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繁鬱坐在琴前沉默的彈奏著別人聽不懂的音符,屋外的大雨聲掩蓋了開門的聲音,一直到賀商枝走到他的麵前,他也沒有抬頭看。“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麽話可聊。”簡繁鬱彈完一首曲子後才終於說話了,“賀小同學這時候約我出來,總不至於是想聽琴?”賀商枝一頭烏黑長發披在腦後,她麵無表情的盯著簡繁鬱看,慢悠悠的開口道:“你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麽。”“離你的苗苗遠點?”簡繁鬱微微歪頭看她,那張溫潤俊美的臉上似笑非笑:“你還真把他當私有物了?”賀商枝並不與他爭辯,隻淡淡地說:“簡繁鬱,你隻是個沒人愛的可憐蟲而已。”“彼此彼此。”簡繁鬱也沒生氣,“賀同學也不遑多讓。”屋外劃過一道閃電,將天邊照的如同白晝明亮,但隻一瞬間又恢複了黑暗,賀商枝眼底有些波瀾:“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靠近苗苗。”“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站在太陽底下,離他越遠越好。”簡繁鬱停下翻動樂譜的手,眼裏露出些陰狠。“你以為你是誰?”第55章 第二天一早又是晴天, 阮苗照常背著自己的書包去上學,但上車之後卻發現賀商枝今天沒有跟他們一起出門,而且吃早飯的時候也沒看到她, 他本來還以為晚一些她會下來的。“她請假了。”賀商陸給他解了惑,“今天我們自己去。”阮苗有點意外,然後就擔心起來:“姐姐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緊?”“應該不是吧。”賀商陸漫不經心的低頭玩遊戲, 似乎覺得阮苗多慮了:“那丫頭心思很難猜的,說不定今天心情不好就不去了,讓她靜一靜。”阮苗上前把他的手機奪下來放到旁邊,惹得賀商陸不高興了:“幹嘛呢?我這正比賽呢!”“你就不能關心一下你妹妹嗎?她是你親妹!”阮苗無奈的看他:“她上次生病都沒請假,今天卻這麽突然,而且你不覺得她昨晚回來的時候就很奇怪嗎?”“哪裏奇怪?”賀商陸心粗得能航船, 看阮苗一臉的嚴肅,還是一頭霧水:“她不是每天都這樣嗎?”阮苗對他的智商是真無語,賀家大哥和姐姐都是一等一的聰明人, 怎麽就養出賀商陸這麽傻的, “你沒看出來她很不對勁嗎?我覺得她肯定是哪裏特別難受。”“那我叫蘇醫生看看。”賀商陸理所當然的聳肩, “這種事我又幫不上忙,我也不會看病啊?”阮苗還是很同情賀商枝的, 怪不得會長成那樣冷漠的性格, 自家雙胞胎哥哥這個粗神經的德性, 一輩子也指望不上啥。他歎氣的把手機塞回賀商陸手裏, 氣悶的又坐了回去, 不想同他說話。被他這麽一鬧, 賀商陸盡管不覺得這事有什麽嚴重,可看著阮苗對自己翻的白眼,多少也有點直覺:“那你覺得她哪裏不對?”“她昨晚回來的時候跟我們說話的聲音比平時底了幾個度,聽不出來嗎?”阮苗歎氣,“而且眼神也遊離不定,還有點歇斯底裏的感覺。”賀商陸:“???”“你怎麽看出來的?她每天都一個表情,怎麽看出她眼神不對?”賀商陸是真不懂。“算了,你就遲鈍著吧。”阮苗對他不抱希望,“玩你的遊戲去。”賀商陸低頭看了看手機,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昨晚最後上車時賀商枝的神態,的確回憶不出什麽,在他的印象裏,好像自家妹妹一直都是這樣的,波瀾不驚沉默疏離,連對他這個哥哥都不怎麽愛搭理,更別提外頭的什麽人了。可是阮苗卻說她狀態不對,難道他真的對妹妹關心太少了?這麽一想,賀商陸手機裏的遊戲突然就不香了。到學校後,阮苗回到了自己的教室,路過1班教室時他習慣性的往裏瞥了一眼,然後發現簡繁鬱像往常一樣坐在教室裏低頭看書,隻是左手纏滿了繃帶。他立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剛要拿手機發信息時簡繁鬱看到他了,立刻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來,微笑著問:“怎麽了?”阮苗低頭看著他左手上的繃帶,皺眉問:“你怎麽受傷了?”簡繁鬱順著他的目光也看著自己的手,眼裏閃過一絲不明的東西,而後平靜的回道:“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碰到了手,沒事。”“這麽不小心啊?”阮苗看著那繃帶纏那麽厚實,估計扭得應該挺重,就多嘴囑咐了兩句:“那你一定要好好地保養才行,彈琴的手不能馬虎。”“知道了。”簡繁鬱伸出沒受傷的手在阮苗頭上揉了揉,“隻是小傷,不要緊。”阮苗聽他說不嚴重,早讀課要開始了他也不好多留,跟他又說了一會兒後就走進3班的教室。簡繁鬱看著他進去後才回去,隻是臉上沒了剛才在阮苗麵前的溫柔笑意。他又想起昨夜的那場大雨。在那間熟悉的琴房裏,賀商枝陰翳的盯著他看,閃電交錯的瞬間,她就好像是惡鬼一樣舉起匕首對著自己刺了過來。幸好他當時警覺性很強,第一時間抬手把她擋了下來,這才沒有被她一擊刺中心髒。可沒想到賀商枝的身手非常強悍,第一次沒能成功後就迅速開始進攻第二次,簡繁鬱與她僵持了幾分鍾竟然不能完全製服她。他從不知道賀商枝能有這麽大的能量,跟發了瘋一樣的想要殺了自己,每一刀都是衝著讓他立刻就死的目的去的,一時間簡繁鬱也無法占上風。僵持了不知多久,最後還是他靠著體力的優勢才把賀商枝狠狠地甩開,但力度太大手掌還是被鋒利的刀刃劃開一道血口,深得幾乎見骨。他捂著受傷的左手陰沉的看著滿眼恨意的賀商枝,冷聲說道:“我也很想知道,你對我的恨意從何而來?”“在我的記憶裏,你我之間應該沒什麽深仇大恨。”賀商枝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她捏著那把沾血的匕首披頭散發盯著他,冷笑著說:“我早說了,離苗苗遠一些。”“你在勾|引他。”簡繁鬱無聲笑了出來,他慢條斯理的鬆開捂著的傷口,任由鮮血往下流,重新又坐回了凳子上:“勾|引?”“那又怎樣?”他的確在勾|引。像阮苗這樣情感經驗為零,又單純好騙的小孩,他知道怎樣充分利用自己的優勢去籠絡取悅對方,一步步的把對方引誘到自己的領地裏,然後慢慢地關到他的院子裏。簡繁鬱輕蔑的看了一眼賀商枝,“你阻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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