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在大營待了一天,他回來家就是來解決難民的問題的,現在這個問題遇到了一點小小的問題,不過也僅僅是小小的問題罷了,他要是想要解決那些世家大族,其實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當初那些賑災的糧食可是從他們那些世家大族那搜出來的,就這一條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不過現在的路朝歌暫時是沒時間管那些世家大族和流民了,因為南疆的那些小國派使者過來了,鎮守鎮南關的楊興旺讓人一路護送著南疆小國的使團,順便在徽州大營將那些被俘的貴族老爺們一同帶到了康州城。


    南疆小國這次的使團不可謂不龐大,加起來有數千人之多,各個國家都派出了自己的重臣帶著無數的珠寶,想要用錢把自己國家的貴族贖回去,順便和這個一戰打的他們膽寒的將軍搞好關係。


    一路上他們都在打聽路朝歌的喜好,可是克戎軍的這些人就好像是啞巴一般,一路上愣是沒和使團的人說一句話,就算是那些使者拿出珠寶都沒能讓這些人開口。


    幾天之後,使團在克戎軍的護送下趕到了康州城,當他們到了康州城之後,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連成片的流民大營,讓他們知道了,這件事最後肯定不能善了,若是他們這些國家不拿出足夠的誠意,最後的結果可能就是那個在鎮南關外築京觀的少年將軍,帶著他手下的虎狼之師南下滅了他們那些小國。


    不管他們怎麽想的,但是路朝歌絕對不會讓他們就這麽把人贖回去的,在大楚犯下如此滔天罪行,想憑一點點銀子就把人贖回去?那他還是路朝歌了嗎?


    穿過連成片的流民大營,若不是克戎軍護衛著,現在的使團估計已經變成屎團了,南疆百姓對他們的恨可想而知,他們把南疆禍害的不輕,百姓恨他們也是理所應當。


    路朝歌可沒有什麽大國風範到轅門去迎接使團,就給蕭泰寧下了一道軍令,使團除了正副使之外,自己在外麵找地方待著,軍營沒那麽大的地方安置他們。


    各個使團的正副使加起來也有三十多號人,好在路朝歌的中軍帳夠大夠寬敞,足夠容納所有人,而路朝歌的身邊除了蕭泰寧之外再無他人。


    一眾使者站在中軍帳內,路朝歌看著他們也不說話,這個時候也不需要說那麽多,路朝歌也不需要表現的有多憤怒,這個時候越是憤怒就顯得自己越是無能,自己又不是那個無能的人,又不需要求著他們把那些貴族都贖回去。


    “見過上國將軍。”站在所有使者最前麵的鄯善國的正使哈正文。


    脫家和哈家在鄯善國可以說是除了王族之外最大的兩個家族了,一個在軍中效力一個身處文官陣營,兩家人彼此看誰都不順眼,這也是一種政治上的默契,若是兩家都能看對眼的話,那王族的人可就看兩家都不順眼嘍!


    “狗屁的上國。”路朝歌冷笑著說道:“若是上國,你們還敢派兵來打我大楚?在你們眼裏我大楚現在就是待宰的羔羊吧?”


    路朝歌才不會跟這些人玩什麽狗屁的政治博弈,每說一句話都要小心翼翼,然後還要斟酌說出來這些話有沒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所謂的政治博弈那是因為雙方的實力相當,繼續打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而且一時半刻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情況下才會有的政治博弈以及政治交換,但是現在路朝歌占著大義的名分,實力又能碾壓那些番邦小國,那他就不需要和你客氣,我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我說你沒錯你就算是有錯也是沒錯,這就是硬實力給路朝歌提供的底氣。


    “這其中存在著一些誤會。”哈正文說道:“將軍可願聽小臣詳細說來?”


    “誤會?”路朝歌冷笑著說道:“鎮南關外那數十個京觀也是誤會?大營外連成片的流民營地也是誤會?”


    鎮南關外那數十個巨大的京觀他們來的時候當然看見了,隻不過對他們這些人來說,那不過就是一些死去的人罷了,就算是再有幾十上百個京觀也就是那麽回事,嚇唬嚇唬百姓還可以,對於他們這些上位者來說,那就是一堆死人而已,僅此而已。


    “是你們的眼睛不好使還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政客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又或者把白的說成黑的?”路朝歌看著一眾人繼續說道:“收起你們那一套政治家的嘴臉,在我這裏沒有任何作用,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激怒我,然後在流民的麵前宰了你們。”


    “將軍息怒。”哈正文道:“將軍不妨抽一點時間,讓我詳細的說一說這其中的誤會,我想將軍聽完之後一定會理解我們的苦衷的。”


    “苦衷?有多苦?”路朝歌冷著臉說道:“比我大營外的那些流民還苦嗎?比我南疆五道遭受的兵災還苦嗎?”


