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康樂費勁巴力的趕到了平泉城,卻連路朝歌的影子都沒看到,他自然是心中有氣,從離開紅杉軍大營那一天開始,他就在不斷的尋找路朝歌的行蹤,每一次眼看著就能抓住路朝歌的時候,路朝歌又直接跑了,這已經快半個月時間了,自己沒抓住路朝歌不說,還讓路朝歌連戰連捷打了三場打勝仗,這讓脾氣暴躁的石康樂脾氣更加暴躁。


    尤其是看到一臉挑釁的傅玉山的時候,心中的那股子戾氣再也壓製不住了,手中揚起的馬鞭指著城頭上的傅玉山就是一陣破口大罵,算是把傅玉山的族譜翻了一遍了。


    可是站在城頭的傅玉山不僅不生氣,還像一個沒事人一般一臉笑意的看著石康樂,這讓石康樂更加不爽,若不是條件不允許,他一定會讓手下的士卒開始攻城的,至於抓路朝歌的事都可以往後放一放。


    “你就這點本事?”傅玉山一臉嘲諷的看著城下的石康樂,諷刺道:“你要是真有本事,帶著你的人攻過來啊!我就在城頭上等你,隻要你的人攻上來,我立即帶著人我的人向你投降,你們的那個狗屁的上將軍不是一直想招降朝廷的將軍嗎?我雖然隻是個小小的四品將軍,但是也足夠你們那個狗屁的上將軍高興個三天三夜了吧!畢竟我可是第一個投靠你們的朝廷將軍啊!”


    “有本事你就帶兵出來,咱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石康樂雖然頭鐵,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手下的騎兵不適合攻城,更何況自己手裏還沒有攻城器械。


    “有城牆作掩護我不用,我出去和你打野戰,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傅玉山冷笑道:“我勸你還是趕緊去追大都督吧!就你們胯下那破馬,我怕你們三天三夜都追不上大都督,我這可是為了你們好。”


    “你也別囂張,等我收拾了路朝歌,轉過頭就收拾你。”石康樂指著傅玉山說道:“等老子抓住了你,老子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嚇死我了……”傅玉山不屑的說道:“我就怕你沒有以後了。”


    就在傅玉山和石康樂罵的正起勁的時候,傅玉山的副將跑了過來,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大都督繞了一圈繞回來了,在城北方向已經能看到大軍的影子了。”


    “這麽快?”傅玉山內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可是表麵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說道:“這才不到一天的時間,就繞了這麽大一圈?”


    “你現在最好想辦法拖一拖城下的這幫人。”副將低聲道:“大都督想要搞突襲,隻要你能拖住紅杉軍的人,那就是大功一件。”


    “石康樂,我給你一個機會。”傅玉山說道:“你不是想在城外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嗎?”


    石康樂看著傅玉山一臉的疑惑,剛剛還一副打死也不出城的人,怎麽在一個人跑過來跟他說了兩句話之後,就突然要和他在城外堂堂正正的打一場了呢?


    石康樂是頭鐵不假,但是不代表他人傻,能在紅杉軍做到現在的位置,而且打了這麽多仗還能活的好好的,足以證明他還是有一些本事的,隻不過有時候上了頭,就讓他顯得不那麽聰明罷了。


    “你帶人四周看看。”石康樂對身邊的副將說道:“這周圍是不是有伏兵。”


    城頭上的傅玉山一看石康樂在對身邊的副將交代著什麽,就知道可能要壞事,這個時候若是讓他們發現了路朝歌的蹤跡,他們就可以有時間布置,讓路朝歌失去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的先機。


    “哈哈哈……”傅玉山一陣狂笑,笑的城下的石康樂和他身邊的副將一臉的不知所措。


    笑了好一會,傅玉山才停了下來開口道:“石康樂,我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還要讓自己的副將去周圍看看有沒有伏兵,就你這瞻前顧後的性子,也能領軍打仗?難不成你們紅杉軍的將軍都是這個德行,怪不得這麽多人,都打不過大都督手下那一萬多騎兵,從你身上我就能看到紅杉軍其他將軍的影子,不怪你們被稱為烏合之眾。”


    多明顯的激將法啊!可是石康樂還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頭鐵屬性上線了,他將原本要去探查周圍情況的副將叫了回來,指著城牆上的傅玉山說道:“好好好,你現在就出來,咱們決一死戰,誰慫誰就是狗娘養的。”


    “好,誰慫誰就是狗娘養的。”傅玉山說道:“你先後撤十裏,等我出城擺好陣勢你在攻過來。”


    “你當我好騙是不是?”石康樂冷哼道:“一旦我帶兵後撤,你的人就會立刻衝出來偷襲我。”


    “要不說你腦子不好使呢!”傅玉山說道:“你手下都是騎兵,我就算是偷襲你,我還能跑過你的戰馬嗎?”


