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為什麽會突然帶著人闖進來,自然是因為江州道的錦衣衛將情報送了回來。


    今天一早,定安縣的城門剛剛打開,從江州道趕回來的錦衣衛,就將情報送到了李朝宗的手中,李朝宗看了情報之後,又將情報交給了路朝歌,路朝歌看了情報之後二話不說,帶著人就趕了過來。


    路朝歌來到雲牧儒的重孫麵前,慢慢的蹲了下來,看著孩子那驚恐的眼神,路朝歌笑著說道:“今年幾歲了?”


    “七……七歲。”男孩膽怯的說道。


    “七歲啦!”路朝歌依舊笑著說道:“可跟著你曾祖蒙學了?”


    雲牧儒看著蹲在那裏的路朝歌,本想做來擋在自己重孫和路朝歌之間,可他剛一動,就被兩名戰兵攔住了。


    “有蒙學。”男孩道。


    “真乖。”路朝歌摸了摸男孩的頭,道:“以後也要努力的學習,做一個有用的人。”


    說著,路朝歌站起身,走到了男孩的身後,男孩本想回頭看路朝歌,可卻被路朝歌用雙手按住了耳朵,男孩掙脫不了,隻能看著前方。


    “路朝歌,你有什麽都衝我來,不要傷害孩子。”雲牧儒道:“他才七歲,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嗎?”


    “雲牧儒啊雲牧儒,這句話從你嘴裏說出來都可笑。”路朝歌冷冷的說道:“‘天地院’傷天害理的時候,你怎麽不說七歲的孩子無辜呢?”


    一聽路朝歌說出‘天地院’三個字,雲牧儒心裏‘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


    可雲家人不知道‘天地院’是何物,他們都看向了雲牧儒,雲牧儒看著一家老老小小的目光,歎了口氣卻什麽也沒說。


    “你是想看著你的家人一個個死在你麵前,還是隻有你體麵的死在這裏呢?”路朝歌說話的語氣很溫和,可說出的話卻讓人寒徹骨髓。


    “你也說了,你的重孫才七歲。”路朝歌繼續說道:“你若是真心疼自己的家人,那你好好配合我,我最後給你一個體麵,若是你執意死硬到底,那我不介意在你的麵前,將你的家人一個一個的殺掉。”


    “你到底想怎麽樣?”雲牧儒顫抖的問道,他倒不是害怕,而是被路朝歌氣的。


    “別妄圖自殺,你隻要敢死,我就會讓他們都下去陪你。”路朝歌笑著說道:“我想要的很簡單,我想知道你知道的‘天地院’的一切,用你一條命換你全家人的身家性命,你說這個交易合理不合理?”


    合理嗎?已經不重要了,在路朝歌帶人衝進來的那一刻,這就已經是一個無解的死局了,他作為‘天地院’核心成員的身份已經徹底暴露了,路朝歌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隻要配合你,你就能放過我的家人嗎?”雲牧儒顫抖著問道。


    “我說到做到。”路朝歌道:“我這人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可我向來言而有信,何況讓我對孩子下手,我還真做不到,畢竟我是個人不是個畜生。”


    “好,我會配合你。”雲牧儒徹底的放棄了抵抗,他知道自己在抵抗下去也沒有意義了,自己落在路朝歌的手裏,即使在怎麽掙紮,最後也是難免一死,與其讓家裏人陪著自己死,倒不如自己痛快點,交代問題保住家人的性命,隻要離開涼州道之後能不能活下去,那已經不是他能考慮的問題了,這些都是雲家後人該考慮的了。


    “帶走。”路朝歌說了一聲,兩名戰兵帶著雲牧儒離開了宅院。


    這個時候路朝歌才鬆開了捂住孩子耳朵的雙手,那孩子看著自己的曾祖被帶走,他看向了路朝歌,道:“叔叔,你能讓我曾祖回來嗎?”


    “會回來的。”路朝歌依舊溫和的笑著,道:“你曾祖隻是幫叔叔去做些事情,做完了事情就回來了,你在家要好好聽話,好好讀書,知道了嗎?”


    “知道了。”男孩仿佛相信了路朝歌的話,點了點頭說道:“我每天都有用功讀書呢!”


    路朝歌揮了揮手,圍在院子裏的戰兵退了出去。


    “你們好好在這裏待著,我說到做到,不會為難你們。”路朝歌說道:“別讓我難做。”


    雲天弈和雲天翔看著路朝歌,那股恨意是遮擋不住的,路朝歌仿佛沒看到他們的眼神一般,轉身離開了小院,當路朝歌一隻腳邁出門檻的時候,他突然又挺住了,回頭說道:“相信我的話,我真的說到做到。”


    路朝歌這一句說到做到其中的含義,雲家人懂了,無非就是告誡他們,讓他們不要有什麽過分的舉動,一旦他們有什麽過分的舉動,他將會把自己說的話變成現實,讓他們一個一個的死在雲牧儒的麵前。


    雲牧儒被帶走之後交給了錦衣衛,接下來的事情是錦衣衛的職責,路朝歌不會過多的插手審訊上的事情,他隻要一個結果就可以了。


    路朝歌回到了家中,正好趕上劉宇寧挎著書包走了出來,劉宇寧看到路朝歌,道:“朝歌叔。”


