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揚和劉子墨找到自己的消息,浦興賢可不敢耽誤趕緊叫來自己的心腹,將這個消息告訴路朝歌,這可是有可能影響整個戰爭走向的消息,對於路朝歌來說有著巨大的作用,而就在浦興賢派出自己的心腹沒多久,朝廷大軍的軍營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一個打扮如同流民一般的人也悄悄的溜出了大營。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邢無忌的心腹親兵,同時也是錦衣衛安插在朝廷新軍中的人,這些人作為或是作為某位涼州走出來的將軍的親兵,幫他們做一些不能親自動手做的事,亦或者就藏在大軍之中,收集一些看似不起眼卻價值千金的情報傳遞回涼州。


    兩個人前後腳離開了軍營,而浦興賢也找到了邢無忌,他找邢無忌並沒有想著揭穿他的身份,畢竟接下來的作戰還需要他的幫助,但是也隱晦的提到了他身份的問題,不過浦興賢顯然是想錯了地方,把邢無忌當成了劉子鈺的心腹。


    邢無忌對於浦興賢的誤解並沒有過多的解釋,一來是沒有必要,二來被誤會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隻要別把他和涼州方麵聯想到一起就可以了。


    而在路朝歌這邊,安排好一切之後,他這個統兵大將倒是閑下來了,不過他也迎來了意想不到的人。


    豐州叛軍的領導者,豐州城兩大家族的當家人於家的於景澤和盧家的盧建霖以及薊州道世家大族的代表秦家的秦勿用和曾家的曾瑾瑜。


    薊州的世家大族來找路朝歌他還能理解,畢竟眼下的情況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在短時間內薊州將會落入路朝歌的手裏,至於劉子騰能不能打敗涼州軍收回薊州還是個未知數,他們或是來投效路朝歌亦或者是向路朝歌示好都能說得過去,但是豐州道的叛軍頭領來找他,他就實在是想不明白了。


    一來豐州實際上還處於劉子騰的控製之中,叛軍也隻不過是占領了豐州道的道治所在的豐州城以及周邊的一些地盤罷了,而且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路朝歌占領薊州之後,若是不和劉子騰決戰,那他首要的目標一定是陽州道,那裏有大量的港口,是涼州軍的重要補給入河口,沒有涼州源源不斷的補給,就憑路朝歌搶來的糧食,最多就隻能撐三四個月的時間,而且涼州軍那樂善好施的性格,阜寧縣的那點糧食根本就抗不了多久,還有就是各種裝備若是不能及時打通補給線,得不到箭矢盔甲補充的涼州軍,戰力也要打一定的折扣,光是憑借繳獲根本就扛不住涼州軍的消耗。


    當然了,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找到家門口了,你不接待一下實在是說不過去,不管是薊州的世家大族代表還是豐州道的叛軍領導者,對於路朝歌來說其實還是有作用的,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隻不過這接見的先後順序讓路朝歌糾結了好一會,最後決定先接見於家和盧家的當家人,至於薊州的世家大族代表,現在暫時應該算是自己人,自己人往後排一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在阜寧縣外的軍營中軍帳,路朝歌讓人將於家和盧家的當家人請了進來,於景澤和盧建霖從轅門走到中軍帳外,這一路上都在細心的觀察著涼州軍的一切。


    涼州軍對於他們來說名字倒是不陌生,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整個北方見過涼州軍的人其實也並不多,當初跟著劉子騰去涼州的高陽軍算一部分,剩下的就是剛剛被路朝歌的親軍胖揍了一頓的薊州道駐軍,不過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在涼州軍的輜重營裏,隻有很小一部分跟著羅德曜逃了回去。


    “涼州軍果然名不虛傳。”於景澤低聲和身邊的盧建霖說道:“這披甲率能達到十成十了吧?”


    “暫時看來確實達到了。”盧建霖低聲道:“不過誰知道這是不是路朝歌想讓我們看到的呢!”


    “說的有道理。”於景澤說道:“若是涼州軍的披甲率真能達到十成十,那可真就是太恐怖了,朝廷的大軍也達不到十成十的披甲率吧!”


    “大楚新軍的披甲率能達到。”盧建霖說道:“至於那些其他地方的駐軍估計能達到六成就不錯了。”


    “進去之後小心應對。”於景澤說道:“這個路朝歌可不是簡單人物。”


    帶他們進來的那名戰兵從中軍帳內走了出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二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便走進了中軍帳內,路朝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著走進來的二人。


    “坐。”路朝歌指了指在他右手邊的椅子說道。


    而在路朝歌左邊的那一排椅子上,坐著幾位還在大營內的將軍,像閆向榮、穆斯塔法以及終於閑下來的康嘉福。


    於景澤好盧建霖兩人坐下之後,路朝歌開口道:“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二位來我這裏有什麽事?”


