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安小心捧著信件,如獲至寶,下一刻,豆子般大小的淚珠砸在白紙上。“絮貞啊!!”一聲令人心碎的咆哮而出,響徹雲霄。杜思站在堂下,此刻,他說不清心中所想,此案已破,而真相卻往往更令人寒心。一股濃濃澀味蔓延心頭,杜思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的腿已經站麻了。一隻寬闊的大章握住他的手,源源不斷的熱量傳來,溫暖著杜思的手掌。杜思訝異,抬眸去看麵前的青年,那雙墨瞳與溫度並存,熾熱而有力的包裹著他。杜思突然放下心,此時太陽早已西落,長夜漫漫,氣溫驟降不少,唯有這雙手帶給他無限的熱度。這樣想著,心底的悲憫似乎也被衝淡了許些。作者有話要說: 下來這幾天十二點多更吧今天很生氣,氣得我沒有碼字,和宿舍的煞筆吵了一架,嗬嗬噠我一定要寫一個造謠者不得好死,被切成片、連頭都找不著,不能下葬的案件第25章 書房女屍(一)隆化縣一幹人隨霖水堂役去了墳場,在一旁看著戚絮貞下葬,這位姑娘終於從冰冷的河水裏解脫,如今真相大白,宋德擇日處斬,綠環由於盜竊財物並協助凶手欺瞞朝廷官員,被判刑五年,刑滿流放。如今傳聞已破,真相大白,戚絮貞也算是入土為安,可憐戚老夫婦白發人送黑發人,沒了唯一的親人。在戚絮貞下葬後,杜思等人便收拾行李,啟程回到隆化縣。臨走前,縣丞悄悄走到杜思身旁,對他恭敬道,“杜大人,在霖水縣住的可習慣?”杜思一眼便猜到他要說什麽,於是點點頭。“這樣便好、這樣便好。”縣丞一下子笑開了眼,滿臉的褶子堆積如山,帶著說不出的喜感,“聽聞杜大人有一位博學多識的幹爹,還望大人在上美言幾句,多多指教…”縣丞從衣袖裏取出一疊銀票,看的一旁的杜蘅眼都直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希望大人常來霖水縣,小人定會好好招待您的。”杜思一如反常,笑眯眯的接過銀票,走了幾步後,卻將它塞給劉洱。劉洱立即明白了杜思的意思,尋了個機會塞進縣丞腰帶裏。“大人慢走——”等到送走杜思等人,縣丞覺得後腰鼓囊囊的,一摸腰帶卻抽出數張銀票。“那老捕快說的果真沒錯,杜大人清正廉明、還有一手斷案的功夫,小小年紀就當上仵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你看縣丞大人,氣的鼻子都歪了。”看著氣急敗壞的縣丞,那個小吏在一旁同其他堂役笑道。而隆化縣這一幹人的行程並不順利。天公不作美,一場滂沱大雨驟然而降,如果隻是雨,行程確實會慢上不少,偏偏不巧的是,霖水縣以南的一條河壩突然塌了,從霖水去隆化縣的路都因那條損壞的河壩被淹了,他們不得不從其他通徑著手。整個徐州陷入一片煙雨朦朧,連帶著地上的泥水更加黏膩了,由於連續幾天的雨水侵蝕,從別處通往隆化的路十分泥濘。在車輪第四次卡在泥土中,他們終於放棄從霖水出發,轉而望向其他地方。濟州離徐州十分近,此行一出便是離開了永安郡,孫平說,現在他們隻能趕往濟州,繞一個大圈掠過其他縣城,再回到隆化縣。七人坐在來時那輛藍頂馬車上,牛毛細雨如小針般灑在車璧上,不久便泛起一層密密的水珠,車夫在前駕駛馬車,每當馬車趟過一個小水窪,便濺起無數泥點。群山籠罩在一片雲霧裏,茫茫天色昏暗,路上輕雨淅瀝,空氣裏傳來一股芳草香氣,極為清爽。杜思仍舊靠在車窗邊,麵色蒼白,他還是不習慣坐馬車,中途停了幾次車,抱著樹幹對地大吐特吐。杜蘅在一邊侍候著杜思,許多動作愈發熟練起來。“這一趟來回,不知要走多少天。”孫平掀起車簾感歎道。一股清風迎來,帶著許些寒氣,卻令飽受煎熬的杜思舒服許多。“今年這雨來的晚。”王七望了望車外,隻見許多白茫茫的霧,“平日不下、一下便是連著許多天,連家都回不去了。”“這雨一過,天就熱了。”孫平擺擺手,想要撩下簾子,卻望見杜思一臉餮足的模樣。他冷哼一聲,沒有放下車簾。小李見狀,在一邊笑道,“孫捕快真是心細。”孫平瞪了他一眼,杜蘅與王七也跟著笑起來;這一趟出行,杜思與這些人倒是親近不少,尤其是孫平,很少再見他冷嘲熱諷的模樣了。想到這裏,杜思睜開雙眼,望著孫平調侃道,“孫捕快雖口上不說,心裏卻總為我著想,真正叫我感動。”孫平一驚,隨即大聲喊起來,仿佛要掩蓋什麽似的,“哪裏有,你可不要胡說!”“霖水縣一程,你可是在那些堂役麵前對我讚賞有加,孫捕快忘了嗎?”杜思笑的眉眼彎彎,十分狡黠。孫平聽聞,立即將頭瞥向車簾外假裝看風景,但他通紅的耳根卻出賣了他。“孫捕快像個大姑娘似的,真容易害羞。”杜蘅哈哈一笑。“小孩子家家的懂些什麽…”孫平的反駁無力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