    “那就請將軍聽我一言,由將軍來做決斷。”哈正文說道。


    “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路朝歌杵著下巴,看著哈正文,道:“你最好能說服我,若是不能你們就要想好用什麽代價讓我熄滅怒火。”


    “我們諸國出兵,也是受人挑唆才出兵的。”哈文正道:“若不是小人挑唆,我們豈敢派兵侵占大楚疆土,殺害大楚的百姓,而且將軍您是領兵打仗的行家,應該也能看得出來,我們的聯軍隻是國內的一些農夫罷了,並沒有真正的精銳在裏麵,所以我說我們是有苦衷的,我們這麽做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罷了。”


    哈正文說話的時候很是謙卑,可是話裏話外卻暗含著對路朝歌的威脅,什麽狗屁的都是農夫,什麽狗屁的沒有精銳,換句話的意思就是,你打贏的不過就是我們國內的農夫罷了,要是我們國家派出真正的精銳,你不可能這麽快就打完這一仗,就算是你能打贏,那也是一場慘勝,你也不想我們國家派出真正的精銳來打你吧!


    路朝歌強忍著笑出來的衝動,說道:“那你倒是說說那個小人是誰?我想能一下挑動十幾個國家的小人,也不能被稱之為小人了吧!”


    “將軍有所不知,在我們這些小國的南方,有一個很強大的國家,其國力可以和大楚相媲美。”哈文正說道:“此國名為曼蘇裏王國,國王哈基米*曼蘇裏,手下披甲之士不下百萬之眾,我們這些小國實在是惹不起他。”


    “那你的意思是惹得起大楚嘍!”路朝歌的眼睛眯了起來,看著哈文正說道。


    蕭泰寧跟在路朝歌的身邊時間不算短,雖然是第一次作為親衛跟在路朝歌身邊,但是路朝歌那些不太好的小毛病他還是或多或少的聽說過一些的。


    就比如路朝歌在思考的時候習慣性的用手指敲桌子,這個小習慣是從李朝宗那裏學來的,而另一個不太好的習慣就是眯眼睛,一旦路朝歌開始眯眼睛,那就說明他已經準備殺人了,若是你不能短時間內讓他把眼睛睜開,那不好意思,你就伸出脖子等著他砍吧!


    “少將軍,跟他們犯不上。”蕭泰寧走到路朝歌身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殺了他們沒有什麽價值,你消消氣。”


    “恕小臣直言,現在的大楚不如曼蘇裏王國。”哈正文道:“或者說除了將軍手下的兵,大楚沒有任何一支戰兵可以與曼蘇裏王國一戰。”


    “所以你們怕他而不怕我大楚是嗎?”路朝歌語速很緩慢,語氣也很平靜,可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股從他身上冒出來的若有若無的殺意。


    殺意這種東西其實挺玄乎的,經常殺人的應該都知道,殺的人多了身上自然而然的就有了那種叫殺意的東西,這東西對敵人來說起到的也就是震懾作用。


    “當然也怕。”哈文正道:“但是大楚好歹還講一些禮儀的,可曼蘇裏對我們這些小國除了掠奪隻剩下殺了,我們不聽他的擺布等待我們的就隻有滅國之災。”


    “這是什麽狗屁的道理。”路朝歌大笑道:“講禮儀的反倒是應該被欺負的那個,天底下哪有這樣狗屁不通的道理,你們是不是覺得大楚這幾百年對你們很客氣,就是怕了你們這些番邦小國了?”


    “將軍可願請一個人進來?”哈文正說道。


    “請誰?曼蘇裏的使者?”路朝歌冷冷的問道。


    “渤泥國王子續興昌。”哈文正道:“您見了此人之後就知道我們為什麽要出兵了。”


    “讓他進來。”路朝歌淡淡的說道。


    蕭泰寧出去叫人將續興昌帶了過來,續興昌年紀和路朝歌差不多大,此時的他一身麻衣身披重孝,蕭泰寧看著他也不禁皺了皺眉頭,這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見少將軍的?難不成這裏麵還有這個什麽渤泥國什麽事?


    “進去吧!”蕭泰寧想了片刻,就挑開門簾,續興昌緩慢的走進了中軍帳,而那些使者看著走進來的續興昌,也自覺的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路朝歌看著走過來的續興昌,他那一身的披麻戴孝讓路朝歌眉頭緊皺。


    就在路朝歌眉頭緊皺的時候,續興昌來到路朝歌不遠的地方,‘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隨著他這一跪,卻給路朝歌跪的有些恍惚,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眼前這個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王子這是唱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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