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任何反抗,任憑東域的士兵把雙手束縛在後,被押走之前,眼神若有若無的掃了下那名東域的統帥。對方此時正順著懷裏小魔獸的白毛,旁邊的副帥似乎在勸說他把帶毛的東西放下,這裏灰塵有點大,毛比較髒。赫羅諾斯眯著眼,抖著一身雪白的絨毛,再看看臉上光滑的洛佩斯,目露不屑。嫉妒使人醜陋!安格斯發現那名男人完全沒有關注過來,和第一次見麵時目不轉睛盯著他不放,還色眯眯的想要扒衣服的舉止大相徑庭,不由得自語道,“還真是有點意思。”負責押送的阿米利不耐煩的推了他一把,“閉嘴,快走。”安格斯溫順的收回了目光,和同伴們一起被押送到了荒野之森的牢獄內。這裏是魔獸專門為那些偷偷進來捕獵幼崽的人類,精心打造的結實牢籠。由爬滿了毒蔓藤的鐵木搭成,堅固可靠,防火防盜。利刺帶領著一隊魔獸守在牢籠旁邊,避免這些戰俘逃跑,其他的魔獸則是圍繞在赫羅諾斯身邊,試圖把王和那名可惡的人類給分離開來!時海站在林地中央,這裏有一處巨大的水晶屏幕,上麵似乎在做一些日常的直播。內容十分的枯燥乏味,主要是介紹一下此時東域各處的情況。時海看著屏幕播放的畫麵,窮困的平民,荒蕪的土地,空蕩蕩的倉庫,破舊的武器……怎麽看都像是一副快要倒閉滅亡的樣子。他深深吸了口氣,怒氣隱在心中不發。沒想到五年時間,那好不容易度過了熊熊戰火,熬過了開荒年代,終於迎來欣欣向榮局麵的東域,竟是淪落到還不如最開始的時候!如果有可能,時海真想把那敗家玩意兒抽出來掛在牆頭,讓他好好看看曾經做下的罪孽。可惜,現在連對方何時會占用這具身體都不知道,更不用說進行反擊的行動了。時海緩了緩心緒,環顧四周,此時圍繞一圈的都是魔獸,就連護衛隊都被擠到了一邊去。這些魔獸的種類有很多,有些他能認出來,有的甚至見都沒有見過,但是無一例外,都在朝這邊怒目而視。它們非常的憤怒,這名膽敢傷害王的人類,此時竟是來到了魔獸的領地,來到這荒野之森內!簡直就是天賜良機,讓它們能有機會一雪前恥,幫王報仇雪恨。麵對這群來勢洶洶的討債大軍,如果不是懷裏還抱著赫羅諾斯,時海絲毫不懷疑會被當成撕成碎片。這麽一想……他果斷的把手裏的小魔獸放了下來,兩手空空站在原地。小魔獸:“……咪?”他用爪子扒拉了下男人的褲腿,表示需要再抱一下。時海充耳不聞,甚至用腳麵輕輕把小東西給推開了。魔獸們頓時氣紅了眼,揚起腦袋對天長嘯,巨大的吼聲幾乎能把人給震暈過去。這人怎麽敢……怎麽敢推開它們的王?!時海聽著生氣的獸吼聲,心想有戲,於是往旁邊走了幾步,更加遠離地上的小魔獸了。赫羅諾斯:“……”他利索的翻過身子,露出小肚皮,用一雙濕漉漉的金色眼眸看向男人。時海神色微動,看見小東西這幅可憐的模樣,心裏有些不忍。此時洛佩斯走了過來,看了地上的魔獸一眼,說道,“是不是累了,回去躺著較好,地上太涼,還容易被踩到。”語氣可以說是非常的關心了。赫羅諾斯卻隻想給這人一爪子,對著臉抓的那種!洛佩斯無視掉魔獸暗中迸發的怒意,他神色不變的端著一個盤子,上麵放著那枚白霧果。剛才已經清洗了幾遍,並且給年長的魔獸鑒定過,貨真價實,無毒可食用。“已經切開了,用鹽水泡過。”洛佩斯在果子上還放了個銀質的叉子,這是隨身攜帶的,便於統帥外出進食。時海搖頭拒絕,“不必了……”外傷可以治愈,靈魂卻無法穩固,實在是沒有必要多此一舉。洛佩斯凝眉道,“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起作用?”時海抬眼看向他,“無論起不起效果,為什麽要在一名死囚身上浪費這樣珍貴的藥材。”洛佩斯的眼神沒有絲毫閃躲,他鎮定自若的回答道,“贖罪是個漫長的過程,先打好身體的基礎,修補一下外傷,總比以後連綿不斷的浪費更多的藥材要好。”時海自嘲的笑了一下,“犯下的罪,贖不回來,隻是做補償,求安心罷了。”洛佩斯把盤子往前遞了遞,手就這樣捧著停在半空中,紋絲不動,“這是義務,不是請求,還請嚴格遵守。”他見時海還要開口,緊接著補充了一句,“死囚沒有選擇權,你是想直接吃下,還是塞進胃裏?”時海倒是第一次被副帥這樣硬氣的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