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和路朝歌這段時間一直在關注著北方的一切,主要還是劉子騰買官賣官的事,這件事傳回涼州的時候,都把這哥倆給樂壞了,他們下一階段的戰略目標就是北方,至於南方暫時沒有好的借口出兵,但是北方不一樣,可以打著為皇帝陛下征討不臣的口號,至於劉子鈺同不同意的根本就不重要,反正哥倆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而‘真武苑’在鄴城搞暗殺這件事他們也收到的了消息,不過這對於他們來說算不得重要,那些買官的人死多少都無所謂,隻要劉子騰能把官賣出去就可以了,北方越亂對於人家哥倆越有利。


    李朝宗拿著‘天網’翻譯好的密信遞給路朝歌,說道:“這一次劉子騰可是沒少賺。”


    路朝歌接過密信看了看,說道:“我在南疆打死打活的,才從那些小國手裏訛了一億多兩白銀,這家夥就買了幾個官就弄到了一億兩,你這讓我上哪說理去。”


    “那是幾個嗎?”李朝宗笑著說道:“兩個道府八個知府還有那麽多的縣令呢!”


    “這要是我,沒有一億五千兩都算是我虧了。”路朝歌笑著說道:“玩不明白的東西非要玩,也不知道找兩個托幫著抬抬價,啥也不是。”


    “對,玩這個你是祖宗。”李朝宗也笑著說道。


    李朝宗為什麽會這麽說,你以為於吉昌當年那十四圈是怎麽來的?不就是路朝歌為了坑於吉昌,讓虞永新和武鴻泰抬價抬出來的嗎!


    “現在劉子騰有錢了,可以大量投入到軍隊裏麵了。”路朝歌將那封密信放在了一旁說道:“他軍隊的裝備至少能提升一個檔次,打起來可能有點費勁呐!”


    “你是真覺得費勁還是在開玩笑?”李朝宗笑著問道。


    “我當然是認真的。”路朝歌說道:“這要是我的話,我至少先將騎兵的數量提升上來,北方那麽多的平原,沒有騎兵你根本就玩不轉,再就是軍隊弓弩的配置也要趕緊提升上來,互砍雖然是戰場的主旋律,但是弓弩的壓製也必不可少啊!配備足夠弓弩的軍隊和缺少弓弩的軍隊,那就是兩個等級好吧!”


    “所以你不是劉子騰,他也不是路朝歌。”李朝宗笑著說道:“我倒是覺得他不會立即增加騎兵或者軍隊的弓弩配置,倒是有可能率先組建重甲或者重騎軍。”


    “不能吧!”路朝歌說道:“這兩玩意就是個吞金獸,沒有點家底他也敢弄這東西?”


    “涼州有朝廷也有,他能讓自己落後了?”李朝宗笑著說道:“再者說,在平原之上對付重甲軍和重騎軍,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同等的重甲或者重騎對衝,他沒有在戰場之上他就沒有了優勢。”


    “重甲怎麽破我不說你也知道,那玩意找點身強體壯的掄大錘就行,當然了代價肯定不小就是了。”路朝歌笑著說道:“隻要劉子騰肯付出代價,我那三萬多重甲軍其實不難對付的。”


    “那重騎兵呢?”李朝宗笑著問道:“難道也要傭人掄大錘啊?那和找死有什麽區別?”


    路朝歌沒有說話,而是抬起了自己的腿拍了拍,然後就這麽看著李朝宗。


    李朝宗看著路朝歌拍腿的樣子,笑著說道:“把你的腿……”


    隻說了四個字之後,李朝宗就不說話了,他已經明白了路朝歌的意思,涼州的玄甲軍是具裝騎兵,可以說是重甲騎兵中的巔峰了,但是玄甲軍的馬甲隻能保護馬腿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這也是具裝騎兵唯一的弱點,至於說重甲騎兵一定速度沒有輕騎兵快……那是對於其他地方的重甲騎兵來說,涼州別的沒有,就是上好的戰馬多。


    “明白了?”路朝歌衝著李朝宗揚了揚頭,笑著說道:“所以說,不僅僅是要依靠地形地勢,依舊可以收拾重甲騎兵,隻不過是現在還沒有人發現而已。”


    說完,路朝歌走到案幾前,拿起毛筆在一張紙上畫出了一柄新式長杆兵器,這兵器似槍非槍似戈非戈,更像是槍和戈的結合體,這就是在路朝歌那個時代大名鼎鼎的——鉤鐮槍,專門對付具裝騎兵的一種兵器。


    “這是什麽兵器?”李朝宗問道。


    “鉤鐮槍。”路朝歌道:“對付具裝騎兵用的。”


    “這東西你什麽時候想出來的?”李朝宗問道。


    “你組建玄甲軍的時候我就想到了。”路朝歌聳了聳肩說道:“而且我也想到了,朝廷必然還會組建一支重甲騎兵的,所以早就做了準備,隻不過後來我就給忘了。”


    “實戰效果如何?”李朝宗又問道。


    “我怎麽知道,這東西根本就沒上過戰場。”路朝歌說道:“但是我覺得肯定是有用的。”


    “當然有用。”李朝宗笑著說道:“朝歌,你小子簡直就是天才。”


    “你又知道了是吧!”路朝歌笑著說道:“沒上過戰場檢驗的東西,誰就敢拍著胸脯說好用。”


    其實好不好用路朝歌心裏是有數的,畢竟他上輩子不僅讀過《三國演義》,還看過《水滸傳》呢!


