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寧城。


    一道身影劃過,進入城中,很快就回到家門前。


    正是歸來的蘇長歌。


    正準備進門,忽然側目一掃,發現有人在門邊等著自己。


    “剛才那人,是你嗎?”這是一名女子,麵容激動,也有震驚,瞳孔放大,如看到天塌了,地陷了般末日景象的表情。


    蘇長歌看了她一眼,稍思片刻,最終點頭承認道:“是我。”


    “你竟然……這麽厲害!”女子上前一步,身軀微微發抖,身上的輕紗如晨霧清瑩,隨著夜風流轉。


    蘇長歌淡淡一笑,道:“一般般吧。”


    “蘇哥哥,你太謙虛了……”


    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鍾離雲裳。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當時自己不屑欺淩的弱者,竟然是這般強大之人!


    道音十八顫啊!


    本來她以為蘇哥哥已經夠強大了,卻做夢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是至尊之姿!


    這世上,還有誰能媲美?


    “一尊未來的至尊,此刻竟然就站在我麵前……”


    她心跳加速,在體內急速的蹦跳,呼吸驟然急促,不敢置信,臉上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一股崇拜與敬仰也在心中升起,看向蘇長歌的眼神中流淌熾盛光芒,如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身軀完全無法自控,顫顫發抖。


    蘇長歌沒有在意她如何如何,手掌一推,便準備推門進去。


    卻在這時,被雲裳製止。


    雲裳在懷裏摸了一陣,取出一件瑩白色的白袍,輕聲道:“剛才大家都看到你了,你師尊應該也看到了,但都無法辨認,你把這件衣服換上,不然容易露餡……”


    蘇長歌點點頭,隨後接過白袍看了一眼,入手隻覺得輕盈無比,觸感絲滑,是上好的蠶絲編織而成,極為輕巧。


    他走到一邊的角落,很快就換上了。


    穿衣過程中,他忽然發現這白袍不像是商鋪裏那些商品貨,倒像是一位女子親手編織而成的一般,每一根針線,每一個布結,都如絲織般稠密,十分用心。


    他料到了什麽,問道:“雲裳,這衣服是你縫的?”


    雲裳低下頭,聲若蚊音:“嗯……”


    蘇長歌沒再說什麽,推門而入。


    進了門,就見師尊立在院子中像剛才那樣怔怔的望著天上,晶瑩的桃花眼一轉一轉的,似乎在想些什麽,若有所思。


    見蘇長歌回來了,她猛的回過神,道:“徒兒,你剛才去哪了?”


    不等蘇長歌回話,她直接快步走了過來,眼睛直直的上下打量著他,沉聲問道:“剛才天上那人,是不是你?”


    “不是,”雲裳走過來笑道:“我剛才睡不著,就過來找他一塊出去走走,途中忽然看到虛空中的情況……”


    葉清瑤不由的搖搖頭。


    這到底,是,還是不是?


    那晚虛空中兩位大能鬥法,那時候徒兒不在。


    至於這次,徒兒又不在。


    這也太巧了。


    而更巧的是,兩次的身影都和徒兒非常相似,雖然隻是身影,無法看清臉龐,但卻有九分九的相似,究竟是與不是?


    她忽然注意到雲裳身上穿的輕紗了。


    不過這輕紗雲裳早已經換過,換做另外一件了,這件與當晚鬥法時穿的那件具有明顯的不同。


    她正要深入去想,突然就在這時,整個汝寧城諸多宅子紛紛亮起燈火,一個個勢力率領座下弟子出動,街道上傳來一陣陣咆哮,並兼有戰馬嘶鳴的聲音。


    “怎麽回事?”葉清瑤眉頭皺起。


    透過門望去,隻見諸多勢力大半夜集結大批人馬,舉著火把開往毗舍城,一時間火光無數,黑夜燈火通明。


    雲裳解釋道:“是這樣的,前天中午,這些宗派勢力在城中一家客棧聚集,商議今夜趕往毗舍城,當時我也去聽了,他們說那些天地異象最早是從毗舍城傳出的,那裏很可能藏著什麽秘密,所以敲定了一下時間,在今夜合力進去查探。”


    蘇長歌猛的一拍腦門,意識到現在已經是一炷香之後了。


    不得不說,命師手段果真強橫,可玩世間萬物於股掌。


    “我們也去!”葉清瑤道。


    蘇長歌果斷攔住,道:“師尊,讓他們先去,我們不急。”


    葉清瑤不明白為什麽,道:“何出此言?”


    蘇長歌道:“總之不去就對了,天地異象很反常,他們去了指不定有血光之災。”


    葉清瑤點點頭:“這倒是。”


    事出反常必有妖,任誰都看得出來那電閃雷鳴的現象不是好事。


    果然不久後,毗舍城那裏傳來劇烈的慘叫,如同是地獄冤魂發出的慘叫一般,聲色淒厲,鬼哭狼嚎,而虛空中的雷電也在驟然變得更加猛烈,如末日凶兆。


    很快,消息流傳回來。


    今夜前往毗舍城的各大勢力在毗舍城搜查不久,發現了一處古井,剛進入古井就見一把迅如雷霆的鋒利劍光閃過,緊跟著又有大水、烈火、泰山、奔雷、種種恐怖的大神通如耀眼武神絢麗。


    所有人不出三息,全部陣亡。


    速度快到沒人看到他們是怎麽死的,就好像被生生抹除了一般,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如今整個毗舍城,再也無人敢靠近那處古井,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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