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家夥自從路朝歌回到懷遠城之後,那就像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一般,在路朝歌回到懷遠城之前,兩個人那真是按時按點去學堂報道,但凡敢遲到早退,兩人就要麵對爹娘疾風驟雨一般的訓斥,可是路朝歌一回懷遠城,兩個小家夥就不用去學堂報道了,主要就是跟在路朝歌身邊學東西,就算是不學東西也無所謂,反正有路朝歌看著兩個人。


    “你倆不在家裏待著,可哪跑什麽?”路朝歌看著兩個小家夥問道。


    “我倆可不是亂跑。”李存寧抱起小老虎,說道:“是我爹和我娘讓我倆跟著你的。”


    東北金漸層這東西,成長的速度還是很快的,這才帶回涼州沒多長時間,已經長大了一圈了,原本還能輕鬆抱起來小老虎的李存寧現在在抱,就顯得有些費力了,倒是李存孝這個天生神力的抱起來相當輕鬆。


    “那他們讓你倆跟著我幹什麽?”路朝歌笑著問道。


    “混吃混喝。”李存孝沒心沒肺的說道。


    “好家夥,跟著我就是混吃混喝是吧!”路朝歌笑著說道:“就沒讓你倆幹點別的?”


    “我娘說你除了打仗,幹別的都不怎麽靠譜。”李存寧道:“讓我盯著你點,怕二嬸有個閃失。”


    “那還真是辛苦你們了。”路朝歌沒好氣的說道。


    “也不是很辛苦。”李存孝說道:“你請我們吃好吃的,我們就不辛苦了。”


    “說到底還是混吃混喝唄!”路朝歌問道。


    “我剛才就說了,你還非要問。”李存孝說道:“你準備請我們吃什麽?”


    “那你們想吃什麽啊?”周靜姝開口道。


    “我們其實吃什麽都行。”李存寧歎了口氣,道:“主要是別在家吃就行。”


    “在家吃怎麽了?你家廚子可是我親手教出來的。”路朝歌說道:“那些廚子不給你們做好吃的了?”


    “也不知道我娘最近抽什麽瘋,非要下廚。”李存寧苦著一張小臉,說道:“下廚就下廚唄!還非讓我爹試吃,關鍵是我們兩個還要跟著吃,那東西根本就下不去嘴。”


    “不能這麽說,我就吃過。”路朝歌想到了謝靈韻的廚藝,頓時就是一抖擻,一個能把鹹菜醃的那麽難吃的人,在整個大楚的廚師界那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了。


    “要不晚上你去家裏吃?”李存寧問道。


    “還是說說你們兩個想吃什麽吧!”路朝歌笑著說道。


    讓他再去吃謝靈韻做的飯,那你都不如直接殺了他,謝靈韻的手藝他可是領教過了,隻要不是快餓死的人,她做的飯基本上是沒有人能吃的下去的,李朝宗除外,他吃了七八年的時間,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忍受下來的。


    兩個小家夥商量了一下,最後在商業街隨便找了一家飯館,飯館的掌櫃看到自己的東家來了,也不用路朝歌吩咐,就讓後廚上了幾個拿手的好菜。


    而在他們的隔壁,就是王嗯英和王大陶兩個人,王嗯英和王大陶買了一大堆東西,或者說王嗯英買了一大堆東西,兩個人也是逛累了,就隨便找了一家飯館吃飯,就是這麽巧就和路朝歌遇上了。


    王嗯英這一天可是沒少花銀子,也就是他的家底殷實,若是換成一般家庭,按照他這種花法,不出三天就能把一個家給花的家道中落了。


    王嗯英點了幾個菜,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到了隔壁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仔細一聽就知道隔壁的那位就是剛剛不久前在金店見了一麵的路朝歌。


    “老王,你說我要不要過去認識一下?”王嗯英喝了一口茶問道。


    “還是算了吧!”王大陶低聲道:“還是低調一點好,若是貿然去接觸路朝歌,怕是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錦衣衛可不是吃素的,若是順著你查到點什麽不該查不來的東西,怕是六長老也保不住你。”


    “隻是單純的結交一下。”王嗯英說道:“難不成就因為和他認識認識,錦衣衛的人就要查我的老底嗎?”


    “那可是涼州的二號人物。”王大陶苦口婆心的勸道:“我敢保證,隻要你現在去和路朝歌說幾句話,不出半個月的時間,你的一切信息就會出現在李朝宗的案頭,甚至錦衣衛的人可能從這些情報之中發現一些別人看不出來的東西,我求您還是消停的吧!就在懷遠城休息兩天咱們就出發,可別給自己惹麻煩了。”


    “看你那點膽吧!”王嗯英忍住了去隔壁結識路朝歌的衝動,說道:“想幹大事膽子就得大,你這小的膽子怎麽跟著我幹大事?”


