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寒意綿綿的初春之夜,放棄溫暖的被窩,去陪一個敵域來的野男人?!赫羅諾斯剛結束一場十分簡短的會議,交待完了下屬守夜的事情,特別叮囑要注意那些戰俘的動向,結果一回來就發現菲帝爾不在。他剛要出聲,冷不丁注意到了帳篷內空氣的溫度驟然下降,一時之間竟是覺得比外邊還要寒冷。赫羅諾斯化為人形,聲音低沉,“他去哪了。”洛佩斯眼也不抬,隻是漫不經心的摸了下手邊的長刀。赫羅諾斯想到今天男人說過的事情,凝眉道,“難道是去履行協議,幫那名南域之人尋找恢複精神力的方法了。”這大半夜的,有什麽事情不能睡了再說呢。洛佩斯淡聲道,“你和你的臣民,對他的態度有些放任了。”這樣不管不顧,很容易露出馬腳。赫羅諾斯目光微沉,“你們東軍不也一樣。”誰也不比誰會演!洛佩斯低頭的看著那一個沒人睡的枕頭,沉默不語。時海來到囚籠邊上。他不是沒有察覺到,東軍和魔獸給予他的自由度,都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名死囚的應該有的待遇範圍。除了人身自由還受到一定的控製之外,哪怕是單獨審訊戰俘這樣的事情,都不需要經過允許,僅僅需要開口說一聲。時海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這樣可不行。如果真有一天,那個陌生的靈魂回來了,難道東域還要再承受一輪從信任到背叛的顛覆嗎。這樣一個隨時爆炸的不穩定因素的存在,讓尋找解決辦法的過程變得極為困難。因故身亡是最好的法子,雖然這樣顯得懦弱,毫無反抗,但一了百了,沒有後患。他一直不敢說出事情的真相,是因為隱藏秘密,還能有尋死的機會。如果一旦暴露出來……那可能去趟衛生間都被會人全程盯著。安格斯掙紮了好一會,才勉強移到囚籠邊上,他暗中觀察著東軍統帥的神情。對方看上去不是很愉悅,是因為剛才被打攪了兩人一獸的世界南域的風氣向來比較開放,安格斯不覺得大家擠在一張床上有什麽不對,想要親近男人可以輪著來!不過他要包下第一位和最後一位,並且中間不許人-插-入。“使用魔法後,精神力如何了?”時海收斂了心神,淡聲問道。安格斯也把思緒放在了正題上,“可以調動的精神力似乎突然變多了,但是一下就全部耗盡,沒能仔細感應清楚具體的強度。”時海屈著手指,輕輕彈了下纏繞在鐵木上的藤蔓,“就像這種囚籠專用的植物一樣,囚犯越是掙紮逃脫,它們就生長的越是旺盛。”沃爾在旁邊煥然大悟,“難怪我們想撬開籠子逃跑,卻越撬越牢固……”他的同伴連忙使眼色,哪裏有當著敵人的麵說自己在越獄的!時海沒有阻攔勇於嚐試的戰俘們,他沉著的同安格斯說道,“你的精神力損傷的情況有些特殊,可以參考一下這種植物的特性,也許多試幾次空間魔法,便能穩步恢複。”安格斯點了點,不管怎麽樣,他別無選擇,都會去嚐試。既然男人這樣說了,那成功的把握就更大了!了解了這名戰俘的情況,又交待了之後的測試方法後,時海轉身回到了帳篷裏。今天晚上安格斯是不會再進行魔法試驗了,耗盡的精神力恢複需要一定的時間。時海掀開帳篷的門,發現裏麵的溫度和之前離開的時候大有不同。原先還是有點暖意的,但現在一片冷冰冰,就像是數九寒天剛凍好的冰窟一樣。他剛進去,就微微打了個寒顫。哪怕是吃了半個白霧果,外傷得到一定的治療,這具身體的底子也還沒好全。怕冷怕熱,怕勞怕累,狀態不是很好。洛佩斯沒想到男人這麽快就回來了,他根本沒來得及收拾好控製不住的情緒。赫羅諾斯豎著尾巴,邁著小短腿,蹭到了統帥的身邊。時海隻感到腳麵上一暖,低頭看去,小魔獸正趴在那裏,毛茸茸的身子就像是一個小暖爐一般。他動作溫和的將小東西抱了起來,揣在懷裏,渾身溫度都上升了一些。時海忍不住道,“晚上一起睡麽。”就算是曾經結契過的魔獸,也應該記得保持尊重,哪怕是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基本的詢問是一種禮貌。赫羅諾斯渾身的白毛頓時抖開,他趾高氣昂的撇了東軍副帥一眼,嬌聲嬌氣的答應,“咪!”時海得到小暖爐的許可後,這才把魔獸放在了床上,並且特意放在中間,這樣睡在另外一旁的人也可以暖到。洛佩斯沉默的看著這一切,安靜的鑽進了被窩裏,平淡的閉上了雙眸。時海心想對方是因為去大峽穀搜尋了許久,才過於疲憊了,便熄了燈,也躺進了被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