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死後,後宮之中一下子沒有了主心骨,太後大娘娘年齡又大了,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去約束後宮妃嬪,後來這個職責落在了雲貴妃的身上。


    雲貴妃原本是不想接著這賣力不討好的管事婆活兒的,奈何皇上下了旨意,她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後宮沒了皇後,前朝沒了太子,這朝中大臣天天嚷嚷著讓皇上早日定下新的皇後和太子。


    免得民心不安,有心之人在上麵下功夫,皇上為這立儲之事也是頭疼的很,不是頭疼立誰為儲,他的心中早就有了確立五皇子李若言為儲君的想法。


    自從他選擇讓李群去做五皇子的啟蒙老師時,他便想好了要為五皇子鋪路的。


    李群隻是第一步,後麵還有很多步都還沒來得及走,他還要安排五皇子的舅舅,崔袖的二哥崔褚去教小五武藝,要小五能夠成為一個文武雙全的皇子。


    等到時機成熟,他自然會確立五皇子為太子。


    在五皇子還不具備成為儲君的能力時,皇上並不想讓五皇子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這樣會不利於五皇子的成長。


    皇上不是不會為自己的孩子考慮,他隻是會為自己想要考慮的孩子考慮。


    為了一個孩子考慮,就要犧牲另一個孩子,皇上選擇將三皇子暴露在所有人的矚目下,既然他那麽想要當太子,那就讓他感受幾天“當太子時”的感覺吧。


    至於皇後,皇上是沒有想好的,雲貴妃溫婉賢淑,嘉貴妃生性喜動,各有各的優點,可這兩人與他終究是無法掏心掏肺的。


    皇上心裏就像是明鏡一樣,明白雲貴妃和嘉貴妃為什麽不願意對自己掏心掏肺。


    當年的事情他也是無可奈何的,想要坐上這個皇位,誰沒有對不起幾個人,誰又能夠說自己的手從頭到尾都是幹淨的。


    皇上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的妃嬪不喜歡自己而自我消耗,他們都是各取所需。


    當年他娶徐燕雲和崔袖的時候,為的就是她們背後的勢力,又不是為了她們有什麽兒女私情。


    徐燕雲恨他,因為徐老國公去世的時候,他沒有讓她回家;崔袖恨他,因為他棒打鴛鴦,拆散了她和李群。


    -


    成和十八年。


    朝中如今是三皇子一家獨大,這兩年裏,三皇子的勢力可以說是以勢如破竹的趨勢擴張著,但是這其中有很多並非是完全忠誠於三皇子的。


    這些人裏有一些人是支持五皇子的,也有一些人是支持六皇子的。


    廢太子不在之後,三皇子是越發的囂張跋扈,短短兩年就做了很多孽,大多都被他舅舅給隱瞞下來了。


    三皇子在宮外使勁的霍霍,而純妃在宮內也沒有閑著,仗著皇上對三皇子的“看重”,沒少在雲貴妃和崔袖麵前找麻煩。


    崔袖和雲貴妃也懶得和她一般見識,不是特別過分的事情,她們都當沒看見。


    自打皇後娘娘故去後,崔袖就再也沒有推牌九了,總是三缺一實在是沒有意思的。


    就在崔袖覺得無聊的時候,萬寧郡主又起來作妖了,不過這一次倒不是她主動作妖了,而是有人告到京都城來了。


    自打上次滴血認親那件事情後,萬寧郡主就像是泄了氣一樣,掀不起什麽大的風浪了。


    崔袖本以為萬寧郡主會在滴血認親之後變本加厲,可後來沒過半年萬寧郡主懷了身孕,專心養胎也就沒有再作妖了。


    萬寧郡主的第一胎沒有保住,沒到三個月就滑胎了,李程為了這事情還專門請了人到徐國公府裏,去去邪氣。


    後來又過了三年,萬寧郡主又懷上了,這第二次懷上實在是不容易的,這徐國公府屋裏屋外都要緊著,生怕萬寧郡主肚子裏麵的胎兒出問題。


    可那孩子好不容易挺過來三個月,本想著沒事了,應該能生下來了,可後麵又滑了胎。


    這一次又一次的滑胎難免會讓人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萬寧郡主修養好了後,專門回了一趟江南賀州,李程陪著萬寧郡主一起去的,在那待了一兩個月,回來的時候又懷上了。


    這是萬寧郡主第三次懷孕了,大家心裏都很忐忑,越是忐忑就越是小心翼翼。


    好在這第三次孩子是順利挺到了生下來,是個女孩兒,長到大一些的時候,還不會說話。


    後來太醫診斷孩子的腦子不大好,給萬寧郡主氣的當場給那太醫趕出去了。


    萬寧郡主就是將太醫趕出去了,也無法改變她的孩子是個不會說話的傻子的事實。


    “郡主娘娘,陛下召見你進宮。”傳達旨意的太監在外麵候著,抱著孩子的萬寧郡主依舊坐在那,沒有挪動的意思。


    萬寧心想,她這些年為了孩子的事情已經收斂了很多,她都沒有再去弄李群和崔袖的事情了。


    當年她想要借著自己知道的那些消息,讓皇上知道,五皇子就是徐國公的孩子,崔袖的孩子就是徐國公的。


    但是她卻怎麽也無法將消息不知不覺的傳到陛下的耳朵裏,像是被人阻斷了機會一般。


    後來,李程不讓她進宮了,也不給她喝那斷子湯了,換了其他的湯藥。


    萬寧郡主想著,左右都是由不得自己的,倒不如和李程好好過日子,等以後有了機會,再將她知道的消息拿出去換好處。


    “你回去告訴陛下,我已經下定決心不再進宮。”


    “若是陛下想要定我的罪,那便直接下旨好了。”


    “我絕無怨言。”


    萬寧郡主如今有了孩子,這性子比起當年也收斂了很多,這從賀州來的人,說要告她就告她,沒有證據皇上是無法定她的罪的。


    萬寧早就將賀州的那些事情擺平了,剩下來的地牢也被她安排人給燒了,如今賀州已經沒有她的把柄了。


    宣旨意的大公公見萬寧郡主如此靈頑不靈,他也不好對郡主動粗,便派了一個人回宮,同陛下匯報。


    他們這群人在萬寧郡主這裏,等著萬寧郡主改變心裏的主意,和他們一同進宮。


    皇上知道萬寧郡主不肯進宮後,他便主動出宮了,去了一趟徐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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