    “幹大事也得有分寸啊!”王大陶說道:“不知進退沒有分寸的人,最後死的都很慘的。”


    “有沒有人跟你說,你這人很不會聊天?”王嗯英問道。


    “很多人都和我說過。”王大陶說道:“那您知道我為什麽能活到現在嗎?就算是被關在監牢裏,我也不是最先被砍頭的那個?”


    “因為你膽子小?”王嗯英試探性的問道。


    “對,就是因為我膽子小。”王大陶說道:“膽子小的人一般都很謹慎,謹慎小心的人就算幹不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偉業,也能讓自己在任何時候都能活下去,這也就是為什麽六長老讓我跟你出來的原因,六長老手下能人有的是,為什麽卻讓我這個小人物跟著你?就是因為我足夠的小心謹慎,六長老的意思很明確,首先要保證你活下來才行。”


    “能把膽小說的這麽理直氣壯的,你王大陶絕對是第一個。”王嗯英道:“我就想知道,到了北方若是你還這般膽小如鼠,我的事到底能不能做成。”


    “那就看您的本事了。”王大陶笑著說道:“我隻是保證你能活著回去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我還真不一定能幫的上忙,所以您也最好別指望我那麽多。”


    “還有,在離開涼州進入北方之前,您最好也不要提什麽任務不任務的。”王大陶頓了頓說道:“懷遠城事涼州的中心,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可能被錦衣衛監視著,我可不想帶著您的屍首回去,或者說陪著您死在懷遠城。”


    王嗯英聽了王大陶的話,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然後就不再說話,可是不說話不代表他就死心了,他其實很想和路朝歌坐下來聊聊,隻不過以前一直都沒有機會,這次他要從涼州去北方,也是抱著想要見路朝歌一麵的心思,要不然去北方的路千萬條,為什麽一定要走涼州,距離上還要比其他的地方遠上不少。


    沒多長時間,酒樓的夥計端著酒菜走進了雅間,一邊擺菜一邊介紹著每一道菜品,這裏麵很多菜都是路朝歌交給後廚的廚師的,自然介紹的時候也繞不開路朝歌。


    “你們這少將軍端是厲害,今天我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次他的名字了。”當夥計介紹完所有的菜品之後,王嗯英適時的開口道:“也不知道你們的少將軍還有什麽本事。”


    “我們少將軍的本事可大了去了。”夥計笑著說道:“這個商業區所有的店鋪都是我們少將軍開的,您說他厲不厲害?我們少將軍不僅做生意厲害,打仗那才是最厲害的,北方的劉子騰厲不厲害?還不是被我們家少將軍打的屁滾尿流的,南方的那些蠻夷可不可恨?還不是被我們家少將軍殺了個人頭滾滾?聽說在鎮南關外還築了好些個京觀,要是有機會,我說什麽也要去看看那些京觀。”


    “劉子騰好歹是個王爺,你們就這麽直呼他的大名?”王嗯英說道。


    “說劉子騰又如何?劉子鈺的大名我們該叫也叫得。”夥計說道:“我們涼州可不認什麽劉子鈺劉子騰,我們就認大都督和少將軍,其他人在我們這不好使。”


    “你們大都督和少將軍造反你們也跟著?”王嗯英問道:“造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沒有大都督和少將軍,我們的九族早就沒了。”夥計道:“這做人得知恩圖報,大都督和少將軍給了我們一口飯吃,我們就不能忘了他們的恩義,要是忘了那不就是狼心狗肺之徒了嗎?大都督和少將軍要造反,那我們就跟著造反就是了,不過是還給大都督和少將軍一條命而已。”


    “你如此說,就是不知道真要到了那個時候,你們能不能豁出去性命啊!”王嗯英略帶嘲諷的說道。


    他最不信的就是什麽狗屁的恩情,在他的眼裏利益才是一切,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別說是一飯之恩了,就算是救命之恩一樣可以拋之腦後,若是不能那就隻是利益給的不夠。


    隻是王嗯英忽略了一個問題,涼州的絕大多數百姓都是李朝宗從死亡線上救回來的,而且這才沒有幾年的時間,你若是說幾十年之後人們可能把這份恩情忘了倒也說得過去,可就這麽幾年的時間,怎麽可能就給忘了呢?


    各個地方建的生祠日日香火不斷,不管是誰經過生祠都要進去上一炷香磕一個頭,以表示對李朝宗的尊敬,百姓們要的不多,誰能讓他們活著,誰能讓他們過好日子,他們就認誰,至於什麽皇帝王爺,那離他們都太遠了,遠的他們連見都沒見過,可是這些生活在懷遠城的百姓,倒是時長可以見到李朝宗和路朝歌,甚至三天兩頭就能看到李存寧和李存孝這兩位涼王世子,這裏他們可都不遠呐!


    人其實就是這樣,不管是權貴還是百姓,總是接觸的人不管怎麽樣最後都可能變得親切,而那些一輩子都見不到的人,最多也就是敬畏,在多一些的可能隻不過就是熟悉罷了,想讓他們為了一個素未謀麵的人舍生忘死,有沒有可能?絕對有,但是絕對抵不上熟悉的人一句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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