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朝歌在書房內冥思苦想的時候,懷遠城城門走來了一個少年和一個中年人,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很普通的主仆一般,少年人打扮的油光水滑的,而跟在他身後的仆人身上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袱。


    兩個人走進城門,一名站崗的戰兵攔住了二人,要對他們的包袱進行檢查,主要是那個包袱實在是太大了,裏麵藏一把戰刀根本就不算事。


    那仆人將包袱放在地上打開,裏麵除了一些衣服就是一些書籍和散碎銀子,那站崗的戰兵見沒有什麽問題,幫著那仆人把包袱收了起來,說道:“你們可以進去了,要是找住的地方,進了城一直向前走就能看到客棧酒樓,價格公道童叟無欺,你們可以放心的住。”


    “多謝這位軍爺。”那仆人躬身行禮道。


    “不用那麽客氣。”戰兵說道:“想來你們也是第一次來懷遠城,要是想在涼州安家落戶,得先去縣衙報備領取名牌才行,買房子在城裏現在不好買了,你可以去下麵的村子看看,不過這兩年懷遠城要擴建,你們倒是可以等上一等,到時候房子能便宜不少。”


    “多謝多謝。”仆人再一次對著戰兵躬身行禮。


    戰兵點了點頭站到了一邊,主仆二人就進了懷遠城。


    “老王,你說這涼州的戰兵也是奇怪,對你個仆人都這麽客氣。”少年輕搖手中折扇說道。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被叫做大陶的仆人說道:“嗯英,你想想看,這些戰兵對我一個下人都這麽客氣,那他們對涼州的百姓是什麽樣?這樣的戰兵你說老百姓們怎麽可能不支持他們?”


    沒錯,這扮作主仆的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從雲州道逃走的王嗯英和王大陶。


    王嗯英在雲州道被折騰的不輕,要不是有王大陶一路護送,他可能早就死了,不過他的運氣格外的好,在遇到危險眼看就要喪命的時候,自己的護衛趕到救了兩人。


    回到‘天地院’總部之後,王嗯英因為辦事不力,被收拾了一頓,不過也就是收拾了一頓而已,王嗯英家中在‘天地院’內還是挺有實力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懷遠城。


    而王大陶則是在跟著王嗯英回到‘天地院’的總部,那可真是經受了一連串的慘痛盤查,不過好在他都堅持了下來,最後被分派到了王嗯英手下。


    王嗯英為了感謝王大陶一路上的照顧,就把他調到了自己身邊,而兩個人這次來涼州,也是為了從涼州的穆棱縣去北方,他們要在北方搞點事情。


    “我怎麽感覺這次接了去北方的任務是一個錯誤呢!”王嗯英低聲嘀咕道:“之前在雲州道就被李朝宗的人坑了一把,回去之後差點沒把我打死,要不是少爺我體格好,估計現在你就該去給我上墳了。”


    王嗯英的話王大陶倒是聽見了,可是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他一開始不是很了解王嗯英的家世,可是到了王嗯英身邊之後他才知道,這小子是‘天地院’六長老的親孫子,就這身份誰敢真把他給打死,再說了那天一共打了王嗯英五十板子,可也就是看著嚇人,回家一看就隻是皮外傷罷了。


    “現在想起來屁股還隱隱作痛。”王嗯英很不文雅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那頓打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這輩子都忘不了的噩夢,他從小到大第一次被打的那麽慘,被打就算了,還是當著好多人的麵打。


    “您就知足吧!”王大陶歎了口氣,道:“您都不知道我在那裏受到的待遇,要是打一頓板子就能結束,我寧可被打一頓板子,那個地方我是再也不想去了。”


    “你放心,這次去北方,回去之後我肯定不能讓你挨板子就是了。”王嗯英信誓旦旦的說道:“就憑我的本事,這次去北方,一定能幹出一番大事業來。”


    “您確定您能幹出一番大事業?”王大陶有些遲疑的說道:“我怎麽感覺心裏沒底呢!”


    “我要是心裏沒底,我能這麽主動去接這趟任務?”王嗯英一臉自信的說道。


    “這不是六長老強從別人手裏搶過來的任務嗎?”王大陶說道:“為了讓您將功折罪。”


    “要不說你不會聊天呢!”王嗯英哼了一聲,道:“我要是沒有那個能力,這差事還能落在我的頭上了?”


    “您要是這麽想我也不好反駁您。”王大陶苦笑道:“進了懷遠城,咱們一定要低調一點,這裏可是涼州的核心,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整個懷遠城呢!咱們想平平安安的到達北方,您可別像在家時候那麽張揚了。”


    “你放心我都知道。”王嗯英道:“低調才能活的更長,留著命才能幹出一番大事業是吧!”


