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韻將自己跟路朝歌說的話告訴了李朝宗,李朝宗倒是沒多說什麽,路朝歌這份情他記在心裏就好。


    隨後,謝靈韻又提到了路朝歌的婚事,雖然路朝歌才十三歲,可這個年紀訂下婚事也沒什麽好奇怪的,過幾年再結婚就是了。


    李朝宗看著謝靈韻,道:“這事你自己跟他商量,我可不摻和,你沒看他那德行,一提到人家周家姑娘,就跟見了鬼一樣,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麽想的,人家周家姑娘差哪裏了?他還看不上了。”


    “你也幫我說說。”謝靈韻道:“你沒看我今天一提這事,他跑的那個快,就跟後麵有狼攆他一樣。”


    “你讓我咋說?”李朝宗道:“要不我叫人綁了他,給押到汜水城去,讓兩個人見一見怎麽樣?”


    “弄得好像人家周家姑娘沒人要一樣。”謝靈韻笑著說道:“要不咱搬家,搬到汜水城去,這樣兩個人不就能經常見麵了嗎?”


    李朝宗也確實想要把住處到別的地方去,但肯定不是天水城,天水城距離長安城不遠,屬於涼州道較為靠近邊境的城池,若是要搬也是要搬到興邊府的懷遠城,那裏才是整個涼州道的中心,不僅交通更加便利,而且大軍駐紮在懷遠城,不管是支援哪個方向,都是最近的地方。


    而且還有一點,烈風軍就駐紮在懷遠城。瀟文昭雖然表麵上願意聽候李朝宗的差遣,可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隻有他自己知道,有這麽一支軍隊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對誰來說都是不能接受的事,而且這支軍隊的真實戰鬥力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弱。


    可他要搬家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不僅要通令各處,還要懷遠城那裏有所準備,而且最好是在搬過去之前就解決了瀟文昭和烈風軍。


    第二天,李朝宗將在定安縣的所有將軍都叫到了縣衙,現在李朝宗手下的將軍有最早投靠的楊嗣業,被路朝歌策反的唐虎臣,被自己姐夫策反的錢毅謙,路朝歌在路上撿到的楊延昭以及自己跑過來的鄭洞國。


    一幫人圍在涼州道輿圖之前,李朝宗道:“我準備搬到興邊府懷遠城去,你們有什麽看法?”


    鄭洞國作為最後加入到這個團隊中的新人,可他的戰略思維要比這些人都強,畢竟是將門出身,見沒人說話,他便開口道:“搬到懷遠城是必然的選擇,即使現在不搬,未來一樣要搬過去,但是……”


    鄭洞國將手指向了懷遠城,繼續說道:“烈風軍怎麽辦?綜合所有探聽到的情報來看,瀟文昭手裏有可戰之兵一萬左右,而且頗具戰鬥力,若是不把烈風軍解決,即使搬過去也是個麻煩事,所以我個人認為,先解決了烈風軍,在說搬過去的事。”


    “那你有什麽辦法法解決烈風軍?”李朝宗問道


    “我覺得還是不要硬碰硬的好,畢竟真打起來,那損失的可是一萬精銳。”鄭洞國說道,他毫不懷疑李朝宗可以戰勝瀟文昭,這段時間他一直待在軍營裏,看到了這三萬新兵和一萬多老兵的訓練情況,雖然還顯得有些稚嫩,可那也隻是因為沒真刀真槍的幹過,隻要能幹一仗在活下去,那就是妥妥的精銳。


    畢竟是路朝歌親自編寫的訓練大綱,又有楊嗣業和錢毅謙代為執行,可想而知那些人的成長速度有多快。


    “你們準備搬家的事吧!”路朝歌坐在後麵,一直沒有開口,他早就想跟李朝宗說搬家的事,隻是一直沒倒出功夫。既然今天李朝宗自己提了,那他隻要把事辦了就行。


    眾人回頭看向坐在那裏的路朝歌,路朝歌也看著眾人,道:“我去跟他談談,我想著瀟文昭能做到一營將軍的位置,還是講道理的。”


    “你?講道理?”楊嗣業笑著說道:“你什麽時候講過理?你莫不是要直接弄死人家。”


    “我是那樣的人嗎?”路朝歌不忿地說道


    眾人就這麽看著他不說話,他也不想想自己這些日子幹的那些事,哪件事也算不上跟人家講道理。


    路朝歌被一幫人看的心裏有些發毛,道:“好吧!我是這麽想的,若是道理講不通,我還可以講物理嘛!總有一個理是他能接受的。”


    “物理?武力……”李朝宗反複念叨著“物理”這兩個字,畢竟這個時代還沒有物理這個詞,可念著念著就感覺到了不對味,物理念的快點不就變成武力了嗎?