    “我這兩年不領兵不代表我不知兵。”李朝宗笑著說道:“你不在的時候練兵的事可都是我幹的,這鉤鐮槍延伸出來那如同倒月一般的小枝不僅可以鉤馬腿,還能把敵人的鐵盔勾下來,若是和戰兵配合默契,一個勾鐵盔一個勾人,戰兵砍腦袋,這東西就是對付重甲騎兵的利器。”


    路朝歌衝著李朝宗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這一套戰術肯定是李朝宗在看到鉤鐮槍之後想到的,但是在他那個世界,有一位軍神一般的人物——嶽王爺,就是用這一套戰法打的金軍的鐵浮圖和拐子馬丟盔棄甲。


    “秘密打造,秘密訓練一批鉤鐮槍兵。”李朝宗笑了笑說道:“這東西沒什麽稀奇的,但是也不能輕易的讓敵人知道,你看看在什麽地方秘密訓練比較好。”


    “你定。”路朝歌想了想說道:“我才懶得管這些破事,我現在的當務之急可是給老路家延續香火。”


    說完路朝歌衝著李朝宗笑了笑,就在路朝歌笑的開心的時候,路府的管家跌跌撞撞的衝進了大都督府,一邊跑還一邊喊:“老爺,可了不得了……”


    而路朝歌隻是甩過去而來一個冰冷的眼神,路朝歌和家裏的下人們說過,沒有事不能隨隨便便闖進大都督府,大都督府是什麽地方?這裏就是涼州的政治核心地帶,若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闖進來,那這個地方哪裏還有秘密可言。


    李朝宗將那幅畫了鉤鐮槍的紙收了起來,這東西暫時來講隻有他們哥倆知道就好了,不需要太多人知道。


    “我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是不是?”路朝歌語氣冰冷的說道:“我是怎麽交代你們的?”


    “老爺贖罪。”管家不敢和路朝歌對視,低著頭說道:“家裏有大事,天大的事。”


    “什麽事能比天還大?”路朝歌冷哼道:“我是不是對你們太寬厚了?”


    “夫人有身孕了。”老管家也不想辯解了,直接開口說道:“王妃讓我來通知您一聲。”


    他口中的王妃可不是謝靈珊而是謝靈韻,別忘了李朝宗也是劉子鈺冊封的異姓王,雖然李朝宗不怎麽稀罕,但是他確實是大楚唯一的異姓王。


    老管家的話音落下,路朝歌的腦袋如同炸開了一般,整個人楞在原地像個雕塑一般,反倒是李朝宗反應的比較快,過去碰了碰路朝歌,他其實很理解路朝歌此時的心情,當年他知道謝靈韻有身孕的時候,和現在的路朝歌差不多。


    “別愣著了,趕緊回家啊!”李朝宗笑著說道:“靜姝還在家裏等你呢!”


    “對對對,趕緊回家……回家。”路朝歌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老管家跟在路朝歌的身後,而李朝宗不緊不慢的也走出了都督府,這件事不僅僅是路家的大事,一直以來路朝歌帶兵出征不管是李朝宗還是謝靈韻,都是提心吊膽的,畢竟路朝歌可還沒有後,要是在戰場上有個三長兩短的,路家那可就算是絕後了,但是隨著周靜姝有了身孕就不一樣,以後路朝歌就可以隨意帶兵出去了,而不用擔心偌大的家業無人繼承。


    路朝歌一路跑回了家,進門的時候因為門檻太高還差點把他給半島,路朝歌也沒功夫管那門檻了,急匆匆的衝進了他和周靜姝的臥房,此時是冬天,但是因為安裝了玻璃,路朝歌又在臥室內加裝了暖爐,整個臥房格外的溫暖。


    臥房之內不僅謝家姐妹在,周俊彥夫婦也早就趕了過來,袁老夫人也帶著一堆東西趕了過來,而周靜姝的幾個好姐妹也都趕了過來,這些以為人母的女人們,圍著周靜姝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說的最多的就是著有身孕的前兩個月要如何度過。


    “哎呦!正主回來了。”袁老夫人聽到了開門聲,循聲望去就看到了衝進來的路朝歌。


    一眾人趕緊給路朝歌讓開地方,路朝歌衝到床前看著靠坐在床上的周靜姝,傻笑道:“你咋這麽厲害呢!才成親兩個月你就有了。”


    聽了路朝歌的話,謝靈韻一巴掌就呼在了他的腦袋上,惡狠狠的說道:“你說話能不能過過腦袋。”


    不過打完之後謝靈韻就笑了,她這個時候想起了當初自己有身孕的時候李朝宗的樣子了,和現在的路朝歌其實也沒有什麽分別。


    路朝歌又彎下腰,把整個腦袋貼在了周靜姝的肚子上,聽了一會開口道:“他咋不動呢?”


    路朝歌的話讓所有人都笑了起來,謝靈韻沒好氣的說道:“這才一個月大小,能動才怪呢!平時挺精明個人,怎麽現在跟個傻小子似的。說話過過腦子過過腦子。”


    “對對對,過腦子過腦子。”路朝歌依舊一副癡傻的模樣說道:“媳婦,你想吃啥我一會就去給你做。”


    “你做什麽我就吃什麽。”周靜姝笑著說道。


    周靜姝有了身孕倒是沒有那麽嚴重的反應,沒說聞到點什麽味道就想吐,這一點可比其她人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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