理就一擁而上,趕緊幫淋濕的演員們遮雨擦身,場麵頓時一片混亂。但他們不敢全部擦幹,隻能盡力幫忙做好保暖工作。劇組帶上山的發動機在遠處轟隆作響,各種保暖器具紛紛繞在了休息棚旁邊,生怕有誰因為淋雨而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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