    “上學去?”路朝歌摸了摸劉宇寧的腦袋道。


    “朝歌叔,我能求你個事嗎?”劉宇寧小聲的說道。


    劉宇寧還是第一次說有事求路朝歌,這讓路朝歌不禁好奇,這孩子到底有什麽事要求他。


    “你說吧!”路朝歌笑著說道:“隻要我能辦到,我一定答應你。”


    “我昨天在學堂跟同窗們說,你做的飯是天底下做好吃的,可他們都不信。”劉宇寧氣鼓鼓的說道:“我就答應他們,讓你去做一頓飯讓他們嚐嚐。”


    “就這事?”路朝歌笑著問道。


    “朝歌叔,我求你了,你幫幫我吧!”劉宇寧抓著路朝歌的胳膊說道。


    “臭小子,不是告訴你別跟你朝歌叔說這事嗎?”謝靈珊走了過來,沒好氣的說道:“你朝歌叔每天那麽多事,哪有時間去給你做飯。”


    “二姐,別說孩子。”路朝歌將劉宇寧抱了起來,道:“男孩子嘛!都喜歡在朋友麵前爭個高低,又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朝歌,這臭小子昨天晚上就跟我說了。”謝靈珊道:“子睿也不同意他跟你說。”


    “沒事,二姐。”路朝歌笑著說道:“交給我就好了,宇寧這點小小的要求我還是能滿足的。”


    “嗚呼!”劉宇寧在路朝歌的懷裏舉起了雙手歡呼了起來,道:“朝歌叔,你最好了。”


    “行了,你先去上學,我一會就去學堂。”路朝歌將劉宇寧放了下來,道:“中午的時候保證你吃上叔做的飯。”


    劉宇寧得到了路朝歌的承諾,蹦蹦躂躂的就跑了出去,不遠的地方有他的同窗在等著他,幾個人匯合之後就離開了小巷子。


    “你就慣著他吧!”謝靈珊笑著說道。


    “孩子嘛!隻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都不打緊。”路朝歌笑著說道:“總比讓他在同窗麵前丟了麵子要好不是嗎?別看他才七八歲,可自尊心強著呢!”


    “那就麻煩你了,朝歌。”謝靈珊道。


    “都是一家人,不用那麽客氣。”路朝歌笑了笑說道。


    路朝歌是個行動派,說到的事情就會趕緊去做,他也不準備自己去,這麽好玩的事情當然要帶著周靜姝一起去,路朝歌找到了周靜姝,把事情跟周靜姝一說,周靜姝頓時也來了興致,兩個人結伴就離開了家。


    路朝歌在去學堂的路上,又找了好幾家肉鋪,好不容易才湊齊了一千斤豬肉和一千斤排骨,路朝歌中午準備給孩子們好好做一頓飯。


    就這一下,定安縣今天的豬肉基本上都被路朝歌買走了,幾個屠戶推著板車跟在路朝歌的身後,一路就到了學堂,學堂的院長看到路朝歌也是一愣,趕忙迎了過來,道:“少將軍,您這是……?”


    “我今天沒什麽事,就想著來學堂給孩子們做一頓飯。”路朝歌笑著說道:“劉宇寧那臭小子在學堂跟朋友吹了牛,我這個當叔的當然要給他兌現了,要不以後他的同窗還不笑話他是吹牛大王了。”


    院長對路朝歌的手藝表示了懷疑,畢竟路朝歌怎麽看都不像一個會做飯的人,路朝歌也沒多做解釋,讓人把東西搬到了廚房。


    周靜姝跟在路朝歌身後,準備給路朝歌打個下手,廚房內的師傅們都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看著兩個人在那忙活。


    “別傻站著,都過來幫忙。”路朝歌拎起一扇豬肉,道:“把這些豬肉都切成小塊備用,排骨也都剁成小塊。”


    隨著路朝歌的指揮,一幫人跟著忙了起來,時間有限容不得耽誤,要在孩子們開飯前將飯菜做好,這可是個不小的工程。


    在廚房內忙了一上午,終於在孩子們開飯之前,路朝歌將今天中午的兩道菜做好了,一鍋紅燒肉,一鍋紅燒排骨,一千多人的飯菜果然不好做,好在學堂的廚房鍋夠多夠大,這才勉強讓路朝歌在開飯前完成了今天的菜肴。


    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孩子們排著長長的隊伍來到了飯堂,劉宇寧今天吃飯格外積極,站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麵,當他看到站在那裏準備給孩子們盛菜的路朝歌的時候,高興的蹦了起來,一邊蹦還一邊揮手:“朝歌叔,靜姝嬸嬸,我在這,我在這。”


    路朝歌看著蹦的老高的劉宇寧,笑著跟他揮了揮手,周靜姝站在路朝歌的身邊,道:“看給他高興的。”


    “我跟你說,男人的快樂就是這麽簡單。”路朝歌笑著說道。


    劉宇寧來到路朝歌麵前,路朝歌拿起一個木質的餐盒給劉宇寧盛了飯菜,道:“你叔我說到做到,是不是?”


    劉宇寧結果餐盒瘋狂的點頭,路朝歌笑著說道:“去吃飯吧!”


    劉宇寧捧著自己的餐盒,還不忘跟自己的同窗炫耀道:“看到沒有,這就是我朝歌叔,旁邊的是我嬸嬸,那是我朝歌叔沒過門的媳婦,你們聞聞這菜香不香。”


    安排好了孩子們的午餐,路朝歌拿起兩個餐盤,給周靜姝盛了一份,又給自己盛了一份,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跟著孩子們一起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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