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對於劉子鈺的態度,劉子鈺其實早就已經預料到了,畢竟雙方也不是什麽友好勢利,更何況前一次自己還準備在北方的時候坑路朝歌一次,雖然沒有成功但還是被李朝宗和路朝歌預料到了,讓雙方的關係變得更加的緊張,這一次若不是拿出了雍州這個巨大的籌碼,路朝歌絕對不會幫他去解決紅杉軍的問題。


    劉子鈺看著遠去的路朝歌和涼州大軍,無奈的歎了口氣,若是路朝歌這等人才在他的麾下,想來現在的大楚已經是另外一番模樣了吧!可惜沒有那麽多的如果,路朝歌不僅和李朝站在了一起,還一起準備推翻他的大楚,就算是自己知道,可現在依舊沒有辦法,怪隻怪自己當初對於涼州太過寬容了,若是在李朝宗和路朝歌還沒有起勢的時候,就將二人扼殺,現在也不會有這番光景了。


    送走了路朝歌,劉子鈺打道回府,他現在要開始考慮遷都的事宜了,至於他為什麽堅信路朝歌一定能解決了紅杉軍,這種事憑的就是一個感覺,或者說憑著路朝歌從揚名以來未嚐一敗的戰績吧!


    路朝歌帶著大軍離開了長安城,聖旨交給了於吉昌保管,至於兵符他則隨身攜帶,這一次劉子鈺給路朝歌準備了兵符,他是擔心路朝歌沒有兵符調不動第三巍奕手下的那些驕兵悍將,畢竟時間擊破任何一個環節都盡量不要出門問題。


    一路上不敢耽擱,行程和當初去南疆的時候差不多,隻不過在過了襄州之後要向東麵轉道,同樣是出襄州道而後進入韋州道。


    一個多月的時間,路朝歌帶著大軍片刻不敢耽誤,隻要不是遇到不可抗力因素或者天氣的原因,那還真就是馬不停蹄的趕路,可就算是這麽快的速度,依舊擋不住江南四道陷落的速度快,不過好一點的情況就是江南四道的戰兵被第三巍奕訓練的卻是很不錯,至少沒有像路朝歌想的那樣一敗塗地,在第三巍奕被刺殺身亡之後,各地將軍雖然誰也不服誰,但是沒有看著自己袍澤被進攻而坐視不理,在各地駐軍將軍的合力之下,勉強算是擋住了紅杉軍的進攻,可是丟失的城池依舊不算少,西江道以及靖州道已經全麵淪陷,韋州道和淮河道也有大量城池丟失,三十萬大軍現在能夠作戰的不過十七八萬人而已。


    不過這情況已經比路朝歌預想的要好的多了,路朝歌最初的預想能留給他調動的兵馬也不過三五萬人,現在憑空多出來了十四萬人,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天大的驚喜,雖然這些人分散在各地,但是好在是擋住了紅杉軍最猛烈的進攻,現在紅杉軍已經放緩了進攻速度,而路朝歌在這個時候趕到了韋州道道府所在地——韋州城。


    韋州城做為韋州的道府所在地,現在的駐軍也不過就剩下了八千多人,剩餘的人多是駐紮在韋州還未淪陷的各個地方,整個韋州現在能動用的兵力差不多有三萬人左右。


    路朝歌帶著大軍趕到韋州城下,城上站崗的韋州戰兵看到了涼州路字軍旗,知道這是朝廷派來的援軍,當初路朝歌在南疆的時候,他們之間就有過接觸,對於路朝歌和涼州軍也算是熟悉。


    現在駐守韋州城的是正四品鷹揚將軍萬誌新,從紅杉軍入侵江南四道開始,他就帶著人去了第一線,隻不過沒了第三巍奕指揮的江南四道駐軍,仿佛是不知道該如何打勝仗了一般,雖然給紅杉軍帶來了不小的損失,但是他們也是連戰連敗,不管是守城還是野戰,就沒有一仗打贏的,就算是局部的小勝利,也會被一場慘敗而取代。


    “城中將軍出來答話。”路朝歌打馬向前,來到韋州城下,朗聲道:“我是路朝歌,快叫城中將軍出來。”


    “路將軍,我是城中守將萬誌新。”萬誌新站在城頭抱拳行禮道。


    “紅杉軍現在是什麽情況?”路朝歌問道:“江南四道還有多少戰兵可以供我調用?”


    “紅杉軍現在暫時放緩了進攻步伐,想來是和我們連番大戰損失也不小。”萬誌新說道:“至於我們江南四道之地,現在隻有韋州道和淮河道還有部分地區在我們自己的控製之下,其餘地方全都淪陷了,能調用的兵力具體數量我實在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會超過十萬之數。”


    “紅杉軍這次出兵多少?現在還剩下了多少?”路朝歌問道。


    “紅杉軍此次出兵最少三十五萬,現在剩下的也有二十萬之數。”萬誌新說道:“至於具體數量我實在是不知道,我手下的斥候已經很久沒有出去探查了。”


    “知道是誰領兵嗎?”路朝歌問道。


    “林成祖親自領兵。”萬誌新說道:“他手下的那些所謂的將軍基本上都到了,隻留了一個叫卓彬炳的將軍在後方駐紮,穩定後方。”


