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府的人每次來送信都要經過我攤前,我怎麽會不知道?”“結賬!”杜思一拍桌子,丟下幾枚銅板,便匆匆走向戚安住宅。此時霞光萬道,一輪紅日噴薄而出,極為耀眼,杜思很快便進入戚安家,向他們詢問信封。“戚絮貞可曾與你們寫過信?”“這…”戚安猶豫一番,終說道,“是,小女給我寄過兩封信,此後便再無他物。”“為什麽不告訴我?”杜思十分不解。“因小女在信裏寫道,高府不準下人之間私相來往,包括她寄出去的信件也要嚴加看管,夜晚更不許隨意外出。”“那兩封信還在嗎?”“尚在,小人這就尋給大人。”兩封寫滿娟秀字體的書信落在杜思手裏,杜思打開細細一看,裏麵並無差錯。“可方便我將它帶回衙門?”“大人請用。”戚安躬身道。“你還記得戚絮貞有何特征,這是本案關鍵,不要隱瞞任何信息。”“這…”戚安沉思片刻道,“小女絮貞與常人有所不同,她用天生慣用左手寫字。”“左撇子…”杜思思索一番,“你可曾看過那偷情書信的筆記?”曹縣尉說過,那幾封信是戚安親口承認為戚絮貞所寫。“看過,與小女寫的極為相似。”戚安頓了頓,複道,“但有幾處我說不上奇怪的地方。”杜思又問過幾句話,確定從戚安這裏得不到其他消息後回到衙門,這時,縣衙許多堂役不見了。“公子,你可回來了。”杜蘅見他回來,連忙道,“孫捕快與李捕快一大早不知去了哪裏,還將許多堂役也叫走了!”杜思想起昨日所聞,笑眯眯道,“不用擔心,孫捕快在做正事。”“他能有什麽正事…公子,當時你為何要帶他過來呢?”“孫平擔任捕快一職長達二十一年,對周遭地帶熟悉,他當然是要為我們帶路的。”杜思摸摸杜蘅腦袋。“那李捕快呢?”“小李是個馬屁精,無論什麽場合,他那張厚臉皮都能派得上用場。”杜思認真道。“原來如此,公子果真聰明。”杜蘅驚奇地說。“我要是聰明,早就破了這樁案子,而不是在一旁幹等著。”杜思喃喃低語,“我想那戚絮貞應不會私奔,一個孝子丟下父母遠走高飛,不符邏輯。”杜思想起那行詩,心裏感觸頗深。夜晚,杜思將信件拿出,與戚絮貞的詩句做對比,兩者大同小異,沒有任何不同。若說這是模仿的筆跡,也太過逼真了。杜思不禁將它舉到燭火旁觀看,誰知離得過近,書信一角不慎被點燃,杜思連忙撲滅它。還好火滅的及時,沒有釀成大禍,杜思將書信翻過來,從背麵看,戚絮貞的字體力道還挺大。杜思望著燭火,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攤開有關於戚絮貞的所有書信詩句,並將它們反過來觀看。戚絮貞所做詩句筆道極輕,沒有染的滲水,而與其父交流的第一封書信無問題,第二封書信卻力道極大,背麵看密密麻麻的一片。再從正麵看,詩句字體偏左,第二封書信字體偏右,這樣一看,兩者的差別如此之大,卻令杜思欣喜若狂。案件有進一步的發展,他現在能確定戚絮貞與情郎柳聞青私通的書信是偽造的了。那晚衙門堂役晚歸,孫平與李順醉倒在床上,第二日,霖水縣衙門人人都知道杜思有一個做知州的幹爹,堂役對他恭敬有加,就連曹縣尉的態度也產生了微妙的變化。杜思再一次體會到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含義,但記憶中的知州大人麵容模糊,他一時半會兒竟想不起來。正在他憂愁之時,霖水縣又發生一件大事。有人於城西河灘發現一具女屍,屍體麵目完好無損,此人正是那高府失蹤未過門的兒媳婦——戚絮貞。作者有話要說:  聯通的網真尼瑪差,整整五天都沒蹭上玄學(鹹魚臉玄學快躺好…讓我上一次(*/w\*)第20章 失蹤女子(八)四月二十日,霖水縣發生一起命案,戚絮貞的屍體被人在河西一處河灘裏打撈起,很快,這裏便聚集起許多人。杜思一聽,連忙飛奔而去,竟比一旁前去執法的捕快還要快。他氣喘籲籲趕到時,隻見屍體前立有一中年男子,他正是霖水縣的仵作——徐卜知。“口鼻有絮狀白沫,鼻、耳有水溢出,腹部腫脹。”徐卜知蹲下身輕輕按壓女屍腹部,隻見有水從屍體口鼻漫出,一些烏黑淤泥隨之而出,十分明顯。“十指盡是淤泥,有抓撓痕跡。”當他看到屍體敞開的衣襟時,不禁皺眉道,“衣衫不整,死因疑似情感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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