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危機!前後撒謊衝突!隨時有被拆穿的可能!


    雲閑鶴咳嗽了兩聲,果斷用其他方式翻篇:


    “你們餓不餓?我記得這附近應該有一家浮雲旗下的店麵,一起去吃晚飯怎麽樣?”


    說完他還伸手輕揉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別說,剛才那一陣胃痛搞得他現在感覺自己的胃裏空落落的。


    加上‘貧血’這一限定條件,連頭似乎都有點昏沉。


    看著臉色不佳的雲閑鶴,三人互相對視過後,果斷拒絕了對方這個提議。


    “哎?!為什麽?”


    “小雲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但是我很餓…”


    “想吃什麽?我和hagi去給你買。至於你,老實跟著光回家去。”


    鬆田陣平看著臉白的幾近透明的人,眉心緊皺著。


    諸伏景光伸手扶住了雲閑鶴,拽著對方就打算往附近的停車場走。


    “回去吧。”


    “…好。”


    這一個字雲閑鶴幾乎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


    諸伏景光用的力道不是很大,但對於現在的這副殼子來說,還是有些痛的。


    要不是他剛才及時回神,差點就喊出聲了。


    總覺得這一個字被雲閑鶴說得咬牙切齒的諸伏景光挑眉,


    回頭看了對方一眼,隨即注意到了對方被冷汗打濕的鬢角。


    冷汗?為什麽?


    “閑鶴身上有什麽地方痛嗎?”


    “沒有哦,隻是嗓子不太舒服。光先生不用扯著我,我會跟上去的。”


    禮貌的將自己的胳膊從對方的手裏抽出來。


    雲閑鶴相當乖巧的朝對方笑了笑。


    藏在大外套下的手臂不動聲色的背到身後,用另一隻手小心翼翼揉了兩下。


    “吃什麽?”


    “hagi先生隨便挑一挑就好、咳咳!”


    小巷裏還有若有若無的穿堂風。


    雲閑鶴捂著嘴咳嗽了兩聲。


    在其餘人的注視下,相當淡定的將手抄進了口袋裏。


    “…拿出來。”


    “嗯?”


    看著還打算裝傻的某人,諸伏景光簡直都要被氣笑了。


    “不用藏了,我已經看見了。”


    不,說不定光先生是在詐降。


    打死都不打算承認的勇者掃了一眼係統上‘咳血’後麵跟著的‘剩餘60.4毫升’,計算著還需要咳嗽多少次才能把這些都吐出去。


    諸伏景光伸手,想要將雲閑鶴抄在口袋裏的手扯出來。


    後者身形後仰退了半步,輕鬆躲開了對方的手。


    三人嚴肅、擔憂的神情盡入眼底。


    勇者的異色瞳在小巷裏暗沉透不進光,唇角的笑意淡的幾乎看不見。


    “我沒事。”


    萩原研二歎氣上前:


    “好了小雲,別鬧了,hagi已經看見你手上的血了。”


    “……”


    【“勇者也會受傷嗎?”】


    臨時隊友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什麽程度?


    因為不是一樣的人,


    因為不是一個維度的人。


    因為不曾經曆過…


    所以無法理解。


    異世的勇者固執的重複著:“我沒事。”


    藏起來。


    所有人都說:「勇者是無堅不摧的。」


    瞞下去。


    不要讓普通人擔心。


    手臂被諸伏景光抓住的時候,雲閑鶴下意識想要甩開。


    但一旁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動作更快,直接上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看著對方垂著頭用手帕替他擦掉掌心的血,雲閑鶴張了張嘴,狼狽的別過頭去。


    被發現了。


    “…抱歉。”


    【“這就是勇者?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啊。”】


    【“哈?”】


    魔法師的聲音泛冷。


    一旁的太陽正在處理勇者手臂上的傷口。


    那些被血染紅的血肉模糊的位置,即便不問也知道究竟有多痛。


    【“你們這些家夥!要不是剛才阿雲帶我們出手,你們早就死了!”】


    被包紮好的勇者手足無措的看著眼眶泛紅的治療師,低聲哄著:


    【“太陽你別生氣…”】


    【“給我向勇者道歉。”】


    站在最前麵的幽靈利落的抽出自己的指揮棒,


    棒尖直指眼前這幾個他們剛救下來、除了身上沾了些灰以外,什麽事都沒有的家夥。


    小隊其餘四人全部向前壓進。


    重劍士抹了把臉上濺到的血,憑空拎出那柄幾乎跟他半個人一樣寬大的巨劍,冷笑一聲:


