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簡繁鬱唇角微揚,有些嘲諷的笑起來:“真是感人。”他甩開顏揚的手,比剛才的態度更加冷漠了:“顏揚,我跟你之間到此為止。”“阿鬱!”顏揚有些吃驚,“你怎麽了?”阮苗在一邊看著都替簡繁鬱生氣,看小說時他就不能理解顏揚的腦回路,如今看現場就更不能理解了,眼瞅著簡繁鬱都氣成這樣了還沒動手揍顏揚,可見人家教養是真的好。“他怎麽了你是真沒看出來嗎?”阮苗忍不住懟他,“你一邊跟他拉拉扯扯,一邊又跟我嘰嘰歪歪,簡同學沒回手給你倆耳光都算他脾氣好。”“做人要有良心,不能什麽都想要。”他這番話說得十分正直,讓顏揚都聽得一愣一愣的,簡繁鬱嘲諷的看了一眼阮苗,轉身一言不發的從拐角的樓梯走下去。阮苗也不打算跟顏揚多說什麽反正,他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顏揚如果聽得懂的話應該也不會再來煩他,再說他餓得雙腿打顫,完全沒心思跟誰多說什麽。這場屬於三個人的情感糾葛在他這裏注定不可能開幕,阮苗打心裏隻想著好好學習,擺脫綠茶小三人設,將來考個好大學離開賀家獨立生存。他昂頭挺胸的往前走了兩步,本想帥氣的也學著簡繁鬱一樣瀟灑退出,結果還沒走兩步就兩眼一黑從樓梯上栽了下去,一頭撞在還沒來得及避開的簡繁鬱身上。簡繁鬱扶住樓梯扶手才沒被一起帶下去,等他站定身體再去看的時候才發現阮苗以一個極其難看的姿勢趴在地上,一隻腿還掛在欄杆裏,整個人一動不動的。顏揚跟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趴在地上的阮苗,他驚叫了一聲:“苗苗!”然後迅速跑下去想把阮苗扶起來,一邊回頭難以置信的看著簡繁鬱,似乎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阿鬱!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可你也不能這樣推他……”簡繁鬱冷笑一聲,一句都沒為自己辯解,反正前世這種戲碼太多了。他就知道阮苗這個賤|人不可能變好,剛才果然就是以退為進,目的就是為了這個,以為這就能栽贓到自己頭上了?可惜,他已經不是從前的簡繁鬱了。“不是的……”阮苗虛弱的拍開顏揚的手,自己扶著牆站起來解釋:“我就是沒吃飯被餓的低血糖,跟簡同學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有,不準你喊我苗苗,我跟你不熟。”顏揚有些心疼:“苗苗,你不用這樣委屈,我知道阿鬱他……”“閉嘴。”阮苗餓得腿肚子打顫卻還是堅定地站直身體批評他,“他是什麽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學校裏誰不知道我是個綠茶,專門挑撥你倆關係,也就你瞎。”“小心你追妻火葬場。”在一邊的簡繁鬱好整以暇雙手環胸看著阮苗,冷聲一笑:“嗬。”他的手段倒是比從前高明了不少。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14 15:16:40~2020-05-15 16:47: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嗚汪 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章 阮苗被顏揚強硬拉著送去醫務室,非要校醫給他做個全身檢查。校醫是個斯文俊秀的青年男子,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後真的給阮苗坐了一個簡單的全身檢查,而後又在本子上寫了什麽,最後才嚴肅的對他說:“我能理解年輕人想要減肥保持身材的想法,但也不能因噎廢食太過節食,否則把自己的身體毀了遲早要後悔的。”“一定要按時吃飯,我先給你輸液補充點營養,你在這好好地休息一下。”阮苗一聽說要輸液就有點直覺性的怕,畢竟以前他沒少在病床上被紮針,顏揚以為他是怕疼,忙坐下來輕拍他的後背安慰:“沒事的苗苗,我給你吃糖就不疼了。”阮苗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他,這是把他當成七八歲的小孩哄了?“我沒有害怕。”他把顏揚的手拍開,“不要叫我苗苗!”校醫懶得看他們互動,直接拿了輸液架來,二話不說抓起阮苗的手把針頭戳了進去,動作嫻熟且有那麽一點點的粗暴,阮苗被紮得忍不住齜牙,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校醫,瞥見他的銘牌上寫著“於文焉”三個字,瞬間就想起這人是誰了。於文焉在原著裏戲份還是挺多的,因為他是書裏少數的能真正看清阮苗真麵目的理智派,雖然是校醫務室的教師,但實際上他也不過才剛大學畢業沒多久而已,比他們大不了幾歲,書裏沒有明確寫出來過,但阮苗猜他應該是挺喜歡簡繁鬱,起碼後期文裏的很多描寫都能看得出來。阮苗對書裏的於文焉很看好,也是個出身豪門的青年才俊,但卻生了一身的傲骨,不喜歡跟隨著家裏人出入商場,索性就躲在學校裏當個小小的校醫,其實為人正直純良愛護小動物,比顏揚那渣男靠譜了一萬倍都不止。很難說剛才被紮得那一下是不是於文焉故意,但阮苗低頭看著他快速利落的給自己包好膠帶,也沒有覺得生氣。顏揚本來想執意留下來陪他,但阮苗分外嫌棄把他毫不留情的趕走,他一想起剛才被他送來醫務室時簡繁鬱轉身投來的那陰鬱森冷的目光就頭疼,他試著換了一下角度去考慮問題。假如他是簡繁鬱,看著自己的竹馬當著自己的麵把情敵白蓮花抱走,甚至他還懷疑是自己把人推下樓,那滋味估計不好受。阮苗深深地歎了口氣,抬起另一隻沒有被紮針的左手揉了揉腦門,第一天就出師不利,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麽亂。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這一切僅僅是個開端而已。阮苗看著窗外的灌木叢,他記得自己死得時候也是這樣的深秋季節,明明才過去幾天時間,可他卻覺得仿佛過了十幾天一樣。他的表情也許是有些落寞,於文焉走進來時剛好就看到病床上的少年正看著外頭發呆,他也沒去打擾人家,隻拿了本書坐在辦公桌旁看,沒有再看他。阮苗發了好一會的呆,轉頭看著床頭櫃上放著的物理課本,反正現在也閑著沒事幹,幹脆就把書又撿了起來再看看,也許他無師自通了呢?安靜的醫務室裏就隻有兩個人,阮苗在努力的背著各種公式,但理科的東西並不是背出來的,他隻好向於文焉借了隻筆,在自己的筆記本上不停地算來算去,還是有點不得其解,各種電路公式繞的他頭暈眼花,初三的物理還沒有複雜到這個地步,他這是一下子跨了幾大步。“你這又算錯了。”於文焉不知道什麽時候踱步走來,站在邊上看了很久,“上課的時候幹嘛去了?”阮苗抬起頭來,“哪裏錯了?”於文焉隨手指著線路圖說:“都錯了,這麽基礎的東西都不會?”阮苗的臉有些紅,他抿唇把筆遞給於文焉,虛心求問:“那能請你教教我嗎?”他的態度誠懇謙遜乖巧,倒讓於文焉一愣,認真地看了他好幾秒鍾,“你向我請教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