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聲說道:“臨時出了些意外的狀況,本次死囚審判暫時停止,稍後軍部會給出解釋。”此時另外幾名將領也騎著飛鷹抵達,一躍而下後朝副帥這邊快速聚集。他們一邊忙著收拾現場,安排剩下的人去留,一邊目送洛佩斯帶著統帥離開……放在以往,那名男人可能會被勾在鷹爪子裏,讓高空恐懼和刺骨寒風,來警告對方試圖殘害他人的後果。但是現在,昏迷過去的統帥竟是披上了洛佩斯的外套,被護得連一絲風都吹不到!幾名將領私底下交換了一個眼神,知道這件事情簡單不了。那名男人在全域直播裏-性-情大變,到底是裝模作樣?還是死前醒悟?又或是……一些別的原因。洛佩斯一邊顧著懷裏的男人,一邊駕馭著飛鷹,在掠過一片林地高空的時候,突然聽見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獸吼。這聲音似乎還有些熟悉。昏死過去的時海像是被什麽觸動了一般,眉尖微微顫了一下,仿佛要被驚醒過來。洛佩斯麵色冰冷的看了眼聲音傳來的方向,他讓飛鷹調轉航線,繞了些路,並打開隨身攜帶的軍需藥盒,從裏麵拿出了兩團潔淨的棉花,給男人仔細堵上了耳朵。清晨靜謐,獸聲吵擾!酒吧裏,托雷特輕輕吐了口氣,臉上看不出喜怒,他低聲和身邊的人道,“死不了。”雷布斯點了點頭,看剛才副帥的行為,也不像是要押人上刑場。但那名男人究竟會被帶去哪裏,又將受到什麽樣的處置,就不得而知了。萊婭見死囚審判被取消,先是慶幸妹妹還活著,隨後又不得不擔憂到底會被怎麽判決,她拉上旁邊熟悉的青年,一起到軍部去問個明白。東域邊境,帶著帽子的青年壓低了身子,他們一行人正在潛行離開。本來這麽危險又嚴肅的事情,應該警惕四周,容不下半點失誤,可青年的視線卻時不時的掃向前方。他們的隊長正領頭前行,從出發起就一言不發,背影冷銳而沉默,仿佛在負重前行,堅強可靠,讓人敬佩。但那從水晶屏幕裏偶爾反出來的些許微光,總是不小心透露出了對方其實是在低頭看直播。沃爾無奈的加快了步伐,一路小跑來到隊長的身邊,頂著風聲問道,“都這麽久了,他還沒死嗎?”那樣的廢物,鐵定活不過那樣惡劣的夜晚,更何況還是在危機四伏的流放之地。安格斯抬眼瞥了一下同僚,唇角竟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沃爾更加摸不著頭腦了,“莫不是已經死了!”看把人高興的,潛行都帶著樂。反正以那名男人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絕對稱得上是死有餘辜了。安格斯收起了手上那塊大小迷你的水晶屏,散漫一笑道,“沒死,被他們軍團的人領回去了。”沃爾眨了眨眼,“不是說公開審判麽,怎麽又改秘密處置了,東域的人也不怎麽守信用……”安格斯對此不置可否,他不禁想到了剛才那名男子引頸受死的模樣。眼眸低垂著,看不清表情,但哪怕隔了一層屏幕,跨越遙遠距離,都能感受到一種沉著而坦然的氣度。難怪東域的副帥下不了手……要是當時把人綁起來後,直接裝進麻袋裏帶走就好了。安格斯忍不住輕輕舔了舔唇角,心裏暗自可惜,不過他們總會再見麵的。第13章 時海睜開眼的時候,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潔白的絨被帶著幹淨的味道,蓋在身上溫暖而舒適,枕頭的高度恰到好處,就連床幔上的紋路也很符合他的喜好。清醒過來的時海先緩了片刻,而後下意識的嗅了嗅這張絨被。一種若有若無的香味縈繞在身周,將人緊緊包裹,誘入安眠。這種香味應該很獨特,也很昂貴。否則他應該像在流放之地那樣,就算躺在再奢華舒適的床上,也會疼痛難耐得無法入睡。時海用手撐起身體,從床上艱難的爬了起來。想要和正常人那樣直接坐立,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隻能一點一點的忍著疼痛,動作緩慢的挪下了床,靠扶著床邊的木櫃才能勉強站直。殘缺的身體,瞎掉的眼睛,嘶啞的聲音和無力握物的手,這一切都不太好受。時海不由得心下歎了口氣,死亡對於他而言,有時不是懲罰,而是解脫。一旁的窗口打開了小半邊,外有清風拂進,使得窗紗飄動,房內的空氣清新而迷人。這間寢臥的麵積並不算小,色調簡約而大氣,屋內的擺設也都精致典雅……怎麽看都不像是死囚該在的監牢。時海抬起手來,輕輕揉了揉眉心,順勢摸了下脖頸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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