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具身體對於魔法治療具有很強的抵抗力,所以無法通過這些手段來治愈傷口,但若將魔法覆蓋在身軀上,當成一層防護膜般來做逐漸的滲透使用,卻是對加速傷口的愈合有一定的好處。作用不大,也了勝於無。但即便是這樣起效緩慢的方式,時機操作起來也很困難,不僅需要十分精準的魔法控製力,更會耗費自身巨大的能量。時海光是配合著躺下沒動,任由對方摸上摸下,也能感受到洛佩斯的手在不停的微微顫抖。他不禁心想,竟會下達□□的軍令,實在太過。不過睡歸睡,對方一上床就褪了上衣鑽進被窩……“還是有些介懷嗎?”洛佩斯沒有遮擋,坦坦蕩蕩的解釋著。“緊貼著才能更好的了解身體的構造,好讓治療效果達到最佳,這樣的法子是一種極大的挑戰,昨晚下定決心才進行初次嚐試。”時海對這種治療模式有些半信半疑,但整夜的時間過去,達成的效果顯而易見。遍布身軀的傷痕雖然不能立即治愈,也可以減緩一些疼痛,不至於整宿無法入眠。一些較重的傷處沒能取得什麽療效,更不用說已經失明的左邊眼睛,但讓人意外的是喉嚨處反而可以通過這樣的手段來減輕痛感,聲音也隨之變得流暢了些許。如果有的選,誰都不想結結巴巴的說話。對方昨晚耗費了這樣的精力,現在還氣息虛弱的躺在床上養神,時海自然不能熟視無睹。他簡單的道了謝,沒有使用任何多餘的詞匯,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洛佩斯聽著男人熟悉的聲音,卻是忍不住眼眶微熱。他斂眉垂眸,遮擋住了此時不堪的表情。之前的五年裏,哪怕統帥說得再多,聽在耳裏的聲音也是陌生無比!每個人都有喜歡的話音聲調,有習慣的語氣停頓,同樣的嗓子,可能悅耳動聽,也可能宛如噪音。更不用提之前那些辱人耳朵的低俗髒話了。洛佩斯翻了個身,展示完了腰身後,才從床上下來,拿起一旁的外套給行動依舊不便的男人披上。時海看他腿部還有些發虛微顫,不禁眉心微凝,出聲提醒道,“建議再去睡一會。”洛佩斯眉眼微挑,隨意披上了一條軍裝上衣,就這樣站在統帥麵前,唇角微彎,“不必了,第一次嚐試這種治療方式,竟是快要被-吸-幹了。”時海微微一怔,剛要開口,卻聽見對方繼續道,“不過沒關係,以後我會吸回來。”時海:“……”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天。當那一箱軍務處理得差不多的時候,他的嗓子已經得到了很大的緩解,發聲基本沒有太大的問題。而後,時海便拒絕了繼續履行軍令。因為這樣的方式,對於其他的傷痕實在是沒有用處,並且會耗費掉副帥大量的魔能,得不償失。洛佩斯顯然沒有想到,好日子這麽快就結束了。甚至那滿滿一箱,五年時間都沒做完的殘留政務,眼前的男人僅僅耗費了不到一周的時間,就將其清理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一點實在是時間久遠,物是人非,早已沒有了批閱的價值。正當他靜心尋思要如何拖延時間,並且謀取再次上床的權利時,荒野之森傳來了那些有關南域入侵者的消息。赫羅諾斯在東域與南域的交界處,看見了此次搜尋的目標。他站在懸崖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正小心翼翼穿越深穀的一行人。那名叫安格斯的青年,似乎有些眼熟……赫羅諾斯記下了這些人行進的路線,並未打草驚蛇,而是掃去蹤跡尾隨在他們的身後,並給下屬發去信息。魔獸利刺接過一隻飛鷹送來的訊報,了解情況後,興奮的鑽入樹屋,和斑尾大聲道,“王找到他們了!”此時,樹屋裏正圍著一小圈魔獸,有大有小,種族不同,形態各異,斑尾是其中最美的一隻。畢竟斑彩鳥向來罕見,一身毛色鮮亮瑰麗無比,就算是在魔獸眾多的廣袤森林裏,顏值也絕對排在前列。現在東域的地界不太平,各處都有動亂爆發,所以一些親近人類的強大魔獸都分散去了各地,幫助穩固治安,清掃禍患。剩下的一些守在荒野之森,本以為是坐鎮大本營,相對輕鬆一些,沒想到南域的入侵者竟是這麽大膽,趁著此時獸群空虛,敢直接進來。偏偏他們尋到了點線索,又沒能抓得到人!利刺把訊報遞了過去,不得不說,人類發明的墨水和紙張的確好用,比之前他們習慣使用的爪刻樹皮要簡單輕便得多。斑尾掃了幾眼王傳來的消息,忍不住感慨道,“我們忙碌了這麽些天都沒有結果,結果王回來沒多久就處理好了……”“那是自然,吾王威武!”“他們潛進來也不知道想做什麽?”“南域那些人隱藏身法再好有什麽用,一樣躲不過王的金眸。”斑尾冷笑一聲,合上手中的訊報,卷起來輕輕彈到了木桌上,輕聲道,“但這豈不是正說明了我們的無能?”樹屋內頓時鴉雀無聲,連利刺都不好意思的臊著臉低下了頭。這說的也在理,對比起王的辦事效率,他們就像是人類書籍記載的故事裏,那些專拖後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