    “您知道就好。”王大陶說道。


    “你說我爺爺為什麽一定要把這麽重要的任務搶過來交給我呢?”王嗯英有些疑惑的說道:“按道理講,我爺爺一般是不會這麽強硬的搶差事的才對,除非是我主動要去做的,這次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王大陶歎了口氣,道:“你之前在雲州道敗的一塌糊塗的,這次要是不立個大功找回點顏麵,六長老以後說話都沒底氣,再者說你家要想保住在‘天地院’之中的地位,必然要多幹一些事情來彰顯自己的存在,要不然時間一長,這六長老的位置姓不姓王可就兩說了。”


    “真複雜。”王嗯英搖了搖頭,說道:“說實在的,我是沒看出來這個長老的位置有什麽好爭的。”


    “你沒看出來是因為你不願意去看。”王大陶歎了口氣,道:“你以為你這錦衣玉食的生活是怎麽來的?沒有六長老的名頭在那裏,你可能和我差不多。”


    “我家可是做生意的。”王嗯英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生意多賺錢。”


    “你也不想想你家做的是什麽生意。”王大陶說道:“你家做的可是鐵礦的生意,之前那麽多的兵器運到雲州,你家從中賺了多少錢,你自己不想想?為什麽你家可以把兵器運到雲州,因為六長老坐在那個位置上,沒有他在你們家的那些兵器都得放在庫房生鏽。”


    “你懂的真多。”王嗯英笑著說道:“感覺你比我懂得都多。”


    “不是我比你懂的多,是我比你多看了點東西。”王大陶道:“你但凡用點心,在雲州道也不會輸的那麽慘。”


    “哎呦!還是第一次有人誇我呢!”王嗯英說道。


    “不是誇你,這是事實。”王大陶道:“其實你比很多人都聰明,隻不過你好像什麽事都不上心一樣,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你這麽做肯定有你的道理。”


    就這一句話,讓王嗯英的臉色瞬間變了好幾變,好在王大陶是跟在他身後的,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王嗯英快速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說道:“其實我就想做一個紈絝子弟,這些事我是真不願意幹,可是生在這樣的家庭,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王大陶抬頭看見了一家客棧便開口詢問道。


    “感覺這家客棧的環境應該不怎麽樣。”王嗯英依舊一副拽拽的表情說道。


    “打擾了。”王大陶攔住一名路過的行人,行禮道:“請問懷遠城最好的客棧在哪裏?我家少爺對住的地方要求比較高,還請您告知。”


    “你們這是第一次來懷遠城嗎?”那路人問道。


    “是第一次來,這次也是慕名前來。”王大陶客氣的說道:“還請仁兄給指條路。”


    “你們跟我來吧!”那路人說道:“我正好要去那邊買點東西,順道帶你們過去。”


    “那就麻煩仁兄了。”王大陶行禮道。


    這路人確實是好心人,帶著兩個人就往商業區走,整個懷遠城大大小小的客棧不下數十家,但是敢說最好的那一定是商業區路朝歌開的那些客棧。


    “我跟你們說,這懷遠城客棧可是不少,但是要說最好的那肯定是我們少將軍開的客棧。”那路人一邊領路一邊說道:“我家要是不在懷遠城,我天天去少將軍開的客棧住。”


    “少將軍是路朝歌將軍嗎?”王大陶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模樣問道。


    “對啊!你們沒聽說過我們少將軍嗎?”那路人問道。


    “在家中也有耳聞,隻是知道的不多。”王大陶說道。


    “那也正常,了解我們少將軍的那都得是涼州百姓。”路人說道:“就我們這些在涼州生活的人,才能經常見到少將軍。”


    “這位大哥,你們少將軍開客棧,那不是與民爭利嗎?”王嗯英突然開口道。


    “爭什麽爭。”路人有些生氣的說道:“我們少將軍又沒讓別家客棧關門,又沒讓所有人必須去那裏住,小孩子什麽都不懂。”


    王嗯英撇了撇嘴剛想要懟回去,他身邊的王大陶卻碰了碰他,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


    “我家少爺小孩子脾氣,您別見怪。”王大陶賠著禮,一臉歉意的笑容。


    “在這懷遠城,你們說什麽都行,但是絕對不能說大都督和少將軍的不是。”路人倒也沒有多做計較,而是好心勸告道:“這涼州百姓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不記著大都督和少將軍的好呢!你們要是說他們的不是,我估計你們在懷遠城都待不下去。”


    “多謝您提醒。”王大陶說道。


    走了差不多一刻鍾的功夫,王嗯英和王大陶就被帶到了商業區,王嗯英也算是吃過見過的主了,可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繁華的地段。


    路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客棧,道:“那裏就是客棧,你們去看看還有沒有房間吧!我就不陪你們去了。”


    “多謝多謝。”王大陶連連行禮感謝路人。


    待路人走後,兩人沒有直奔客棧,而是站在那裏打量起這一片商業區,王嗯英感覺自己之前的十幾年都白活了,這才是他夢想中應該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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