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如願。


    想到這,她和丫頭們說:“世子若是再來,記得上茶點,也別太殷勤,好茶即可。”


    素秋幾人抿唇笑。


    倒是夏嬤嬤問:“夫人,您真的要接那庶子回來?”


    “為何不接?” 柳拂月反問,


    “不管國公府為何把他放在外麵,而今已大婚,若繼續放在外頭徒增閑話。國公府從未否認他的存在,還給了庶出的身份,就說明不論何時他都是楚家血脈,早晚要回來的,何不此時主動些?”


    其實她本來就打算歸寧宴後和楚晏提這事的,主動提,還能搏個好名,奈何小周氏和楚晴跳的快。


    柳拂月又看一眼夏嬤嬤:“你有什麽不同見地?”


    夏嬤嬤建議:“不如等您誕下嫡子再把那孩子接回來?既要接孩子,姨娘也不能落下,做事做全了。可能生下庶長子的姨娘絕不是省油燈,您與世子之間橫著這麽一個人,未免糟心。”


    “也不必。我總不至於一直生不出嫡子,若真生不出,更要早接回來悉心栽培。不用擔心那個姨娘,她要真的在楚晏心裏有地位,楚晏比他老子強勢,根本不會把人養在外頭。”


    因為這點,她總覺得國公府把辰哥兒母子養在外麵,並非因為楚晏暫未大婚的原因。


    楚晏不是個守規矩的人,按照他的性子,把人養在府裏才正常。


    不過姨娘在楚晏那裏沒地位,孩子肯定有地位,否則楚晏不至於弄的全京城都知道他有個兒子。


    反正,楚晏有孩子,她也得有親生的,絕不做一生為旁人做嫁衣的事,除非她沒有。


    主子有主意,做奴婢的就無需再多言。


    夏嬤嬤又請示:“老奴還有一事,給下人的喜錢是否要添一些?”


    “翻一倍。領過的補一份。”


    “是。”


    柳拂月又問一句:“嫁妝可入完庫呢?”


    素春上前回:“夫人,正午那會均已入庫,奴婢和素雪、長福他們眼不錯的盯著的,無半點差池。對了,長福等人目前都暫且安置在下人房裏了。”


    柳拂月點點頭。


    這時候,小丫頭進來通傳,說是聽雪院的馬嬤嬤領著下人過來給主子請安。


    馬嬤嬤是國公府安排在聽雪院的管事嬤嬤。


    “讓她們分批進來。”


    “是。”


    小丫頭退出去,不必吩咐,素秋已經去拿賞錢。


    馬嬤嬤領著六個丫頭進來。


    “奴婢見過世子夫人,恭賀世子與夫人雙喜臨門,百年琴瑟。”


    “……”


    很快一個溫柔好聽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都起來吧。素秋,看賞。”


    “是。”


    “奴婢等謝夫人賞。”


    謝恩完,馬嬤嬤躬身自我介紹:


    “奴婢是二夫人譴來的管事婆子。國公府製,孫輩媳婦一等大丫頭均是四名,二等大丫頭是六名,小丫頭是八名。早聞夫人娘家陪嫁四名大丫頭,大丫頭便未再添置。又霜、琥珀、攬翠、小水、金霞、銀霞是二夫人為夫人挑的六名二等大丫頭。”


    柳拂月看了幾人一眼,嬤嬤三十左右的年紀,中等身量,長臉白皮。幾個丫頭十四五的年紀,看上去並不出挑。


    “小丫頭也都在外頭?”


    “回夫人,是。”


    “我原帶了兩個小丫頭,小丫頭留下六個。”


    馬嬤嬤笑說:“夫人如今是世子夫人,便是都留下也無妨。”


    “無規矩不成方圓,既是規製,何必再改?就這樣吧。你且帶她們進來,我一起見了。”


    “是,夫人。”


    二等丫頭下去,又進來八個小丫頭,留哪個去哪個,這得主子自己決定。


    這八個小丫頭,麵容比前麵那幾個強些,柳拂月點了六個更好一些的。


    馬嬤嬤一愣,夫人怎不走尋常路?竟不要麵容一般的。她抬頭看一眼,卻見夫人正笑看著她。


    怎麽說呢,那眼神絕對是笑的,但莫名讓你覺得冷,腿打軟,一股壓迫的氣息迎麵而來。


    幾個大丫頭和婆子杵在一邊,若是手中拿起棍棒,活像是寺廟裏的護法。


    早聞夫人在家中就是掌家的小姐,果然,再年輕也不可小瞧。


    馬嬤嬤立刻低下頭:“還請夫人為這些丫頭賜名。”


    “不了,原來的名字就不錯。帶其他人。”


    “是。”


    小丫頭們見完,又是打掃婆子、漿洗婆子等等。


    見完這些人,柳拂月囑咐幾句:“院內事暫由馬嬤嬤管著,請各位各司其職,做好了有賞,做壞了有罰。隻一點,聽雪院的事,不可在外傳一個字。若犯錯,你隱匿的好也就罷了,若被我查出,賣出去是輕的,可明白?”


    “奴婢們明白,奴婢斷不會做背主之事。”


    “……”


    “好,下去吧。”


    見完這些人,已到酉時。


    她進去換身輕便的衣服,步搖等物也去了,隻留幾支固定頭發的發簪。


    去掉累贅之物,舒服的她眯了眯眼睛。


    又到晚膳時辰了。


    楚晏並沒有來,反正各自有各自的院落,餓著誰也不會餓到他。


    飯後,她在院裏賞了一會花才洗漱休息。


    可臨睡前,素荷低聲回稟:“夫人,世子回來了,帶著清風去了東廂房,且還帶了自己的鋪蓋。”


    “啊?”


    柳拂月一下子坐了起來,昨晚特殊才留他,今晚何故???


    既來了,卻不來正房,還跑去東廂房。


    不僅她不明白,清風也不明白。


    “世子,您來都來了,為何還要跑來這裏?”


    楚晏嗤笑:“她想讓老子去哪,老子就去哪,我是世子,還是她是世子?再說,她趕我來這裏,想讓我回去,不得親自來請???”


    清風:“……”


    總覺得您可能等不到夫人來請。


    也確實沒等到。


    柳拂月道一句:“罷了,他既喜歡東廂房,就讓他住著吧。”


    她重新躺了下去。


    素荷去吹了燈,在旁邊的小床上躺下。


    她們這些丫頭們要輪流值夜的,防止主子們半夜要出恭,或者有別的需求。


    但若是世子在,她們會去外間守著。


    楚晏在東廂房隨手翻著書。


    一直沒等到人來請他,隨手放下書:“祠堂裏扔隻貓,再弄窩死老鼠和幾條蛇去大公子院裏,掛在他門頭上。弄完這些不用再過來了,明早再來。”


    “是。”


    清風幽幽歎,他養的蛇終究還是派上了用場,可惜出山之日,竟是身死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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