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媽生病沒?”成巧問道。


    “我說了。”成柱說,“他叫我們兩個過去。”


    “我不想去。”成巧說,“我們在家吃粥也挺好的。”


    “隻是,他們又得說我們。”成柱情緒低落。


    “隨便他們。”成巧說,“把他們當成陌生人就好。”


    “他們明明是我們親人,怎麽是陌生人。”成柱吐槽完就跑了出去,很快又跑了過來,“姐,媽醒了。”


    “好。”成巧拿起碗給成媽盛了一碗粥,“老弟,你自己盛著飯吃,拿著蘿卜丸和豆腐果泡著吃。”


    她端著碗來到房間,成媽看到後勉強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粥很驚訝,“巧,你煮的粥嗎?”


    “是的!媽,你嚐嚐。”成巧扶著成媽靠在她的身上,微笑的說道。


    “好!真不錯。”成媽連續吃了兩口後欣慰的說道,“我的巧真的長大了。”


    “媽,我也幫姐一起煮的,我還拖了地。”成柱端著兩碗粥過來。


    “好!我的柱也長大了!”成媽又喝了幾口粥後有了力氣坐了起來,自己端著碗,邊吃邊感歎,“這粥真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粥。”


    三人開心的吃了一大碗粥後,成媽問道,“幾點了?”


    成巧看了時間,“媽,快九點了。”


    “那把碗放著,我們快去你伯伯他們那邊幫忙做年飯,十一點就要吃年飯的。”成媽試著起床,隻是人還是有些暈。


    成巧連忙扶住她,“媽,你在家再睡一會兒,下午我們還要貼對聯和包餃子呢!”


    “可是,他們每年都是這個點吃年飯,還是特意等我們的……”成媽有些為難,“我們不去,就是我們的不對。”


    成巧輕皺著眉頭不想與她理論,那些所謂的親人從未給過他們溫暖,給予他們的除了傷害還是傷害,隻是十年後成媽都想不明白,何況現在。


    成巧輕歎了口氣說道,“媽,我和我弟過去,你在家休息半天。”


    “對!媽,你在家休息,我們中午給你帶吃的。”成柱也說道。


    成媽撐著疲憊的身體點點頭,“好!媽媽下午起床陪你們貼對聯包餃子。”


    兩人道別成媽,走出了屋外後成巧拉住成柱,“老弟,可能,我們今天要與人打一架,你,害怕嗎?”


    “姐,為什麽?我不懂。”成柱一臉的茫然。


    在廚房燒火煮粥時成巧憶起了上世,成媽也是生病了,第二天帶著燒去幫他們做年飯,結果他們好一頓嘲諷,成媽都是陪著笑臉,成媽隻是一個勁的說成巧成績不錯,快要中考,希望他們能幫忙,隻是叔叔不屑說了一句,“等她考上再說。”


    這是他們第一次關心他家的事,成媽很開心,連忙拉著成巧道謝。成巧回憶起成媽的委屈求全,她其實是不解的,她真的完全沒有必要,從小到大他們沒有幫過他們分毫,還想著他們以後會對他們好,怎麽可能,這是自從成爸去世後就是一場不公平的社交。


    十年了,每年成媽都是起的早早去幫他們做年飯,盡量帶著他們兩個在他們身邊刷存在感,而這次她卻沒有去,肯定忍不了冷嘲熱諷,以成巧現在的對他們的仇恨肯定不會忍,這場戰爭總會到來,除非他們一家永遠比他們過得不好,永遠在他們身邊低頭討好。


    這一次成媽不在,也是一次不錯的機會,成巧拉住成柱,“老弟,等下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怕,這一次,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姐……”成柱茫然的喊了一聲。


    兩人穿過祖堂,看著幾個娘娘嬸嬸,成巧也是笑著與他們大聲打著招呼,就算沒有人問,她還是會特意說一句,“我們是去我伯伯家吃年飯的,我媽啊?我媽在家,她生病了,起不了床。”


    連說了六七個人後成巧收起得體的笑容朝親伯伯家走去,親叔伯兩家都是兩層洋房,並排在一起,在灣子的中間,前後左右都有房子。他們先經過親叔叔家,此時親叔叔在門邊陪著他的女兒玩,他女兒與瑩瑩差不多大,看到他倆,笑容頓時凝住,朝他們喝道,“來這麽晚,等著吃啊?你媽呢?”


    “我媽生病了。”成柱怯怯的應了一聲。


    “她是知道今天吃年飯,偷著懶不肯過來吧?”親叔叔不屑的說道。


    “我媽燒到四十度。”成巧平靜的陳述著事實。


    “什麽?燒得這麽嚴重,那不是一身的病毒。你們這些髒東西,離我們遠點。”這時親嬸嬸從隔壁親伯伯家出來朝他們喝道。


    “我們沒感冒。”成巧還是平靜的陳述著。


    “那你們滾回去吧!”親叔叔不耐煩的朝他們擺擺手,“大過年的不要鬧著大家都不愉快。”


    “你這什麽意思?”成巧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他,“把話說清楚,叫我們滾是要與我們斷絕關係嗎?”


    “你與我們能有什麽關係?”親嬸嬸尖叫著,“大過年的,不要說胡話。”


    “這是幹嘛?”這是親伯伯一家也從裏麵走了出來,親娘娘問道。


    “大嫂,他們那個媽感冒發燒四十度,我怕傳染給我們。”親嬸嬸撇著嘴說道,“我家宣宣好容易感冒剛好。”


    “感冒了還過來幹嘛?”親娘娘沉著一張臉瞪向他們,“大過年的禍害我們啊?”


    “跟他們那個媽一樣,克死了他們爸。”親嬸嬸刻薄的說道,“前兩年跑到外省,誰知道是不是帶了什麽見不得的病……”


    “就是,克夫命,可憐了我們家的老二。”親大娘假模假樣的提起成爸,“她媽完全是個賤人……”


    “不許你這樣說我媽。”成巧還沒來得及反應,成柱衝過去推倒了親娘娘。


    成巧也衝過去給了她一腳,大家反應過來,親叔叔把成巧拉開並把她摔在地上,堂哥成坤把成柱拉起來給了他兩拳,成巧站起來衝過去又給了親娘娘兩腳後,反手給了在一旁看戲的親嬸嬸一巴掌,他們反應過來全都來圍毆成巧,成柱見狀大急,推開成坤,來到被親叔叔嬸嬸娘娘,甚至還有那個四歲的萱萱圍毆的成巧,他推開他們,把成巧護在下麵,重重的拳頭全部落在了成柱的身上,成巧兩個深呼吸後用盡吃奶的的力氣大喊,“救命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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