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轎抬起的前一刻,楚晴慌的不行,還下意識的掀起蓋頭,看了一眼門口的親人,眼淚嘩嘩的。一旁的喜娘卻即刻將她蓋頭拉下來。


    與韓家請的媒人話別完,轉過頭看到這一幕的柳拂月也是鼻頭一酸,拿著帕子擦了擦眼睛。


    鞭炮聲響起,看著漸行漸遠的花轎楚晏、楚暄都有些傷感,連楚易都有一點,這丫頭小時候時常追著他喊大哥呢,轉眼都嫁人了。


    大老爺最外秀,眼淚嘩嘩的,還道一句:“平日我見這丫頭耀武揚威的像隻孔雀似的,煩人的緊。如今嫁人了,竟還挺舍不得。嗚嗚~~”


    楚晏總算明白楚晴那哭相是從哪來的了。


    瞥他一眼:“舍不得也沒見你多給幾個銀子。”


    大老爺的哭聲戛然而止,半晌嘟囔:


    “我、我不是沒銀子麽?”


    楚晏:“……”


    混到這地步,多和他說一句話,都能吐血。


    轉而招呼大家:“好酒已經備好,各位賓客隨我裏麵請,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眾人的眼神也從新娘的送嫁隊伍中回神。


    楚韓兩家都是高門大戶,再低調排場也小不到哪去,最起碼新娘那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妝就掩蓋不了,公侯伯府的世子們妻子嫁妝的最高配置也就在一百二十八抬。可以少,不能超。


    畢竟皇上娶妻,皇後娘娘的嫁妝也就二百零八抬,逐級往下分分,親王、郡王、皇子、公主,到了公侯府也就這麽多份額了。


    “楚世子,恭喜恭喜。”


    “多謝,從尚書裏麵請。”


    “楚兄,恭喜。你別哭了,咱們裏麵喝酒去。”


    “……”


    一群人邊道賀,邊往裏頭走。


    另一邊柳拂月也招呼著出來瞧熱鬧的夫人們裏麵請。


    酉時中開席。


    辰哥兒,還是沒吃上。


    叡哥兒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我不理解!為何你姑姑成親,我們還要在這吃飯?人家家裏成親,小孩子都可以出去要紅包和喜糖的,為何我們不能去要?”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辰哥兒哼了一聲:“我們沒去,大姑姑不還是命人將紅包和喜糖送來了?你有何不滿意的?”


    叡哥兒眨巴眨巴眼:“你不是想吃席的麽?我在替你不滿呀。”


    “誰說我不滿的?”辰哥兒啃著大肘子,還來一句:“本小爺如今根本不執著吃席。”


    星哥兒:“我不信!”


    叡哥兒:“我也是。”


    “你們——”辰哥兒小油手指指點點:“席在心中,那我吃的頓頓都是席,天天都在吃的東西,你們還會想麽?真是不懂!”


    星哥兒噗嗤大笑,好能扯。


    叡哥兒更是誇張的喊:“老天爺呀,你已經著魔啦。我要離你遠一些,會傳染。我挨著先生坐。”


    他蹭蹭的拖著椅子去徐見君身側。


    辰哥兒見此肘子一扔,跑過去:“我偏要你離你近一些,傳染你。”


    叡哥兒看著他滿手的油:


    “啊啊啊不要——救命啊——”


    “……”


    兩個弟子玩鬧著,徐見君在旁邊笑看,等他們鬧夠了,才出言。


    外麵的宴席戌時中結束。


    柳拂月、明氏都還沒去休息,在等去永寧侯府送嫁的人回來回話。這次的婚宴,除了楚暖,她把明氏也拽出來攢經驗了。


    楚晏、楚暄也等在這邊,不過兩人無交流。


    去送嫁的除了媒人,特意請了三叔父和三叔母前往送嫁,她都和三叔母說好了,二妹妹嫁人的時候,她和楚晏前往送嫁。


    此外,還有一些管家婆子同去。


    韓家進新人,更熱鬧些,和兩家都有來往的人特意都來了這邊。


    亥時一刻,眾人才回府,一進門,張氏就言:


    “你們三叔父多喝兩杯,先回院裏休息去了。這門親沒結錯。我們那一桌,請了景川伯兩口子來作陪,管家婆子那邊,是侯府的大管家娘子接待的,並無怠慢。席麵這些外在的並無不妥。我覺得不錯的是,拜完堂侯夫人和世子兩人都命人給晴兒送些吃食去。”


    柳拂月和明氏同時看向楚晏和楚暄。


    楚晏理虧,嘴硬:“三叔母,您不能憑這個來判斷,誰知道韓正廷是不是在裝體貼?”


    “你別打岔,你們男人不懂。”張氏揮揮手:“即便韓世子在裝,韓夫人呢?人家一個婆母,是要被兒媳婦伺候著的,有必要裝麽?具體的你們回頭問成嬤嬤和晴兒。這事還是成嬤嬤出來和我說的。”


    “三叔母,您別和他掰扯,他心虛。”柳拂月直言,“今日辛苦您和三叔父,大家忙的自己都沒好好樂一樂,晚上那會我和堂叔母他們都說了,明日我們自己樂。”


    “那感情好,我也回去了,腿酸著呢。”


    幾房各自散開。


    回到聽雪院去看了一眼璘哥兒,今日家中人多,孩子們都沒往外抱。


    看完孩子回到正房,楚晏認慫:“夫人,我們當日情況不同,秋後算賬不利於夫妻和睦。”


    “我有在秋後算賬嗎?”


    楚晏快速否認:“沒有!絕對沒有!我夫人那是天上明月,高山白雪,自然不會行秋後算賬之事。這輩子能娶夫人,是我之福。”


    柳拂月坐在梳妝台前,瞥他一眼,見他一本正經的,眸中笑意漸濃。


    “瞧你那樣,過來。”她指指自己的頭發。


    楚晏瞬間懂了,梳妝他是真不會,可拆個頭發還是會的。


    拆的時候還問:“母親留下的那些首飾你怎麽不戴呀?若嫌它舊了,可以翻新。”


    “戴不過來。”


    “這話我愛聽。”


    楚晏笑,戴不過來總比沒的戴強。


    柳拂月想到庫房裏的銀子,問要不要再買些地?若不拿去做生意,白放著也是放著。


    楚晏和她說起禁止大肆買地一事,本來年後他要上折子的,卻因戰事停了下來,目前也隻放開了商人的一些約束,隻要不是貢品,上等綢緞都能穿、首飾都能用。


    柳拂月聽完,就打消了買地的念頭。


    但提醒他,禁止買地也別一次性禁止的太狠,這和量地還不一樣,量地更像在查他們,禁止買地,就真的是斷他們財路。你若太狠,他們定要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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