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軍在廝殺了一番之後,沒有衝向林成祖所在的位置,而是向著遠方衝了出去,林成祖雖然看到了涼州重騎軍的動向,不過他手裏沒有騎兵,為了弄死石康樂,他可是把所有的騎兵都搭進去了。


    看著涼州重騎兵離開涼州軍大營,林成祖知道這些人可能沒安好心,很可能就是奔著自己的大營去的,不過他並不擔心這個,因為他在大營留了不少人,而且隻是單純的重騎兵,也沒有辦法攻營,所以他並不擔心。


    不過他還是調集了一支軍隊,護住了自己的退路,若是涼州重騎兵繞後突襲自己,那這些人也能暫時擋上一陣子,給自己反擊爭取時間。


    林成祖看見自己派出去圍營的紅杉軍被重甲騎兵殲滅,他也沒有過多的猶豫,再一次派出了自己手下的軍隊,從四麵圍攻涼州軍大營是現在最好的辦法,這樣也可以避免涼州軍的戰兵,再一次從大營內衝出來,尤其是涼州軍的騎兵實在是太多了,若是不把涼州軍的營寨圍住,並且不斷的施加壓力,那涼州軍的騎兵很有可能隨時都會衝出營寨,在紅杉軍中廝殺一番。


    盡管涼州軍的箭雨密集,但是依舊沒擋住紅杉軍將雲梯搭上寨牆,而這個時候弩手向邊上挪動了一小步,涼州軍的步卒直接頂了上去。


    當第一名紅杉軍的士卒奮力的爬上了寨牆,剛剛露出一個腦袋,迎接他的就是一把明晃晃的戰刀,那戰兵還沒反應過來,腦袋就和身體分開,然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倒下去的無頭屍體順便將跟在他身後的一名紅杉軍士卒砸了下去。


    “少將軍,您還是下去指揮吧!”夏文宇將一名爬上寨牆的紅杉軍士卒踹了下去,對路朝歌說道。


    “你不用管我,我在這裏能觀察整個戰場的情況。”路朝歌一手拎著戰刀,一手拿著望遠鏡,說道:“隻要天武軍守住寨牆,我不會有危險。”


    “紅杉軍的弓箭手上來了,你還是躲躲吧!”夏文宇說道:“您不是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嗎?箭矢可不長眼睛。”


    “操心你該操心的。”路朝歌依舊淡淡的說道:“至於我的安危,我自己心裏有數。”


    夏文宇見自己勸不住路朝歌便不再勸,他也知道路朝歌什麽脾氣,自己在勸下去反而讓路朝歌分心。


    越來越多的紅杉軍聚集在了營寨之下,這種情況就很浪費兵力,甚至是有些窩兵,若不是涼州軍遠道而來,路朝歌可不會看著下麵那麽多人圍著一座雲梯,然後等著向上爬。


    路朝歌收起戰刀,從一名弩兵手上拿過連弩,走到寨牆邊上,對著寨牆下,就將一匣的弩箭射了出去,窩在城下的紅杉軍被射了個正著,數名紅杉軍倒在了地上。


    “弩手靠近寨牆,把窩在下麵的那些紅杉軍給我射死。”路朝歌大聲吼道。


    路朝歌下令,傳令兵吹響號角,弩手向前靠近寨牆,然後將連弩中的弩矢傾斜而出,窩在寨牆下的紅杉軍可就倒了血黴了,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窩在寨牆下的紅杉軍就倒下了一大片。


    郭宏勝雖然帶著人衝到了寨牆下,但是他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而是等在了下麵,他想要靠著自己手下的士卒先消耗一番寨牆上的涼州軍,然後自己在衝上去就會簡單的多。


    可是突然起來的弩矢,讓他在猝不及防之間,差點就被涼州軍的連弩給射成篩子。


    好不容易躲過了第一波弩矢的郭宏勝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要說戰弓的速度很快,但是也沒有快到這個地步才對,可是他看著士卒身上插著的,明明就是一支弩矢,弩矢的射速怎麽可能這麽快。


    就在郭宏勝還在思考的時候,涼州軍第二波弩矢襲來,又是數不清的紅杉軍倒在了地上。


    而就在這個時候,涼州軍的另外三麵寨牆也受到了攻擊,不過這種攻擊程度在涼州軍戰兵的眼裏,不過就是小兒科罷了,根本就沒辦法給他們帶來哪怕一點點壓力。


    就在這個時候,路朝歌看到了壓上的紅杉軍弓箭手,路朝歌對身邊的傳令兵道:“傳令,注意防備箭雨來襲。”


    號角聲響起,堅守寨牆的涼州戰兵不約而同的拿起了立在寨牆邊上的盾牌,盾牌這種東西在涼州軍雖然不常用,但是確實常備的,尤其是在攻城和守城的時候,涼州軍還是會使用的,但是一旦進入野戰階段,盾牌這種東西在涼州軍就不存在了,盡管路朝歌不知道強調了多少次了,但是根本就沒有什麽作用,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路朝歌浪費了一大堆的口水吧!後來路朝歌也就放棄了,反正說了也沒有用,索性就不說了,隻要攻城的時候和守城的時候知道用就行了。


    箭雨襲來,涼州戰兵舉起盾牌護在身前,但是涼州軍的戰兵持盾有一個毛病,這個毛病也不知道是從哪學到的,這些人總是會漏出一隻眼睛觀察前方的動靜,這個事也不能說不好,但是漏出半個腦袋總歸是很危險的。