    路朝歌不想過多的磨嘰,畢竟豐州道一時半刻他也沒有想法,至於這些叛軍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讓他們自生自滅也無所謂,隻要在他和劉子騰的決戰結束之前他們能活著就行了,隻要他們能活著就可以牽製住一部分劉子騰的部隊,這就是他們對路朝歌唯一的作用了。


    “路將軍,我們是來談合作的。”盧建霖開口道:“我們盧家和於家在豐州道的情況,相比你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我們這次來就是想和涼州軍進行合作,共同對付劉子騰。”


    “合作?沒有問題啊!”路朝歌笑著說道:“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合作,互利互惠各取所需。”


    聽了路朝歌的話,於景澤和盧建霖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覺得這件事已經有門了,隻要能和路朝歌合作,他們就有機會拿下整個豐州道。


    “那是自然。”於景澤笑著說道:“合作共贏才是現在大家所需要的。”


    “既然合作,你們能給我什麽?”路朝歌看向兩人說道:“別跟我說什麽幫我牽製住劉子騰一部分兵力,就算是不合作,你們一樣會幫著我牽製一部分劉子騰的兵力,這是不爭的事實,除非你們直接向劉子騰投降,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不怎麽靠譜。”


    剛剛還笑容滿麵的於景澤和盧建霖頓時失去了笑容。


    看著失去了笑容的兩個人,路朝歌依舊是笑容滿麵的說道:“與其說是合作,倒不如說是你們想求我幫助你們占領豐州道,那我總不能白幫忙不是?”


    路朝歌頓了頓,繼續開口道:“我不知道在你們豐州是什麽樣,但是在我們涼州,雇人幹活可是要付錢的,從來就沒有大白工這一說,二位能出什麽價格,讓我幫你們占領整個豐州道呢?或者說整個豐州道在你們二位的眼中到底值 多少錢呢?”


    “路將軍,話不是這麽說的。”於景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說道:“我們雖然不能直接投降劉子騰,但是可以和他暫時達成合作,讓他可以騰出兵力來對付涼州軍,隻要有我們在,至少可以為涼州軍牽製住劉子騰四五萬兵馬,這對於兵力不占優勢的涼州軍來說可是不少人呢!”


    “而且我這裏有個消息,路將軍您可能會感興趣。”於景澤繼續說道:“齊王和淮王已經在成州登陸了,他們好像要和劉子騰合作,若是雙方的合作達成了,您要麵對的可就不單單是劉子騰手下的北方軍了。”


    “這個消息確實有點意思。”路朝歌笑著說道:“但是對於涼州軍來說並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多十幾萬人少十幾萬人這仗一樣打,若是他們雙方真合作了,你覺得就憑你們手裏的那點人,能擋住劉子騰的進攻嗎?我若是劉子騰第一時間就先滅了你們,畢竟攘外必先安內嘛!而後在專心致誌的對付我豈不是更好嗎?”


    “您就不怕朝廷的軍隊也和他們結成同盟嗎?”盧建霖說道:“隻要劉子騰給出一點好處,他們聯合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啊!所以您現在需要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勢力,才能抗擊多方勢力對你的進攻。”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路朝歌站起身笑著說道:“但還是那句話,你們能給我什麽呢?別跟我說你那披甲率不足四成的四萬軍隊,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就你們那四萬人拉出來,我都不需要動用我軍中主力,輜重營就能把你們都收拾好了你信不信?”


    這件事還真不是路朝歌吹牛,涼州軍的輜重營其實都是退到二線的老兵,這些老兵離開戰兵之後也不知道幹什麽,留在家裏混吃等死又不是這些人的性格,索性隻要涼州一有戰事,這些人就跑到軍營報名當輔兵,不僅有事做還有錢可以拿,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舉兩得,若是戰事吃緊他們換上盔甲拎起刀就能當戰兵用。


    後來路朝歌和李朝宗一商量,索性就組建了專業的輜重兵部隊,這些人平時就負責運送物資,也不需要參加訓練,要是主動申請訓練反正也沒人攔著,但是放眼整個涼州軍內,有誰敢小瞧這幫子整天看著人畜無害的輜重兵,弄不好隨便拎出來一個那都是曾經殺人不眨眼的貨。


    就拿戴宏達和他帶過去的那些人來說,最開始還看不起那些在輜重營內忙來忙去的輔兵,覺得自己之前是戰兵,自己多牛多牛的,結果就兩天的時間,就被那幫子輜重兵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要不是有康嘉福看著,估計死幾個人也不是不可能。


    而豐州叛軍對於路朝歌來說就像是雞肋,食之無肉棄之可惜,所以路朝歌才一直強調,他們能給自己什麽,所謂的牽製劉子騰的軍隊,難道路朝歌不跟他們合作,劉子騰就不盯著他們了?說白了現在是豐州叛軍在求著路朝歌,而不是路朝歌在求他們豐州的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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