    “說的好像有點道理。”石康樂喃喃自語道。


    這讓他身邊的副將頓時一陣頭大,自己怎麽就跟了這麽個將軍,情緒不穩定也就罷了,怎麽還這麽好騙。


    “大將軍,別信城樓上那小子的。”副將在石康樂神筆那說道:“他明顯就是沒安好心。”


    “我還不知道他沒安好心?”石康樂低聲道:“我就是想騙他出來而已,隻要他帶著人出來,我調頭就衝過來,到時候我就不信他能有時間跑回城裏去,隻要把這些人消滅了,那我也是大功一件,之後再去找路朝歌就是了。”


    “您就不怕路朝歌跑遠了,我們追不上?”副將說道:“若是再讓他和哪位將軍打一仗,在幹掉我們幾萬人,上將軍最後一定會遷怒於你的,畢竟你帶著所有騎兵在追路朝歌,還讓路朝歌打了這麽多勝仗。”


    “也不差這點時間,解決他們也就是個把個時辰的事。”石康樂自信的說道:“他手底下能有幾千人撐死了,我這裏可是有兩萬多騎兵,騎兵打步卒本來就有天然的優勢,等著看好戲吧!”


    而這個時候,剛剛離開不久的那名副將又跑了回來,在傅玉山耳邊說道:“大都督已到城北,我把這邊的消息已經告知大都督,大都督讓你再拖上片刻的時間。”


    “石康樂,你到底退不退?”傅玉山喊道:“你要是不退我可就回去休息了,反正你也沒本事來攻城,我在這裏跟你耗著也沒有意義。”


    “退就退,我怕什麽?”石康樂說道:“我就看你到時候怎麽死的,敢用步卒在這裏和我的騎兵叫板,你也是個腦子不好使的,還好意思說我。”


    “想要和我打就趕緊退,說那麽多的廢話幹什麽?”傅玉山道:“隻要你後退,我就組織人出去和你決一死戰。”


    “退。”石康樂開始組織大軍後撤,他今天是吃定傅玉山了,心中那口氣憋了那麽久,抓不住路朝歌就找別人撒撒氣,要是能順便攻下平泉城,那也是美事一件。


    “退吧!退吧!”傅玉山冷冷的說道:“我看你還有多少機會可以退。”


    就在石康樂組織人馬後退的時候,路朝歌帶著大軍已經開始向城南方向移動,為了降低馬蹄發出的聲音,路朝歌讓手下的戰兵將戰馬的四個蹄子包裹住。


    當紅杉軍撤出了兩三裏的距離之後,路朝歌帶著人已經趕到了城南,看著還在後撤的紅杉軍,路朝歌默默的戴上了麵甲,隨即抽出腰間的戰刀,大吼道:“涼州兒郎,隨我殺……”


    路朝歌這一聲怒吼不僅涼州軍的能聽的清清楚楚,就連後退的紅杉軍也隱隱約約的聽到了聲音,還沒等紅杉軍的人回頭查看情況,沉悶的馬蹄聲已經傳來。


    路朝歌一馬當先,袁和通擎著大纛緊緊跟隨在路朝歌的身邊,而在路朝歌的身後,就是已經列好衝鋒之陣的涼州萬餘鐵騎。


    當石康樂回頭查看情況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的副將不是告訴他,路朝歌帶著人已經離開了嗎?不是帶著全部主力向南邊去了嗎?怎麽就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了?


    不合理,這一切都太不合理了,可是就算是在不合理,現在路朝歌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了,而且看那架勢是早就預謀好了要偷襲他。


    “調頭,調頭。”石康樂看著衝向自己的紅杉騎兵,大聲的嘶吼著:“準備迎敵。”


    盡管他喊的格外的賣力,但是在紛亂的戰場上,這個聲音根本就傳不出去多遠的距離,隻有他身邊的極少數人能聽到,好在紅杉軍的騎兵雖然算不上精銳,但也知道這個時候需要做什麽。


    大量的紅杉軍騎兵開始調頭準備迎敵,可是因為沒有統一的指揮,撥轉馬頭的方向各異,這讓紅杉軍短暫的陷入了混亂之中,而就在這個時候,涼州騎軍已經殺到了麵前。


    最先和涼州軍接觸的紅杉軍騎兵挺起手中的長槍,準和涼州軍大戰一場,可是涼州軍再一次讓他們失望了,隻見涼州軍在他們的麵前開始調轉方向,他們手中拿著的不是馬槊也不是戰刀,而是戰弓。


    揚長避短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路朝歌怎麽可能不知道呢!而且就在於吉昌帶回來的情報上寫的很清楚,紅杉軍是沒有配備弓弩的,這不就是讓路朝歌盡情的發揮涼州騎軍騎射的優勢嘛!更何況涼州的戰馬可是比紅杉軍的戰馬好太多了,就算是放風箏也足夠把紅杉軍活活玩死。


    這麽好用的戰術路朝歌怎麽可能放棄,反而一開始就和紅杉軍硬剛,那可不是路朝歌的風格,用最小的損失取得最大的勝利,那才是路朝歌想要的,本來自己手底下能用的人就少,在不珍惜著點,那後麵的仗還打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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