    路朝歌對於林成祖手底下的那些將軍算得上是了如指掌了,對於林成祖本人也有一些了解,對於他這次親自帶兵出征,路朝歌也是知道其中道理的,這一仗對於紅杉軍來說格外的重要,占領了江南四道之地之後,在人力物力財力上,紅杉軍都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城中物資可還充沛?”路朝歌問道。


    “足夠和手下戰兵三月之用。”萬誌新說道。


    “那你們就好好守住這韋州城。”路朝歌說道:“仗打到現在雙方都已經的到了一個極限,紅杉軍想攻也攻不動了,你的壓力不會那麽大,剩下的就交給我涼州軍了。”


    “將軍要去尋找紅杉軍主力決戰?”萬誌新問道。


    “我就這點人,決什麽戰。”路朝歌說道:“我要等我的大部隊趕到之後在和紅杉軍決戰,現在我拖住他們就行了,至於找他們的主力部隊,我可沒那麽大的膽子,用這一萬多人吃掉人家的主力,我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啊!”


    “路將軍的本事我曾經也是見識過的。”萬誌新說道:“想來你是有辦法對付紅杉軍的。”


    “行了,我就不跟你多說了。”路朝歌說道:“我奉皇帝陛下的命令,暫代四江大都督之職,也就是說你現在歸我的管轄,我命令你守住韋州城。”


    “末將領命。”萬誌新抱拳行禮道。


    “走……”路朝歌撥轉馬頭,帶著人離開了韋州城下。


    “少將軍,您剛才和萬誌新說了那麽多,是不是不合適?”於吉昌低聲問道。


    “總要有人把消息告訴林成祖啊!”路朝歌說道:“林成祖若是不知道我的計劃,他敢帶兵來追我嗎?我就這麽點人,不和他周旋一番,怎麽找機會收拾他們。”


    “您的意思是……萬誌新已經投靠紅杉軍了?”於吉昌問道。


    “投靠紅杉軍是不可能的。”路朝歌說道:“但是他手下肯定有紅杉軍的秘諜,我就是想借著紅杉軍秘諜的嘴,把一些東西告訴林成祖罷了。”


    “你是想讓林成祖主動來追你?”於吉昌問道。


    “就看林成祖會不會上當嘍!”路朝歌笑著說道:“想來林成祖和他手下的那些將軍們應該是恨我入骨的吧!那個叫廖泰初的,算是間接的死在了我的手裏,他們不得為廖泰初報仇啊?”


    “和江南四道相比,個人的仇怨應該可以放到一邊的吧!”黃玉軒打馬走了過來說道:“總不能為了個人的仇怨,把正事都放一旁不管不顧了吧!”


    “江湖兒女最講義氣。”路朝歌說道:“林成祖和他手下的那些將軍其實更像是一個江湖道門組織,很多人都是靠著所謂的江湖義氣聚集在一起的,不像是我們涼州,有著一整套完整的官製體係,若是林成祖不想在這個時候失去人心,就一定會派人追殺我的,不管人多人少他都要做出一個姿態來給手下的那些將軍們看。”


    “就算是派出人馬也不會太多吧!”於吉昌想了想說道:“南方多是步兵和水軍,他們手底下的騎兵本來就不多,想要追我們就需要大量的騎兵,他能派出來多少人?”


    “派出來多少不重要,隻要讓他覺得已經纏住我了就可以。”路朝歌說道:“這樣我才有機會偷了他。”


    “又偷營?”於吉昌道:“就沒有點別的辦法了嗎?”


    “人少就要苟著打。”路朝歌說道:“我手裏現在要是有三十萬大軍,你看我還玩這些虛的?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因為兵力不足,知道了吧!”


    而此時的韋州道紅杉軍大營,林成祖也接到了朝廷的援軍趕到了韋州的消息。


    紅杉軍的斥候早就遍布在韋州道的各個地方了,路朝歌剛剛踏入韋州道的時候,就已經被紅杉軍的斥候發現了,隻不過誰都沒有想到,這一次又是路朝歌領兵過來罷了。


    “你看清楚了?”林成祖一巴掌拍在了身前的案幾之上,站了起來大喝道。


    “回上將軍的話,我看清楚了。”斥候說道:“確實是涼州路朝歌。”


    “路朝歌,好你個路朝歌,你居然還敢來。”石康樂怒道:“殺了我廖兄弟,他還敢出現在我麵前,我定要讓他碎屍萬段。”


    “他帶了多少人馬?”林成祖問道。


    “看行軍隊列也就一萬多人罷了。”斥候說道:“不過他手下都是騎兵,而且裝備格外精良,要比我們強上不少。”


    “看來他是著急趕到江南,隻帶了自己手下的親軍來。”林成祖冷哼道:“想憑借這麽點人就解了江南之困局,他倒是異想天開了。”


    “上將軍,給我一支人馬,我去弄死路朝歌。”石康樂道:“我定要給我廖兄弟報仇。”


    “上將軍,下官以為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才好。”坐在林成祖右手邊的一名文官打扮的中年人站起身說道:“路朝歌用兵詭計多端,尤其對騎兵的使用更是讓人琢磨不透,我們隻要步步為營攻打江南之地就好,隻要我們完全控製了整個江南四道之地,他路朝歌也就自行退走了。”


    此人就是當初從劉子騰手底下出走,投奔到紅杉軍的一名文官,他在投奔了林成祖之後,給林成祖提出了很多寶貴的意見,林成祖對他也是頗為器重,這才在此次出征的時候將他帶在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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