    “你到底還是想直接弄死?”李朝宗沒好氣的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先講理,後動手。”路朝歌無所謂的說道:“畢竟是一營戰兵的將軍,能耐多少肯定是有的,能留著就留著咱自己用,不能留著就弄死得了,至於他手下的那些人,實在不行就解散。”


    “弄死人家,你說的輕巧。”楊嗣業道:“烈風軍可有一萬多戰兵呢!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路朝歌就那麽看著楊嗣業,楊嗣業被他看的別扭,剛想說什麽,就看除了鄭洞國都看著他笑,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當初可就是被路朝歌在一萬多人的軍營裏強綁出來的。


    “那能一樣嗎?”楊嗣業也是老臉通紅,這件事是他一輩子不想提起的事,可錢毅謙那個大嘴巴,把他的事傳的人盡皆知,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錢毅謙,道:“人家那是戰兵,訓練有素,和那幫子烏合之眾能一樣嗎?”


    “這次我帶楊延昭一起去。”路朝歌淡淡的開口道


    行了,這次沒人說什麽了,畢竟路朝歌和楊延昭算是整個涼州集團的戰力天花板了。這兩個人說是萬人敵也不為過,若是隻想之逃跑,估計一萬多人還真攔不住。


    晚上回到家中,吃飯的時候,謝靈韻就開始念叨,念叨著周靜姝這姑娘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賢良淑德。路朝歌端著飯碗,看向在那低頭吃飯的李朝宗,李朝宗當然知道路朝歌在看他,他也就權當沒看見。


    “嫂子,你讓我好好吃飯唄!”路朝歌略帶哀求的說道


    “朝歌啊!你看你這次去懷遠城,正好要路過汜水城,你就去看看靜姝那丫頭唄!”謝靈韻一邊給路朝歌夾菜,一邊說道:“周叔那邊都點頭了,你就去看看,人家靜姝那姑娘哪哪都好,你得相信嫂子的眼光。”


    “我不去行不行?”路朝歌求助的看向李朝宗。


    可李朝宗在這件事上,好像和謝靈韻站在一條線上一般,道:“朝歌,這件事聽你嫂子的。”


    “我、我、我”路朝歌我了半天,愣是一個字沒說出來。


    “朝歌多吃點,這一出去又是好長時間。”謝靈韻笑的那個開心哪,不斷的給路朝歌夾菜。


    路朝歌像個小怨婦一般看著謝靈韻,又看看李朝宗,憤憤的說道:“這個家沒法待了,我要離家出走。”


    謝靈韻依舊笑眯眯的,指了指立在門邊的“父慈子孝”棍,道:“你剛才說什麽?嫂子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最聽嫂子的話。”路朝歌看到立在門口的棍子,頓時改口道:“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嫂子都是為了我好。”


    “不委屈吧?”謝靈韻繼續問道


    “不委屈、不委屈。”路朝歌一臉討好的說道:“哪裏委屈了,周家姑娘那麽漂亮,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真乖,我家朝歌最乖了。”謝靈韻開心的說道


    李朝宗看到路朝歌那德行,差點沒把嘴裏大飯菜噴出來,坐在不遠處吃飯的家裏傭人仆婦同樣強忍著笑意。


    別看這個家裏的兩個男人在外麵都威風凜凜的,可遇到了自己家的夫人,那一個個乖的跟小綿羊一般。


    “管家,你明天早上早點起,備上一車厚禮。”謝靈韻開始安排起來,道:“第一次去人家,可不能小氣了。挑好的買,若是沒有就去找哲言要。”


    管家趕緊放下飯碗,躬身再起來,等著謝靈韻繼續吩咐,謝靈韻繼續說道:“把過年的時候給二老爺做的那些新衣服都拿出來,挑一挑看看穿哪件合適。”


    “我這次是軍務,得穿將甲。”路朝歌小聲的說道


    謝靈韻狠狠地瞪了路朝歌一眼,道:“到了懷遠城再穿將甲,那玩意死沉的,天天穿著幹什麽?壓的都不長個了。”


    路朝歌被謝靈韻瞪了一眼,也不敢在說話,謝靈韻連飯也不吃了,就跟個老媽子似得開始忙了起來。


    看著謝靈韻離開,路朝歌惡狠狠的看向李朝宗,道:“看看你媳婦,你好好管管你媳婦。幹啥啊?逼婚呐?”


    李朝宗默默放下碗筷,挽起了自己的衣袖,隻見李朝宗的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路朝歌看著李朝宗那可憐的胳膊,歎了口氣,道:“大哥,也是難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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