    夏文宇舉著盾牌擋在路朝歌身前,路朝歌倒是沒有不知好歹的將夏文宇推開,當第一波箭雨過去之後,幾名倒黴催的涼州戰兵被射中的大腿,好在有裙甲護著,要不然還真有可能變成殘疾,一名受了傷的戰兵直接將腿上的箭杆掰斷,然後扔下手中的盾牌,對著衝上寨牆的紅杉軍戰兵就是兩刀,一刀砍在了肩膀上,另一刀直接將紅杉軍的那名戰兵開膛破肚,雖然行動上緩慢了一些,可是揮刀的速度可不慢。


    “受傷的戰兵立即撤下寨牆。”路朝歌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


    號角聲再一次響起,那些受了傷的戰兵不得已自己緩緩的撤下了寨牆,而路朝歌在他們後撤的時候也在觀察到底有多少人受了傷,當看到隻有為數不多的戰兵撤了下去之後,他也就放下了心,紅杉軍的戰弓強度連朝廷的戰弓強度都比不上,這能給涼州軍造成的威脅很小。


    “快快快,把弩匣送上去。”這個時候,一名輜重營的校尉帶著輜重營的戰兵上了寨牆,給每一名弩兵補充了三個弩匣,然後將那些打空的弩匣收走送下去進行裝填。


    “我去你大爺的。”那校尉本來在指揮手下的人分發弩匣,沒成想一名紅杉軍的士卒衝上了城牆,從人縫中擠了過來,對著那名校尉就是一刀。


    那校尉反應倒是迅速,直接側身躲過了紅杉軍砍過來的戰刀,然後一把擒住了那紅杉軍的手腕,順勢用力就將他手中的戰刀卸了下來,然後拔出腰間別著的匕首,一刀從肋下捅了進去,這個地方距離心髒最近,而且是沒有甲胄保護的,很容易就直接送走了那名紅杉軍士卒。


    殺了一個他還覺得不過癮,撿起剛剛卸下的那柄戰刀,直接就衝了上去,涼州軍的輜重營可不是一般貨色,那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了,說起打仗這事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帶怕的,整不好殺紅眼了比一般的戰兵還猛。


    這校尉也是沒看到路朝歌,直接就從路朝歌身邊衝了過去,不過路朝歌也沒有在意,從他身邊衝過去一名涼州軍的戰兵也不是什麽稀奇事,這寨牆上到處都是涼州軍戰兵。


    可是當那名校尉衝過去和那些衝上寨牆的紅杉軍打在一起的時候,路朝歌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明顯不是戰兵序列的人,從那白色的盔纓上就能看出來,這貨是輜重營的校尉。


    那校尉衝了上去,直接擠開兩名涼州戰兵,一把抓住了一名紅杉軍的手腕,戰刀猛然進捅了出去,直接就是一個透心涼,也不說把戰刀拔出來,而是奪過剛剛那名戰兵手中的戰刀,直接砍向另一名紅杉軍戰兵,那紅杉軍戰兵還沒反應過來,一整條手臂被平整的砍了下來,沒有停留繼續向前,側身躲過劈來的戰刀,一腳踹在了那紅杉軍士卒的襠部,然後提膝直衝麵門,就那麽一瞬間的功夫,三名紅杉軍的士卒設在了這輜重營校尉的手裏。


    這校尉連斬了紅杉軍七八名士卒之後,這才從人群中退了出來,然後把戰刀扔在了一邊,跟個沒事人一樣帶著人離開了寨牆,就在他經過路朝歌身邊的時候,路朝歌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少將軍。”那校尉看向路朝歌喊了一聲。


    “戴宏達?”路朝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少將軍,您還記得我呢!”戴宏達笑著說道。


    “記得,看你這樣在輜重營待的不錯啊!”路朝歌說道:“有沒有興趣調到戰兵序列?”


    “少將軍,您就別開玩笑了。”戴宏達說道:“我在輜重營待著挺好,學了不少本事呢!”


    這種事,路朝歌從來不會強求,他也隻是隨口一說罷了,主要還是看個人意願。


    “那就在輜重營好好幹。”路朝歌說道:“保不齊哪天你也能當將軍呢!剛才看你殺了七八個人,這份功勞我幫你記下了。”


    “不打擾您指揮了,我得趕緊帶人去送弩匣了。”戴宏達笑著抱拳行禮道。


    紅杉軍遲遲沒能攻上寨牆,這讓在遠處觀戰的林成祖也有些心急了,隨著損失越來越大,但是一點進展都沒有,這不能不讓他著急啊!


    可是著急一樣解決不了不問,為了能盡快攻下涼州軍的寨牆,哪怕隻是占領一小段的寨牆,紅杉軍就可以借助這一小段的距離對寨牆上的涼州軍進行打擊,並不斷擴大戰果。


    “韋元吉,你帶人去支援郭宏勝。”林成祖對身邊的韋元吉說道:“帶上所有的雲梯,我要在天亮之前,攻下涼州軍的寨牆。”


    “末將領命。”韋元吉應道。


    “不怕死的,跟我上。”韋元吉抽出戰刀高聲喊道。


    還真是有一大群不怕死的紅杉軍跟著韋元吉衝了出去,畢竟戰前林成祖可是許諾了眾多的好處,比如涼州軍的盔甲可以隨便挑選,比如涼州軍的戰馬,總之在這種巨大的好處的驅使下,紅杉軍的士卒暫時忘記了生死之事,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般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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