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收到東西,借著為兄長打酒的理由,悄悄帶著小廝去了柳家酒鋪,和柳拂雲見了一麵。


    一個站在酒坊的二樓樓梯上,一個站在樓下:


    “雲妹妹,謝謝你的筆墨。明年春試我還參加,先生說我未必能考上,但是我想試試。”


    柳拂雲說:“那提前祝你金榜題名。”


    “謝謝雲妹妹。”


    不過兩句話,小喬就羞紅了臉,白白淨淨一個少年。


    柳拂雲眼睛眨眨,我的天,他害羞什麽?


    忍不住的問:“你臉這般紅,將來到大殿上怎麽辦?”


    小喬一聽心裏就高興,雲妹妹這是篤定我能考上!


    “大殿都是男子,我有何可怕的?”他反駁。


    柳拂雲:“那你是怕女子咯?我也是女子,你怕我?我是母夜叉麽?”


    “哎?哎?不是!我何時說怕你了?”小喬反應很快:“我是怕其他女子!”


    柳拂雲一笑,小喬臉越發紅,雲妹妹笑起來真是明媚耀眼。


    偏柳拂雲道一句:“你臉又紅了。”手撐著樓梯的欄杆笑看樓下的少年:“你的紅臉蛋還挺好看。”


    她一說完旁邊的嬤嬤就咳一聲。


    小喬就哎?哎?哎?雲妹妹她好像在調戲我!


    柳拂雲自知失言,笑了一下,問:“你還有話麽?沒話的話,我去忙了。”


    “沒、沒了,雲妹妹你每日外出小心啊。”


    柳拂雲聞言手指著他身後,小喬一回頭,就見兩抱刀之人冷颼颼的倚靠在門框上看著他。


    “你放心吧,我外出之時都有護衛、小廝、嬤嬤們跟著的。”


    說完就轉身上了樓。


    無人之時和嬤嬤嘀咕,總覺得小喬和她哥哥、姐夫乃至表兄比,不夠老成,缺了幾分男子氣概。


    倒是嬤嬤說,喬小公子也不過十五的年紀,再長幾年男子氣概自然就出來了。十五歲的舉人,可是天選之才,又有父輩提攜,未來不可限量,小姐可不要犯傻。


    柳拂雲自然不傻,隻是嘀咕一句而已。


    小喬掃了那倆護衛一眼,他記得,是柳大姐姐送給雲妹妹的,但柳大姐姐能有這些護衛,還是因為楚世子。楚世子也不過比自己大個六七歲,就身居高位。


    自己原先還挺得意,他是這屆舉人中最小的一個,如今和楚世子一比,自己就像那荒地的野草,毫無用處還礙事絆腳。


    喬府尹見他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回來,身後的小廝還抱著一壇酒,不免喝斥:“你才多大的人,怎得一點精神氣都沒有?活像那五十歲的老光棍,人後邋裏邋遢,人前賊裏賊氣。”


    “爹!您是瘋了嗎?”小喬一下子來精神了,這說話也太難聽了:“我是不是你兒子?”


    “你若不是我兒子,我得嘲笑你是四十歲的老鰥夫,人前悲悲切切,人後竊竊喜喜。”喬府尹的嘴,毒裏毒氣,又問:“你哪去了?不是說要參加明年的春試,竟還喝酒!我看你也是考不上。”


    小喬一下子就像那番邦進貢的獅子,怒火衝天:“誰說我考不上的?我為何考不上?我怎麽就考不上了?你、還有你——”小瞧他是吧!手點點自家兄長:“你們都給我瞧著,我若考不上,我就不姓喬!”


    說罷,就要走人,卻被大喬叫住了:“等等,小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不要亂說。若真考不上,你難道真的要去改姓?”


    “那是自然!”小喬冷哼:“屆時我大不了隨母姓,實在不行,我隨妻姓,姓柳。”


    一句話差點把喬府尹氣到眼冒精光。


    “你個孽障!”


    小喬準備走了,想到自己買的酒,狡黠一笑:“爹,這酒是大哥托我買的。大哥給你的酒,回頭記得把酒錢還我,二兩銀子呢。”


    小廝配合的上前將酒塞給大喬的小廝。


    大喬傻眼了,不等他說什麽,喬府尹就抬腳踹上他:“混賬東西!你敢違背家規?”


    喬家家規,非宴請之時不得酗酒。


    “爹,您聽我解釋,我從來沒讓他買過酒。這臭小子每一次都借我的名義去買酒,他就是為了和人家柳小姐說幾句話。真的,你說他是老光棍真沒說錯,賊裏賊氣的。”


    “混賬!我看你才是奸裏奸氣的。這話能說出來麽?”


    “……”


    頓時喬家院裏雞飛狗跳起來。


    小喬哈哈一笑,愉快回房讀書寫文章去了。


    憋著一股氣的小喬,那叫一個努力,可光努力也不行,還得了解眾生,寫的文章才能落地。


    過後他跟著喬府尹去府衙看了幾日斷案,還給身處南方的柳旭去了一封信,與之交流南方諸事。柳旭給他送了幾份南派文章,他給柳旭送了一些北派的文章。


    忙忙碌碌一轉眼就進入了十二月多。


    國公府,明輝院。


    自從上個月開始,賀仲每日都在為楚晏紮針,紮完貼上自製膏藥,說是能強筋健骨,讓筋脈愈合的更好。


    今日他收完針說:“你讓清風扶你起來站一站,慢一些。”


    楚晏和柳拂月相視一笑。


    清風過來扶著楚晏從輪椅上站起來,在賀仲的指導下:“別把力氣都放在一條腿上,別怕摔著,對,對,試著走一步。”


    他的語氣像是在和孩子說話。


    楚晏太久沒這樣雙腿站著了,也太久沒雙腿走過路了,一時半會有種不知該先邁左腿還是先邁右腿的鈍感。


    柳拂月以為他在擔心,鼓勵說:“你別怕,相信賀大夫。”


    賀仲讚許的看她一眼:“沒錯,相信老朽,連康王家那小子的雙臂我都能給他治好了,更何況你這個。你走,你給我走——再磨蹭,我推你——”


    他還要再說什麽時,楚晏已經邁出第一步,隻是太久沒走路腿打軟,好在有人攙扶才避免被摔,但是試兩下走幾步就好了。


    柳拂月見此喜極而泣,淚珠子一顆顆往下落。


    她一把抓住素秋:“快,去將這個消息告訴國公爺、大老爺、三老爺還有二叔母他們。另外賞全府上下一個月月錢,我私庫出。還有還有,讓人去告訴我母親,再告訴懷恩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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