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現在。“又出去鬼混。”聽著賀商陸又開始挑釁,阮苗深深地歎了口氣,“你就不能成熟點嗎?”“不就是打了一架,男人誰還沒有打過架的經曆?你也不至於這樣耿耿於懷斤斤計較吧?要是真看我不順眼,我以後回來的再晚一些,保證不跟你碰麵,行不行?”阮苗對這種類型的傲嬌是真沒招,席幼那樣的還比較好應付,但賀商陸是難纏,又傲嬌又暴躁,也不知道將來什麽樣的神仙女孩能製得住這樣的人。明明就是想跟自己說話,偏要裝得那麽嫌棄,死要麵子活受罪,傲嬌就是這個世上最不可理喻的生物。“你敢!”賀商陸瞪他,“本來就是你錯在先,跟簡繁鬱那家夥不清不楚的,還跟大哥惡人先告狀!”“我沒跟誰不清不楚,都說了是你誤會。”阮苗上前走了一步,算是認輸了一樣的說:“簡繁鬱是天上的月亮,他再怎麽眼瞎也不會看上我這樣的土包子,你就放心好了。”“我的確不該先動手,算起來是我錯了,二哥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賀商陸的耳朵動了動,臉上的神情也好看了許多,但還是嘴上不饒人:“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是是是。”阮苗附和他,“這樣你不生氣了吧?咱們鬧別扭真沒什麽意思,又不是什麽深仇大恨,你氣了這麽多天也差不多了。”賀商陸抿了抿唇,輕輕地哼了一聲:“還不是你不認錯。”“你就傲嬌吧。”阮苗笑著調侃他,“真是看不出比我大一歲的樣子,你才像是我弟弟呢!”兩人忽然就和好如初,賀商陸的心思可以說是阮苗周邊這些人中除了方知最好猜的了,阮苗也很珍惜他這個半路兄弟,退讓一步就能哄他高興的話,那也沒什麽。賀商陸憋屈了一個星期的心事終於解決了,看周圍的人事又重新順眼起來,早上看到阮苗恢複了以前的那個德性,隻是那性格一時半會也改不掉,阮苗也不在意。在這邊世界的高中生活於是慢慢地走上了正軌,阮苗的適應能力很好,就算最初水土不服,他也還是拚命在沙土裏紮了根,硬是把一開始的死局走出了一片天來,以後慢慢會更好起來。如果另一個世界的父母哥哥能知道,應該也會替他高興的。現在他中午吃飯的時候,也不知什麽時候就習慣了跟簡繁鬱一起,等阮苗回過神來時,他們都成了固定的四人組。阮苗、方知、席幼、簡繁鬱,他們這陣子每天都是一起吃午飯,簡繁鬱總有各種各樣的甜品塞給阮苗,而阮苗完全無法拒絕甜食的誘惑,眼瞅著臉又圓了一圈。簡繁鬱對此很滿意,有種正大光明養小動物的錯覺。方知悄悄地縮了縮肩膀,下意識的避開了簡繁鬱的視線,又悄悄地瞥一眼毫無所覺啃蛋糕的阮苗,他總是覺得哪裏怪怪的,簡繁鬱看苗苗的眼光就跟餓狼一樣可怕。可他明明就是校園王子,平時最高冷的啊。晚自習下課後,阮苗突然肚子有點疼,可能是晚飯吃太多了,他把書包放在桌上後給司機發了個信息讓他稍等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衝進廁所,十多分鍾後才出來。這時幾乎大部分的教室都沒人了,教學樓裏一片黑漆漆的,阮苗走在長廊裏後背有些發涼,腦子裏忍不住就閃過很多恐怖片的場景,生怕下一秒哪裏就躥出個白衣服的奇怪物種。就算是死過一次,阮苗還是不能對這些東西免疫。他加快腳步走進教室,把自己的書包背好後關燈鎖門走出教室,一路急匆匆的往樓下了跑,特別怕後頭有人追。但越是怕什麽越來什麽,阮苗剛走到樓底的時候就隱約聽到教學樓後麵有動靜,好像有女孩子的驚叫,但又不是很真切。各種校園怪談之類的恐怖電影在阮苗腦海裏再次閃過,他想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邁開腿就想逃走,可沒走幾步就又聽到了聲音。