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艾書凝睡的甚熟,岑子酒慢慢撩起簾子,告訴狗剩慢點駕車。


    抬頭看著對麵的兩個丫鬟,特別是看到小翠的時候,岑子酒微微一愣,這也讓他想起來,為何自己,總覺得這段時間好像少點什麽。


    那就是小翠懷中的白貓雪知,他已有段日子沒見到了。


    自從來到武家,岑子酒好像就沒怎麽見過這隻白貓。


    不過這隻白貓從來不叫喚,也不惹事情,也許這隻白貓太過安靜,讓岑子酒忽略也說不定。


    不過這隻白貓還真挺省事,與艾書凝相見之後,他就沒見艾書凝或小翠喂過什麽貓食。


    貓食?岑子酒撓了撓腦門,這個年代有貓食嗎?


    對啦,這個年代貓吃什麽?老鼠嗎?


    這讓岑子酒有些迷惑,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貓好像是肉食動物,老鼠、小鳥與小魚,都在它食譜之中。


    看著雪知一身白毛,岑子酒另一個疑惑再次出現,誰給它洗澡,也沒見過艾書凝與小翠為它洗澡,白天是沒見過,難道是夜間嗎?


    稍作思考,岑子酒微微搖頭,他把聲音壓到最低,“小翠,這隻白貓這麽幹淨,是你給它洗澡,還是你家小姐?”


    小翠搖搖頭,也把聲音放最低,“雪知不用我們給它洗澡,它自己會去河邊洗。”


    “哦,還挺聰明的。”岑子酒伸手摸了摸雪知,還別說,這白毛還挺順滑。


    “雪知當然聰明啦。”小翠輕輕拍了拍貓屁股,“岑公子,你知道嗎,雪知不隻不用我們給它洗澡,連喂食都不用的,它自己可以捕食。”


    “可以自己捕食,那真省事。”秋素也壓低了聲音。


    “那可不,雪知省心著呢,這段時間早出晚歸的,把自己都吃胖啦。”小翠一遍一遍地擼著貓毛。


    小翠的動作,看得岑子酒有一種無聊的猜測,這貓會不會禿?


    白貓禿了,還叫白貓嗎?岑子酒無聊的猜想。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淌,馬車也軲轆軲轆地緩慢前行。


    自從艾書凝睡著之後,岑子酒是一動未動,哪怕衣服上有艾書凝流出的口水,也是毫不在意。


    艾書凝這一覺,睡的相當長,直到申時一刻,她才悠悠醒來。


    伸一個懶腰,艾書凝坐直身子,揉了揉剛睡醒的眼睛,“子酒,現在什麽時辰了?”


    沒等岑子酒說話,小翠嬉笑道:“小姐啊,你這一覺睡的,快一天的時間。”


    “一天?”艾書凝有些迷惑,撩起簾子往外看了一眼,見天還是亮的,她回身拍打小翠一下,“你這丫頭,還想騙我,天還亮著呢。”


    還沒等小翠回話呢,白貓雪知仰起貓頭,見艾書凝醒來,直接從小翠懷裏跳到艾書凝懷中。


    艾書凝拍了拍貓頭,把它抱在懷中。


    “小姐,奴婢可沒騙你,現在都申時一刻,你說,你是不是睡了小一天。”小翠嘟著嘴。


    “申時一刻?”見小翠點頭,艾書凝也是大吃一驚,“天啊!我居然睡了這麽久嗎。”


    “可不是嗎,你上車就睡,你看!”小翠指著岑子酒的衣襟,“小姐,岑公子衣服上還有你的口水呢。”


    “口…口水。”艾書凝略顯僵硬,慢慢轉過身來,當看見岑子酒衣上涸跡,她臉刷的羞紅一片。


    此時的艾書凝是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從未想到,自己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看見艾書凝的窘態,岑子酒抓起她一隻手放入手心,輕輕拍著她手背,“我說書凝啊,你別聽小翠胡說八道,這是我吃東西不小心淋的。”


    艾書凝聞言,詫異地看著他。


    小翠更甚,瞪大了雙眼,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真的,這是吃午飯時候…”岑子酒一拍大腿,發出啪的一聲,甚是響亮,嚇的聚精會神的三女一跳。


    岑子酒毫不在意,又拍了拍艾書凝的手背,“書凝啊,你餓不餓?餓的話讓小翠給你拿吃的。”


    說完他還用腳輕輕踢了小翠一下。


    “對啊,小姐,你還沒吃午飯呢,奴婢給你拿吃的。”小翠也想起,自家小姐還沒吃午飯呢。


    於是,她起身要去拿包裹。


    “小翠,我還不餓,你不用找。”


    “可是小姐,你沒吃午飯啊。”


    “睡了一天,還不餓呢,晚上再說。”


    “可…”


    “小翠呀,書凝不餓,那就晚上一起吃吧,正好也可以吃熱乎的。”見小翠有沒完沒了的潛質,岑子酒趕緊開口打斷,不然兩人又該循環往複。


    說完不等兩女回話,岑子酒挑簾告訴狗剩加快速度,在天黑之前,找個鎮子吃飯。


    狗剩自然一口答應,並高興地揚起馬鞭。


    小翠見此,便安靜坐下。


    而艾書凝呢,總是盯著岑子酒的衣服看,她總覺得那個涸跡就是她弄的。


    看見艾書凝的眼神,岑子酒微笑著彈了彈衣服,“別看了,馬上就幹了。”


    “子酒,這真不是我…我…”


    “不是,你別聽小翠胡言亂語,這是我自己弄的。”岑子酒擺了擺手。


    小翠抬起頭,朝岑子酒扮了個鬼臉。


    見艾書凝還要發問,岑子酒借要透透氣的理由,跑到外麵,與狗剩坐在一起。


    艾書凝抿著嘴,看著落下的簾子,她臉頰微紅,嫣然一笑。


    她輕輕拍著白貓,自言自語道:“看來我睡覺也不老實,居然還流口水。”


    “小姐,你流口水又不是一次兩次,已經很多次嘍。”小翠嬉笑道。


    “是嗎?”小翠的話,讓艾書凝疑惑不解,她可不記得,自己睡覺有流口水的習慣啊。


    “當然啦,奴婢還能騙你不成。”小翠伸手擼了一把白貓,“小姐,你每次起床就是伸懶腰,下床,從不回頭看。


    你要是回頭看了看枕頭,你就不會有這個表情。”


    小翠的話,讓艾書凝陷入沉思。


    艾書凝起床的動作,那是與小翠所言無異,她的確不看枕頭,而她的床榻都是小翠拾掇。


    難道,自己真的流口水嗎?


    想到此處,艾書凝身子一哆嗦,而手不由得用力一抓。


    喵的一聲貓叫,白貓仰起頭,朝著艾書凝又叫了一聲。


    因為艾書凝的手,一直放在白貓的身上,所以她用力一抓,抓的是白貓。


    艾書凝回過神來,尷尬一笑,並輕輕撫摸著白貓。


    白貓看了她一眼,又是一聲喵,才又重新趴下。


    車中貓叫,岑子酒聽的清楚,他搖了搖頭,把酒葫蘆從腰間解下,打開蓋子喝了一口。


    見狗剩看自己,岑子酒把酒葫蘆在他鼻前一晃,嘿嘿一笑,“你就聞一聞吧,想喝的話,到鎮子上再喝。”


    狗剩皺著鼻子,也隻能聞聞味,吧嗒吧嗒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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