    【“小子,不會說話就特麽閉嘴知道嗎?”】


    棉花抽出芥子空間裏的契約書和棒球棍,語調輕鬆的像是在評論今天的天氣:


    【“不要說髒話石頭叔,這種垃圾直接打死就好了。”】


    向來好脾氣的指導者先生拿出平日裏不怎麽用的長槍,麵無表情的宣判:


    【“詆毀勇者是要付出代價的。”】


    從來沒有無堅不摧的人。


    即便是長生,也不代表著永生不死。


    未曾仔細了解就給予的關心、輕描淡寫應下的承諾,全都是廉價的施舍。


    而涉世未深的勇者自那件事後也曉得了,所謂的疼痛隻能說給最親近的人聽。


    憐憫和心疼是不一樣的。


    “回家吧。”


    寬厚的手掌搭在頭頂,喚醒了混沌中的人。


    雲閑鶴愣愣的抬頭,看見的是諸伏景光無奈的笑:


    “知道錯了?下次要記得及時擦掉,血粘在布料上不好洗啊。”


    “哈哈哈哈!小雲你就當是可憐光吧,洗衣服很累的。”


    一旁的萩原研二笑得花枝爛顫,顯然是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


    看著似乎想要說什麽的雲閑鶴,鬆田陣平輕敲了一下對方的腦袋,有點恨鐵不成鋼:


    “不需要道歉,誰都會有生病的時候。”


    “喔——小陣平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哈?”


    “陣平長大了啊。”


    “你們兩個家夥在說什麽啊!”


    這邊的同期又開始拌嘴。


    察覺到雲閑鶴情緒不太對勁的三人插科打諢,


    沒有追問對方究竟為什麽隱瞞身體情況。


    身體上無處不在痛的雲閑鶴聽著身旁三人吵吵鬧鬧的說話聲,失聲輕笑了一下。


    就這樣,就保持這樣是最好的。


    請不要問不依靠的理由。


    他怕自己冷情的回複會傷到他們。


    沉默的勇者被人扯著衣袖帶出了小巷。


    街邊店麵的霓虹燈打在眼鏡的鏡片上,將眼前的世界蒙上一層如幻覺一樣的色澤。


    雲閑鶴抬頭靜靜地看了一會不遠處來來往往的人群,小聲嘀咕了一句:


    “可以吃章魚小丸子嗎?”


    委屈巴巴的像是犯錯的小孩子。


    雖然但是、下次還敢。


    走在他身邊的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對視了一眼,同時悶笑出聲。


    諸伏景光掏出手機給安室透發了個消息過去,又看了一眼上麵的時間:


    “可以,但隻能飯後吃。”


    “真的?!謝謝光先、咳咳咳!”


    看著因為激動而被風嗆到的雲閑鶴,諸伏景光苦笑著歎了一口氣:


    “先回去再說吧。”


    ·


    身中一堆debuff的勇者即便嘴上再怎麽說自己沒事,但還是病倒了。


    躺在床上的雲閑鶴頂著退燒貼眯著眼,小小的慶幸了一下。


    還好還好,是在幹完飯之後。


    不然這影響胃口可太難受了。


    經曆過多次突發情況處理的諸伏景光顯然很有經驗,第一時間就叫了家庭醫師過來就診。


    “肺部似乎有些炎症,我建議還是去醫院就診仔細查查比較好。”


    窩在被子裏咳嗽的雲某人聽到這句話後,把自己往裏麵藏得更嚴實了一點。


    諸伏景光看著渾身上下都寫著抗拒的人,輕歎了一口氣:


    “麻煩您了。”


    送走醫師。


    諸伏景光看著挨了一劑消炎針,整個人都趴在床上有些生無可戀的雲閑鶴,有些好笑:


    “閑鶴害怕打針嗎?”


    “……不,隻是這個醫生的手法不太行。”


    痛得冷汗都冒出來的人還在嘴硬。


    隨手將床頭上的手機摸過來。


    雲閑鶴虛著眼睛看了一眼上麵園子發過來的消息,頓時來的精神。


    一骨碌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舉著手機豪情壯誌的宣布:


    “我後天要出去玩!”


    “……”


    拿著衣服剛準備下樓的諸伏景光回頭看了一眼從床上爬起來的人。


    四目相對,


    勇者悻悻的放下手機,手腳利落的躺回被窩裏。


    “我相信後天我的病一定會好的!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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