這一次比較真切,好像的確有女孩子。阮苗猶豫了一會兒,他回頭看了一眼漆黑的教學樓,恐怖電影裏作死的主角這會兒都會選擇回頭進去看一看,他不想作死。可他聽到了女孩子不那麽清晰的呼救聲,盡管隻漏出了那麽一句,卻還是被他聽到了。阮苗左右為難,內心掙紮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無法違抗自己的本心,悄悄地調頭往回走,順著依稀一點聲音來源去尋找,一路跟到了教學樓後頭的花園裏。二中有一個很大的花園,平時很多學生喜歡在裏頭散步背書,也有情侶會在這約會,阮苗很少過來,他小心地躲在花壇後一點點的往前挪,借著昏暗的月光,他看到了桑薇。桑薇被兩個男生拽著往裏頭拖,嘴巴也被捂住發不出更多的聲音,臉上滿是眼淚和驚恐的神情。阮苗一下子就懵了,竟然有人敢在學校裏三更半夜的綁人?他下意識地掏出手機就要報警,可在這漆黑深夜,哪怕隻是手機的一點點光亮都可能被人發現,更別提打電話了,可能阮苗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發現。他快速給司機發了一個信息,讓他先去報警,然後到學校裏來找自己。偷偷放下手機後,阮苗又看了看桑薇,她嘴巴還是被堵著,隻是兩個男生背對著自己看不清麵容,但他看見其中一個男生舉起胳膊照著桑薇的臉打了下去,清脆的巴掌聲在黑夜裏格外響亮。緊接著,另一個男生用腳又把桑薇踹到,似乎還想抬腳再踹第二下。阮苗氣血上湧,兩個男生這樣虐打一個女孩,簡直不要臉到極致,他忍不了了。第25章 估計距離司機看到他的信息找人來增援的時間應該不會很長,阮苗索性豁出去了,他作為一個正常男人,總不能躲著看兩個男人這樣粗暴的毆打女孩。兩個男生正要施|暴,卻沒料到這個時間了竟然還有人在,一時間也都被嚇住了,再說月黑風高的也看不清人,回頭找了半天才看到站在暗處的阮苗。縱然看不清他的臉,但光看身高也能知道這人不是威脅,他們兩人從剛才的倉惶中放下心來,然後對著他凶狠的罵道:“沒本事就滾,大半夜的出來裝神弄鬼,少管閑事!”“如果我偏要管呢?”阮苗鼓足勇氣揚了揚手機,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冷靜一些,“我已經報警了,你們兩個人如果不怕坐牢的話,那大可以繼續。”“坐牢?”聽到他這樣的說辭後,其中一個男生輕蔑的笑出聲來,“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管你是誰,法律麵前人人平等。”阮苗打斷他的話,“你們快點放開她。”誰料,他的話剛說完那兩人張狂的笑起來,仿佛阮苗說了天大的笑話,完全沒把他當回事:“別說警察沒來,就算來了又能怎樣?法律不會對未成年人怎樣的,我現在就算是把這小妞弄死,信不信照樣有人能保我出來?”“可她也是未成年!”阮苗擲地有聲,“你們傷害了她,也別想能逃脫!”“那你錯了。”那男生嘲諷的譏笑他的天真,“法律可不會保護死人。”阮苗被他說得話驚得汗毛倒立,盡管看不清這兩個人,但他能聽出對方話裏的狠意,分明就真的是不把桑薇的命放在心上,不僅如此,他們兩人還開始往自己這邊走,帶著威脅的意思。活了這麽大,阮苗第一次知道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不把法律放在眼裏,他本以為報警可以震住這些學生,可沒想到他們絲毫不把這些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